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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五这些日子做这个门房,半点油水没捞到,上门砸场子的倒是见得多了,当下“哐当”一声关了门,捂着脸就杀气腾腾地去找刚进门的白炳雄了。
“老爷,门外来了些强盗,砸咱们家的门,上来就把小的给打了,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您看看小的这脸!”
到了白炳雄面前,王小五可不遮着掩着了,把他那开了果子铺一般青青紫紫的脸抻着脖子让白炳雄和李氏看。
白炳雄立刻就暴跳起来:“强盗?老子就是专门打强盗的,走,今儿老子倒要看看谁敢这么砸我白家的门!”
李氏也是个爆炭的性子,当下也是火冒三丈,冷笑道:“真是找死也不挑个好时候,老娘正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呢!走!”
从白炳雄进了门,李氏就心头包着一包火,既生气白炳雄这么不顾命地跑去陕州剿匪,又心疼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忙着让他梳洗吃饭,还没顾得上跟他算账,谁在这个时候上门挑事儿,可就是现成送上门的出气筒!
王小五看着老爷太太比门外那人还凶的气势,心中大快,看看,老爷和太太真是两口子!管那些人是谁呢,好死不死地这时候上门,不是等着被揍吗?
真是的,还真以为白家没人了呢,是个阿猫阿狗就能上门欺负?再厉害,就把大小姐放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欢和小欢
冯智尧坐在轿子里看着手下的管事出师大捷,先赏了白家那门房一个耳光,心头大畅,就好像是自己亲手赏了白炳雄一个耳光一样!
只是这个耳光引发出来的后果,是他没想到的。
白炳雄黑着脸开了门,大马金刀地往门口一站,手一挥,身后那些跟来的兵士就立刻站了两排。
“小五,刚才哪个龟孙子打的你?”
“那个,就那个穿绿色绸衫的!”王小五这会儿底气可足了。
“嗯,哪只手?”
“右手!”
“怎么,你们想干什么?”那管事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兵士,有些紧张,但是也没太害怕,反正有老爷在,看这群武夫能怎么样!
可是还没等那管事想完,就听白炳雄一声令下:“去给我废了!”
废了,废什么?
没容冯智尧想完,就见几个兵士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只听见那管事一声惨叫,凄厉刺耳,冯智尧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一抖。
等他定睛看去,只见那个管事的右手手腕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正用左手握着在地上打滚,疼得惨叫连连,显见着是腕骨齐齐断了!
“白炳雄,你这个匹夫,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欺人太甚!”
当着他的面就敢动手!冯智尧简直是难以置信,起身冲出了轿子,指着白炳雄鼻子就怒喝道。
白炳雄瞪圆了一双虎目:“冯智尧,你还有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是谁先来我白家二话不说先动手打人的?再说了,老子是匹夫,是武夫,不是君子,就喜欢动手怎么着!”
冯智尧从前看白炳雄这人在他面前还算恭敬,却万万不知道白炳雄这人,最是吃软不吃硬,有话好好说还行,要是跟他来硬的,那就是自找苦吃,白炳雄对着晋王都敢拔刀,他一个六品的同知,又怎么压得住?
冯智尧被白炳雄气得个半死,立刻招呼跟来的人:“给我上!”
白炳雄却连招呼都不招呼,身后的一排兵士立刻上前一步,腰中刀剑铿然出鞘!
这些兵士都是真刀真枪要过人命的主儿,此时杀气外露,慑人胆魄,冯家跟来的这些家丁的腿立刻就软了,再没人敢上前半步。
“白炳雄,你,你居然敢对朝廷命官拔刀!”冯智尧的腿肚子也有些不争气地开始打颤。
白炳雄笑笑:“冯大人好歹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你是朝廷命官,白某就不是?明明是冯大人带人打上我白家的门,白某出于无奈被迫防卫而已,冯大人以为呢?”
那些寒光闪闪的大刀在眼前明晃晃地横着,似乎还带着一丝血腥气,冯智尧喉头滚动半晌,终究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说事儿!
他强撑着镇定下来,指着白炳雄说道:“好,这个咱们暂且不论,你且说明白,你白家收了我们冯家的聘礼,定了亲事,为何又欺瞒我们冯家,以她人冒充白欢娘嫁去京城?”
“冒充?”白炳雄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回来,趁着吃饭的功夫,李氏已经把这几日里发生的大事儿跟他囫囵说了。
说道白莲花果真嫁去了京城,他也不无叹息。
这都是被富贵糊了眼,什么都看不清了啊。
不过冯家这姿态,也真是够恶心人的!
白炳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冯家是京城大族,拿着三百两的银子做聘礼,娶走了我的长女,还要如何?一再欺压,我们白家再好性儿也忍不得这样的欺负!”
冯智尧也怒了:“好哇,你们白家不光是骗婚,还扣下我们的聘礼,真是要脸不要!明明是三千两,哪里来的三百两?”
三千两?白炳雄愣了一愣,转头去看身后跟着的李氏,这又是怎么说的?
李氏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此时听了这话,愕然一瞬,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心下立刻就有了计较,当下站了出来怒道:“冯大人,做人说话要凭良心,你们冯家千真万确只给了三百两聘礼,难不成你冯大人如今是想信口开河来讹我白家?那日家中诸人和王媒婆都看得一清二楚,抬进我白家门儿的,只有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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