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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卿拨开了他的手,目光凝重:
“知道父亲为何不答应你吗?”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嫌那白成欢从前是个疯傻的吗?可人家已经不傻了啊,她长得那么好看,要是娶不到她,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这心都碎了多少回了,这不还是好好的?”宋长卿忍不住怼了他一句,“父亲不答应你,主要还是因为这白成欢是上京选秀的秀女,咱们家是不能随便打主意的。”
“哎哟,我把这事儿忘了!”
宋三郎一拍脑袋,当即就跳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秀女没经皇帝看选之前谁要是敢打主意,谁就是自寻死路,就算宋三郎再色迷心窍,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可要是娶不到白成欢……他又得心碎了。
宋长卿瞥了一眼团团转的堂弟,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白成欢已经告病从礼部退选的消息。
有些东西,人越是得到的太容易了,就越不容易去珍惜。
虽然他觉得堂弟若是娶了白成欢可能会更多的保得家族几分,却也不愿意他这个花心的堂弟辜负了别人的一生。
宋三郎纠缠到最后,宋长卿也只是答应他会帮着想办法。
“你没事先去探探人家的意见,以你宋家子弟的身份,威北侯府的门,还不至于登不上。”
没得到个准话,宋三郎十分失望,可也不敢多纠缠,就怕把宋长卿也惹恼了可就彻底没人帮着他说话了。
之后的几天都老实的很,也不闹腾了,一门心思的想着要怎么找个机会去威北侯府看白成欢去。
宋长卿原本是想急一急宋三郎,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不容易,却没想到因此却惹出了一场大风波。
宋三郎聪明有限,一个人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憋了两天,登了几次威北侯府的门,却都被威北侯夫人以皇帝下旨让白成欢禁足而拒绝了。
他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宋长卿又没个准话给他,他立刻就出门去找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去了。
宋三郎是觉得从前家里人都不许,如今大哥却说了要帮忙,对这件事情就没有像从前那样有所顾忌。
更何况,在他心里,那些人是他的至交好友,十分值得信赖。
他就在那些人的起哄挑唆之下,一五一十的跟那些狐朋狗友说得清楚明白,包括自己怎么认识白成欢,怎么一心相思,怎么在京城遇见,怎么想办法要娶白成欢。
这一下,那些人就像炸了锅一样,立刻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但都是一些馊主意,比如悄悄邀佳人幽会什么的,甚至连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不堪的话都说了出来。
宋三郎听来听去,觉得没一个可行的,一一否决拒绝之后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到家也什么都没有跟宋长卿说,倒头就睡。
没等他一觉睡醒,就发现宋长卿铁青着脸,手里拎着一根长戒尺,没头没脑的就向他打了过来!
“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戒尺打在身上生疼生疼的,宋三郎立刻就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一蹦三尺高,捂着头脸大叫起来。
“你说我干什么?今日不用父亲开口,我先打死你!”
宋长青脸色阴沉,眼中喷着怒火,宋三郎瞬间觉得,自己是看到了严厉的大伯父,顿时连躲的勇气都没有了,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要打我也要先说清楚原因呀!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打死!我不服!”
“不服?你去外面听听,听听京城的流言蜚语都成了什么样子,你再来说你不服!”
宋三郎愣住了:“什么流言蜚语?我一个男人,怕什么流言蜚语……”
“不是你的,是白成欢的!都是你造的孽!”
“白成欢的?”宋三郎一听不是自己的,心陡然放下一截,却立刻又提了起来:
“什么流言蜚语,谁敢说她?都说了些什么?”
宋三郎觉得这流言蜚语虽然不是关于他的,但要是自己将来的妻子,流言蜚语缠身,也是一件极为不体面的事情。
不过伴随着宋长青落下来的戒尺,宋三郎觉得更不服了:“那你打我做什么?我到底有什么错?”
“你还有脸问你有什么错!都是你惹起来的祸端!”
结结实实挨了宋长卿一顿打之后,宋三郎也终于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把掀开了前来想要为他被戒尺打出来的伤口上药的小厮,立刻就要冲出门去找那些人算账!
他那样信任他们,可他们却如此对待他!
“你给我站住!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多吗?”
没等宋长卿拦他,宋温如就来了,一声怒喝像是定身符一般让宋三郎站住了脚。
宋三郎还想再辩解些什么,宋温如就回头吩咐了一声:
“捆起来!给我好好打一顿!”
悲催的宋三郎被堂哥打完伯父接着打,直到确定他被打的一眼看上去就像要断气了一般,宋温如父子才拎着他出门,往威北侯府负荆请罪去了。
“回来再收拾你!”
出门前,宋温如又给宋长卿丢下了一句话。
对此宋长卿不敢有任何异议。
他只能默默向父亲躬身施礼表示认错。
早知道他的堂弟这么不靠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这个念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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