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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今日,萧绍棠,已经浑身上下,都是小辫子,只等着人去抓了。
“先抛开此事不谈,只说你那个表妹,将你从前的事情就这样嚷嚷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办?萧绍昀,绝不会就此相信,也绝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
说到这件事,萧绍棠的心头蓦然沉重起来。
他都不要紧,反正如今,父亲还在西北边关浴血杀敌,不管皇帝如何疑心,总不能将他如何,可是何家,却是毫无疑问,会被搅入这场是非中。
“我从前只以为,她也算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如此愚蠢不堪。为今之计,只有我立刻将消息告知父亲与老太爷,让他们抵死不承认这件事情,京城这边,我想办法周旋。”
白成欢点点头:“不错,必须想办法赶紧让何家知道皇帝已经起了疑心,早日做出应对,才能保全何家上下无虞。事不宜迟,你此时就回去找人前往虢州,我也要立即回侯府去,既然是生病了,装也要装的像一些。”
“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萧绍棠这才想起那匹被他彻底忘记了的马,一回头,却发现它正温顺地站在医馆旁边。
他又惊又喜,摸了摸温顺乖巧的骏马,表扬了一句:“真是匹好马,回去赏你上好的豆子吃!”
又看着白成欢:“上马,我送你回去。”
白成欢正要推辞,萧绍棠就又开始一本正经:“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此地离威北侯还远,等到那些跟出城的人回城,若是看到你安然无恙的在大街上晃,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事急从权,你就不要再忸怩了。”
少年的眼睛明亮又透着真挚,白成欢一瞬间几乎产生一种错觉,若是她不答应,就好像是她小肚鸡肠,胡思乱想一般。
“好。”她思忖了片刻,就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这一次是萧绍棠在前,她在后,两人骑在马上,穿街过巷,如风一般飞驰而去。
等她刚刚在欢宜阁闺房的拔步床上躺好,阿花还在嘀咕跟着大小姐出去的人那么多,怎么一个都没回来,萧绍昀就闯了进来。
当他看到那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女子的一刹那,寻遍大街小巷,都没有看到人影的恐慌,才瞬间尽数散去。
“成欢……”他伸出手,轻轻地拂在了白成欢的脸上。
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脸颊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下头,伏在她的床边,将她的双手紧紧捧在手心,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成欢,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害怕你像前世一般,离去的毫无征兆,害怕你像前世一般,将我一个人抛在这世间,让我上天入地,遍寻不着。
这一世,既然上天让我找到了你,那我就再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
阿花目瞪口呆的看着闯进来的皇帝,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小姐,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声尖叫,还是该跪下叩头皇帝这是发了什么疯?怎么好好的就总是跟她们小姐过不去呢?
欢宜阁中流动的风都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威北侯夫妇终于赶来,看见仿佛雕塑一般伏在女儿床前的皇帝,心中掀起惊天巨浪,连忙跪地下拜。
“皇上万安,小女染疾,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切莫沾染!不然,老臣万死莫赎!”
威北侯带着惊惧担忧的沙哑声音终于惊动了萧绍昀,他才慢慢抬起头来,却是看向了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阿花。
“可曾给你们家小姐请大夫来看诊?”
阿花“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看向了威北侯。
小姐回来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床上,她连是怎么回事都没来得及问,又上哪里去给小姐请大夫去?
威北侯夫人见状就回道:“已经命人去请了大夫,即刻就到……还请皇上去前厅……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皇上开恩!”
她横了横心,把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萧绍昀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威北侯夫妇一瞬,才摇头:“不,对朕与成欢来说,男女授受不亲根本用不着,她已经是朕的皇后,那就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朕的皇后!”
威北侯夫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沉了下去,皇帝这是,知道了?
侯府一直惯用的张大夫很快就到了,看见皇帝在,也是唬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行了礼,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为白成欢看诊。
诊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才看了看威北候夫妇,对着皇帝回道:“白小姐这是中了暑热,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另外,还要小心者着,莫要让人打扰了。”
他为徐家人看诊多年,早就心意相通,就算今日白成欢彻底没病,他也总要说出点症状来。
萧绍昀点头:“朕亲自守着,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她的。”
“皇上,此举实在不妥,小女福薄,担不起皇上这样得恩宠!”
威北侯恳切哀求。
他的女儿已经稀里煳涂的送了一次命,难道真的还要再回到萧绍昀身边去?
“怎么会担不起呢?朕说她担得起她就担得起。”
萧绍昀站在原地动也没动,摆明了是不会离去的。
“秦王世子呢?”
看着威北侯府的奴婢来来往往的抓药,忙乱起来,萧绍昀才想起来萧绍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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