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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强势的詹士春,梁国公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立刻转头去看席太师,这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症状,可要怎么给詹士春定罪?
席泽岩素日里只知道这詹士春能言善辩,却不曾与此人有过交集,此时算是看透了,哪里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明明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佞臣,仗着皇帝宠信,现如今就如此嚣张,以后还了得!
正想说一句此事自有他来担待,就听得大殿门口有人不耐烦道:
“本王就看你不顺眼,抓了也就抓了,还要什么证据?还要给你定什么罪,也不嫌麻烦!你,还有你,先把他押下去,待皇兄醒来之后再做定夺!皇兄再宠信你,能比得过我这个亲弟弟?嗯,本王此时就看着你碍眼,先押下去!”
只见来人正是晋王,一边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边对着一堆御前侍卫恨铁不成钢的指指点点。
席泽岩与一众重臣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晋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还有些隐隐的赞许。
其实是他们迂腐了,这种时候还跟一个妖道讲什么道理!
席太师的先帝御赐短鞭也拿了出来,晋王也发话了,御前侍卫再也没有犹豫,被晋王点到的几个人立刻一拥而上,就将詹士春扭了起来,往殿外带了出去。
詹士春阴沉着脸,却没有挣扎。
他身怀高强武艺,却不想此刻暴露,左右如今只是将他抓起来,若是真将他杀了,料想这些人也没有那个胆量。
只要皇上醒了,他必然安然无恙。
而他自己做的助眠香,自己心中有数,用多了会一日日掏空人的身子,严重时会出现假寐的状态,但是死不了人。
他不会让皇帝死,而皇帝也绝不会让他现在就死。
詹士春被带走,晋王才直直扑向皇帝身边,往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脸上,由衷地出现了痛苦难过的神色。
“皇兄,您醒醒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如今的皇兄有时候会让他觉得陌生与心寒,可这到底是他相依为命的兄长啊!
晋王情真意切,一边侍立的大臣们也颇为动容。
到底是亲兄弟,皇家的手足能像这般,也是大齐的福气。
席太师却又想起了诏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宁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同样是兄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威北侯虽然因为“伤重”未愈并没有进宫去,但是宫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还是大致清楚的。
他与威北侯夫人两人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心中的滋味。
这个时候若是皇帝就此驾崩,他们固然得偿所愿,女儿的大仇得报,可大齐必定十分动荡,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虽然知道此时宫中必定警戒,他们也掌控不了事态发展,可两人到底是心事重重,在灯下慢慢盘算着以后该如何。
威北侯府今日热闹了一天,晚上又一连迎来了几拨人,等到彻底安静下来,白成欢也毫无睡意了。
她干脆去了威北侯夫人的正院,与父母亲在灯下秉烛夜谈。
“父亲,萧绍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萧绍棠一再否认是威北侯故意把他一路放行放到欢宜阁去的,可是白成欢压根儿就不信。
威北侯原本想要煳弄过去的,却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清楚的问了出来。
他老脸一阵滚烫,却没说出自己的打算,只含煳道:“他身手好,等到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已经不太好拦了,总想着秦王如今与咱们威北侯府如今算是一条线上的人了,你与他在虢州又有些交情,就没下死力拦……”
白成欢皱眉想了想,情知威北侯的回答并不是全部的缘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要确定父亲对侯府的防卫还是掌在手中的,她也就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左右不管萧绍棠如何想,他与她之间。也是没有任何以后的。
白成欢接着将詹士春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爹爹,娘亲,你们还记得当年,除了詹松林与姑姑两人,可还有哪位女子常常在咱们府上泛舟游玩?”
“你怎么想起来这个?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这已经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女儿居然知道,威北侯夫人大为诧异。
白成欢没有丝毫隐瞒:“是今夜詹士春说的,他说我的母亲当年也曾在侯府的湖上泛舟,并且是与他和姑姑一起。”
知道詹士春,也就是詹松林如今莫名其妙的缠着成欢要认女儿,詹松林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可为詹松林生过一个孩子的那个女子,她们竟然也认识吗?
威北侯夫人将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却也拿不准那个女子到底是哪一位。
“当年你姑姑与詹松林要好之时,也时常唿朋引伴的在府中游玩,当时永昌伯家的二姑奶奶,还有梁国公府的几位姑太太,都是常客,可要说能与詹松林有瓜葛的,可就只有……”
威北侯夫人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再说,就太荒谬了!
“是谁?”白成欢却一副迫切的想要知道的神情。
“自然就是先皇后乔桓了。”威北侯在一边接口道,“那次詹士春约成欢出去,给成欢买松子糕,咱们不就猜测过吗?”
可随即,威北侯的眉头也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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