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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到林婆子在的那个庄子上并不十分远,到了晌午,派去的心腹仆妇就回来了。
只不过也没能带回林婆子,神色间十分不安:“夫人,那林婆子前几日忽然生了场重病,如今,已经是昏迷不醒,起不了身,也问不了话了,看着像是没几天好活的光景,她家里人正要报到侯府来呢……”
威北侯夫人脸色阴沉:“那个背主的丫鬟说,这事儿,是半个月前她去那个庄子上探望她那个瞎眼娘的时候,林婆子亲自交代她的,这才几天,就病的起不来了?”
“奴婢也觉得不对,怕她路上颠簸再没了,这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也没强带她回来,但也另找了大夫给她瞧病,那大夫却说,这是中了慢性的毒了,要是不好好救,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人就该悄无声息地没了。”
“中了毒?”白成欢立刻觉出了蹊跷:“谁好端端地会去毒害一个无关紧要的婆子?会不会是林婆子背后还有人指使,怕事情露了痕迹,才对林婆子下手?”
威北侯夫人冷笑点头:“不错……既然是如此,那就我还偏偏就要把这林婆子救下来,好好地问一问,到底是哪个黑了心肝的,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鬼!”
“去,拿帖子,请了侯府最常用的张大夫,去一趟庄子上,务必给我保住这林婆子的命!想就这么抹平了痕迹,没这么容易!”
威北侯夫人眉目凛然,那领了这趟差事的仆妇却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出去各处忙活了。
威北侯夫人又拉了女儿的手,教导她:“成欢,你看,这当家理事,是半点松懈不得,当日你一去,娘亲仿佛被人摘了心肝一般,什么精神都没了,病了一场,就让这侯府多出这么多空子。你日后若是自己当家,也要谨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后宅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虽然女儿死而复生,经了一场大难,可威北侯夫人可不认为眼前正值妙龄的女儿这辈子就只剩下跟萧绍昀算账这一件事。
这账且慢慢算,女儿的以后,还是要打算起来的。
白成欢垂头笑,窝在了威北侯夫人的颈边。
“娘亲,我是再也不会离开侯府的,以后有娘亲在,我才不怕!”
威北侯夫人真想趁机劝劝女儿,让她考虑考虑以后,可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罢了,娘亲在一天,就为你打算一天,有娘亲护着你,你什么都不必再怕了……”
“那娘亲以后还是少疼女儿些吧。”
白成欢仰起头,半真半假地笑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威北侯夫人诧异极了。
白成欢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娘亲,不管这林婆子背后的人是谁,如今都是有人想要对侯府不利。女儿的话娘亲不妨认真想想,若是真有人盯着咱们侯府,娘亲却待我还如同从前那般,那迟早会有人看出这其中的蹊跷。”
威北侯夫人神情黯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至于怎么做,她到底没说。
明明是她的女儿,却连对她多好上几分都不行了……
林婆子病重的消息,不仅仅是威北侯府知道了,身在宫中秀容很快也知道了。
她求到了淑太妃跟前。
“太妃,奴婢的娘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
淑太妃有些不大相信:“前些日子你出宫看你娘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秀容忍了又忍,到底没在宫里不顾体统地哭出来,但是满心的心酸还是止不住:“奴婢的娘年纪大了,体弱多病是常见的事情,奴婢只担心,是不是夫人那边发现了什么,对她下了毒手……”
淑太妃眼中顿时寒光湛湛。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是母亲当年交托给她的人,石玉珍若是真敢下手,本宫定要治她一个不孝之罪!”
“太妃,为了奴婢的娘,不值得再牵扯出您的事来,不如奴婢先回家去看看,再做定夺。”
秀容心急如焚,只想早点回去看看,就怕老娘若是真有个万一,她却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
淑太妃也冷静了下来,同意了。
如今明显石玉珍掌控了侯府,而她在这深宫之中,已经没有了臂膀,又没有先帝在身后撑腰,若是硬碰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让秀容先回去打探一番也好。
徐成霖约了萧绍棠,两人先是找个了雅静的酒楼吃了饭,喝了酒,又城外跑了一圈马,各处逛了逛,直至太阳偏西,才散了各自回家。
萧绍棠羡慕无比地望着徐成霖的背影,真想跟他回威北侯府去。
如今白成欢回了侯府,想要见上一面是越发地难了。
可这事儿,此时还真急不来。
徐成霖与萧绍棠分开,刚转过街角,迎面就遇上了永昌伯世子林典。
林典正四处找徐成霖呢。
“成霖,刺杀孝元皇后的刺客抓到了!”
从宫中一得到这个消息,他就想着赶紧来告诉徐成霖。
徐成霖如今不受皇上待见,还赋闲在家中,朝堂上的各种消息就来自于这些旧友。
此时忽然听林典这么说,他立刻就愣住了。
萧绍昀,他终于找好替罪羊了吗?
白成欢正在屋子里画花样子,准备亲手给威北侯夫人绣一方帕子。
徐成霖忽然闯了进来,惹得摇蕙和阿花一阵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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