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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将士多为步兵,不像胡人大多是骑兵,军中演练,刀砍枪刺都是平常,唯独这一项,又要考验体力又要考验眼力,还要考验人马的配合程度,十个兵士里面有两个能做到就不错了,而这样射箭之时还能纵马疾驰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校场上一身甲胄的人却还稳稳地双手持弓箭,端坐马背,丝毫没有颠簸不稳的迹象!
待到座下马匹疾驰掠过校场中央的前一刻,他才倏然放手,羽箭呼啸而去,正中靶心!
“好!”有人立刻大喊出声!
“咻!咻咻!”
马匹疾驰不停,马背上的人也一箭接一箭地射出,支支正中靶心!
这一连串的动作,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观看的兵士却紧紧捏了一把汗!
前日,有个新进骑兵营的小子,就是上了场马速太快,结果射箭的时候太用力,下盘不稳,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跌断了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正中靶心,十连射全中!”偏将驱马近前查看,大声喊出结果。
“好!徐成霖好样的!”
校场周围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呼喝声震天,马背上的人却扬起头,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勒马靠近高台,遥遥对着镇西将军行了一礼。
“好,不错!”
镇西将军却只有这三个字,抬手遥遥致意,一张饱经边关风霜的脸上,和校场中的徐成霖一样平静。
“将军,这小子真是难得,出身候府,却没有那些纨绔习气,骑射更是出色,假以时日,必定出人头地!”林参将也看得热血沸腾,军中这样的好儿郎,当真是不多!
镇西将军轻叹一口气:“叫他过来吧。”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高台。
镇西将军骑在马上,带着手下几个亲兵,远远地看见徐成霖催马往军营大门口行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慨叹。
年轻真好啊,风华正茂,身手矫健,当年他和老威北候也是这样英姿勃发地在这西北的边关纵马疾驰,保家卫国。
老威北候比他要大上将近十岁,对他却一直很是照顾,这份同袍情谊,他一直记在心里,可如今,他却不一定护得住他的长孙。
徐成霖在镇西将军身前勒住了马,恭敬地行礼:“见过主帅大人。”
“别叫主帅大人了,生分,就叫世伯吧。”镇西将军说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是不是比老威北候晚了一辈儿?
“罢了,叫将军吧。”镇西将军挥挥手,叫爷爷什么的,忒难听了,他没那么老。
“是,将军。”
徐成霖从善如流。
镇西将军打量着眼前脸庞坚毅,眼眸明亮,鼻梁高直的徐成霖,不断点头:“不错,跟你祖父当年一样相貌堂堂,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后辈。”
徐成霖低下头去:“家祖过世多年,劳将军挂念了。不知将军找属下何事?”
镇西将军心中喟叹,万万不想把这话说出口,却还是只能说了出来:“宁王要见你。”
宁王?徐成霖愕然抬首,这才想起来,宁王的封地,就在宁州!
西北地广荒凉,建筑屋宇多数高大广阔,可是见到宁王府威武壮阔的大门,徐成霖还是冷笑了一下。
果然是天高皇帝远,宁王这是恨不得把京城皇宫的大门搬过来,可惜,宁王没有那个坐上龙椅的命。
“成霖兄,可把你盼来了!”
徐成霖一踏进殿门,就见原本施施然坐在高座上的人几步走了下来,向着他迎了过来。
来人一身银白色的亲王常服,蟒袍箭袖,头戴紫金王冠,那张和皇帝萧绍昀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泛着格外亲和的笑意。
可徐成霖清楚地知道,这张和善的脸皮下面,是一颗多么恶毒的心。
“臣不敢当。”
徐成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成霖兄这就谦虚了不是,你比本王年长,当得起的!”
宁王不以为意,仍是笑嘻嘻地,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中,闪动着几许恶毒:“虽说本王是亲王爵,你只是个世子,可当年……要是我娶了成欢妹妹,你可不是我的亲兄长了?”
一字字一句句落在徐成霖耳边,激起往日的回忆,徐成霖立刻攥起拳头,冲着宁王脸上就去了:“你还有脸提当年!”
“啊!你怎么打人呢?”宁王被打得一个趔趄,扶着身后的柱子站稳了之后,夸张地叫了一声,笑得格外阴冷:“怎么就不能提了,当年要不是你多事,坏了本王的好事,徐成欢跟了本王,如今也不至于做个皇后都死于非命!”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甘心吗
“可惜成欢没有上你的当,白费心思,萧绍琰,如今的你,不过是一条落水狗!”
徐成霖却没有再被宁王激怒,冷冷地看着宁王,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
当年,是他打翻了那杯递到成欢手上的酒水,也是他把宁王揍成了个猪头。
成欢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她只以为是他失手,却没有看到背后的险恶。
所以她还是那么傻地喜欢上了萧绍昀,最后死于非命。
炽烈的阳光透过大殿门上的窗纸,撒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徐成霖心中锥痛难言。
他不后悔当年打翻了那杯酒水,却后悔没有早些让成欢知道,这世间的人心险恶,还有皇家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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