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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痛觉,又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陆衡说话的时候,吓了她一条。
陆衡道:“你醒了。”
许凤瑶的瞳孔在陆衡脸上聚焦了会儿,这才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是谁!
几乎就在一瞬间,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一个念头从心底涌起——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许凤瑶环顾周围,只见阵法符纹一道接着一道在自己脚下蔓延开来。
许凤瑶再也没有什么不懂的。
当即噗通一声朝着陆衡跪下:“道尊前辈,是您救了晚辈么!”
陆衡点了点头,居高临下,审视着许凤瑶,声音颇有一些怒意,开门见山道:“许凤瑶,你欺骗本座。”
许凤瑶神色大震,跪着往后退了一步,叩头道:“道尊此话……怎讲?”
陆衡冷笑一声:“你背上的咒印,是怎么来的?”
许凤瑶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
她连忙在地上又拜了拜,心惊胆战道:“晚辈……背上的咒印……来自于一头野兽。”
陆衡审视她的表情,不似说谎。
继续追问:“野兽?你倒是说说,那野兽,有何特征?”
许凤瑶便将那野兽的特征原原本本地跟陆衡讲了一遍。
陆衡冷声道:“你既然和齐悦一行人,深入过囚牛山秘境,你又怎能不知,这头野兽,就是囚牛的本尊呢!”
“什么?!”
许凤瑶连忙抬起头来,震惊地将陆衡望住。
她神情无比慌乱,还掺杂着委屈。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许凤瑶连忙解释:“道尊前辈,给了在下咒印的那头野兽,应当不是秘境里看到的那一头,虽然他们看上去是同一类。可是,给我下咒印的那头看上去残破不堪,似乎十分苍老。”
陆恒拂袖,似有一些愠怒:“囚牛,从古至今,只有一头。何来的第二头?你不是无知,就是有心欺瞒本座。”
许凤瑶瑟瑟发抖。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从鬼门关里爬出来,面对的是这样的处境。
许凤瑶承认自己也有隐瞒的成分,但是……
陆衡朝她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道:“罢了。你且将你在何处见到的囚牛,又是在何时于囚牛结下的契约,与本座,细细道来!”
陆远芳离开静室后,心潮难以平静下来。
他在山头来回走了几圈,终于是叹了口气,又朝着静室走去。
只是没有走进,只坐在静室外廊桥对岸的白玉台阶上失神。
陆衡离开以后,许凤瑶如临大赦,手里捧着一块陆衡给她的玉牌若有所思地往外走。
刚走出静室外,抬眼就看见陆远芳坐在对岸的白玉台阶上,在他脚下,莲华绽放,莲池水荡漾。
从许凤瑶的角度来看,竟是比画上的天神还要好看一分。
许凤瑶站在原地,有些愣然失神地朝陆远芳望着。
她满心都是死而复生的欢喜。
是陆衡救了她。
但是在许凤瑶心里,却觉得一定是陆远芳起了最主要的作用。
她思忖,陆衡是堂堂的坤宁城之主,是三千宗的道尊天恒君,自己何德何能,能受到陆衡的青眼?
倒是陆远芳……
曾经和他有过一场鱼水之欢,即便那场欢好颇为潦草……
许凤瑶没有动,就这样隔着一程烟水,雾茫茫地看着他。
顾折乌是要自己死的人。
而陆远芳……
给了自己再生的机会。
许凤瑶只觉内心里,对陆远芳多了一些情愫。是救命之恩么?她也不知道,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现在见着了他,心里竟然荡漾开一阵一阵柔软的涟漪。
她捧着陆衡给她的玉牌,迈着细碎的步子,飞快地往陆远芳身边跑去。
“陆师兄……”
许凤瑶的声音脆脆地,响在耳边。
使陆远芳一阵恍神。
他忽然想起了齐悦,只觉许凤瑶的声音和齐悦不同,一个甜软,一个柔脆。
陆远芳点了点头,回头去看许凤瑶。
他知道许凤瑶身上已经被陆衡种下了蛊,只不过是个随时就能被陆衡捏死的傀儡而已。恐怕,她存在的价值,也就是成为陆衡寻找囚牛的线索。
陆远芳深深望了许凤瑶一眼,只觉他们陆家有些对她不起。
点点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许凤瑶见他对自己的复活一点都没有意外,心里已经确认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陆师兄,你不意外么?”
许凤瑶假装好奇地问道。
陆远芳摇头失笑:“不意外。许师妹……道尊他对你,说了什么?”
许凤瑶笑盈盈地捧出手里的玉牌给陆远芳看,即便是有意克制着,但嘴角的笑意都快要翘上天了。
陆衡给她的,可是青云宗的弟子令牌啊!
陆衡除了是三千宗的道尊,还是青云宗的宗主,亲赐了弟子令牌,连宗门大小试炼都不必参与,属于破格提携!
亲赐了令牌,便意味着,许凤瑶是他的亲传弟子了!
即便没有收徒仪式,但此令牌在手,她在青云宗执事殿进行登记以后,待遇将和有过收徒仪式的亲传弟子一样!
陆远芳低头望了那令牌一眼,眸子里却并没有多少欢喜之色,反而淡淡地,让许凤瑶有些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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