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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孝元皇后的作用,他也是在她自尽而死之后,才彻底明白。
若皇帝也是重新轮回一世的人,那这个来历可疑的卫婉,就当真能取代前世的孝元皇后吗?
白成欢在远处望着他们,只见那和尚与宋长卿指指点点,最终却也没有上前。
圆慧这个和尚有太多古怪,她到底是重生之人,他最近不来找她的麻烦,她就还是不去他面前晃了吧。
只不过圆慧眼神利索,转头间却是遥遥望见了白成欢。
他的眼皮子忽然就急速跳了几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浮了出来这个白成欢,从出现的那一日起,就格外挑战他的认知,明明是借尸还魂乱了阴阳的人,却毫无半分畏惧,他并非不想动手除去她,而是他发现他曾经给过她的那串安魂所用的佛珠,根本对她不起作用,而他上次见到她时,暗中使了些手段,却是毫无用处!
白成欢与圆慧的视线遥遥相撞,白成欢刻意抬了抬下巴,然后转身走人了。
圆慧看得分明,她还是那副你能将我如何的样子!
可他解决不了这个冤孽,要是跟人说这个女子实为厉鬼,怕也不会有人信他!
难道上天是要留着这个女子与他为敌吗?!
白成欢却在回秦王府的路上就将圆慧和尚抛之脑后了,她在马车中只听见街道上一阵乱纷纷的哭喊声仓惶而过,向着六部的衙门去了。
她瞬间绷直了身子,消息终于传回来了!
第五百二十章 保护
不出所料,虢州与河东两地的秋试主考官逾期未归,皇帝早已震怒,这一日,两人的尸身终于随着虢州知府与河东知府的请罪折子一起入了京。
白成欢路遇的那群哭喊的人,正是两位主考官前去领认尸首的家人。
主考官被劫匪所杀,当地官府还是出了大笔的银子去跟劫匪交易才换回了两位主考官的尸身,这桩骇人听闻的惨案立刻就震惊了京城上下!
太师席泽岩也不得不再次出山,带着宋温如与礼部兵部一干官员进宫去了。
萧绍棠也匆匆回了家,一边换进宫的衣服,一边跟白成欢说这件事:
“前几日自你说了这件事之后,我就派人去盯着了这两位的家人虽然前些日子也哭泣不休,但今日,悲痛归悲痛,倒是没有那样害怕了,他们安了心了,可咱们就要对上皇帝的刀锋了,我进宫去见机行事,你在家里保护好自己,就算是圣旨宣你进宫,也要称病不出,千万记得!”
白成欢一一应下,又拿了他平日里不常穿的防身软甲让他穿在世子袍服之内:
“穿上吧,以防万一!”
萧绍棠见她这样郑重其事,就伸手抱了抱她,宽慰道:
“不必害怕,还不至于一下子就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如此叮嘱你,也是怕有个万一,如今父王到底还在边关,他不敢将我如何的,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白成欢也体贴地回抱了他一下,笑道:
“那你也放心,若真的谈不拢,不必顾忌我其实你真不该这样早就成亲的,原来只有你一个人质,如今倒是又多了我一个!”
“不,你不是人质,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将你置于险境!”
直到萧绍棠走后半个时辰,白成欢才知道萧绍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绍棠这一次没有带三喜进宫,而是带了沉默机灵的四喜走了,三喜就被留给了白成欢。
三喜也没有什么意见,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八卦脾气,领着秦王府的府兵一刻不停地四处巡视。
秋雨秋月自不必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白成欢是寸步不离,后来又有人来报袁先生来了。
白成欢就在花厅见了袁先生。
袁先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指着院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人对白成欢道:
“世子妃,他叫付寒,是如今在京城统领秦王府明卫的人,且行走往来最不引人瞩目,今日奉了世子殿下的命令特来保护世子妃。”
白成欢循着袁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身形高大,虽然恭敬地低着头,看不大清脸色,却能一眼感觉到他身上的凌厉冰寒之气。
似乎是感觉到他们看过去,那人抬起头来,遥遥地对着白成欢微微一颔首,随即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只这一瞬间的一瞥,却让白成欢眼前犹如一道寒光闪过,她心中一震,抬脚就向外跑去,到了花厅门口,才生生停下了脚步,语气却已经失了往常的淡定从容:
“他是谁?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袁先生一眼看出了白成欢的神情必定有什么古怪,思及付寒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一沉,但还是沉声回道:
“付寒,字冰心。”
“付寒……付冰心……”
白成欢扶着花厅雕着福字的门框,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付冰心,怎么会是付冰心呢?
他明明就是姚泽嘉的哥哥,是当初闻名京城的那个宁国公世子,春风十里,马踏京都的姚泽赞!
只听“啪”地一声,她手中捏着的那块门框木料,就在她手中化成了碎渣,她才猛然收回手,惊诧过后,全然记起,宁国公府都已经覆灭了,当初的姚泽赞,成为寒气森森的付冰心,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那个冬日,姚泽嘉因为对徐成欢稀里糊涂的喜欢而死,而宁国公府,也因此覆灭那么,她到底是不是欠着姚泽嘉?是不是欠着宁国公府那么多条人命,欠着眼前已然容颜沧桑面目全非的付冰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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