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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怎么会认识付寒呢?也是嫁入了秦王府之后,才知道有这个人的。我是看他脾气并不好,很有些直来直去,没想到算计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白成欢十分怀念当初那个马踏京城,光彩夺目的宁国公世子姚泽赞,可这也是她永不能见天日的过去。
萧绍棠点点头,有些感慨:
“不错,我第一次见到付寒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恨皇帝,特别恨,所以这一次,他将舆论掌控得不错,不过就是有些用力过猛。”
白成欢望着下面那些口沫横飞的人,明白了萧绍棠的意思。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沸沸扬扬都在替秦王府叫屈,虽然明面儿上看是对秦王府好,事实上,很容易皇帝利用反击,因为当时不仅仅是白成欢去撞了柱子,皇帝也当场昏迷了过去,至今也还是时昏时醒,大臣们日日守在宫里不敢离开。
白成欢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包间,才懊恼道:
“我原本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这样跟你一起离开京城之后,长久不在人前露面,也就不至于引人疑惑,却没想到付寒会借机闹成这样,这也怪我思虑不周。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想别的办法!”
萧绍棠见她似乎有些不开心起来,就笑着伸手在她的鬓边拂了拂:
“这怎么能怪你?付寒这样做,无非还是希望皇帝早些倒霉,这件事有弊有利,总归来说是对秦王府有好处的将来到了那一天,也是被逼走投无路,谁也不能再拿大义来压我们。只是你,再也不许这样冒险了!”
虽然白成欢那一日的伤实际上只是轻微的擦伤,可是每每想起来,萧绍棠都是心有余悸,手又忍不住滑向了她的额角,心里一阵揪然,总觉得那道伤口像是烙在他的心口上一般。
白成欢伸手将萧绍棠的手拉下来,易容过却依然莹然生辉的眼睛里露出笑意:
“虽然是冒险,但是也值得。”
说完牵着萧绍棠的手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些依依不舍:
“其实要跟你走,我也是考虑了很多回,跟你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回来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情况了,我舍不得娘亲和侯爷,也舍不得思贤,可是要是一直在这里,对秦王府又是个牵绊。”
“嗯,我知道,到底在你心里我最重要。”萧绍棠笑嘻嘻地道,很是得意。
“胡说,明明是我娘亲最重要!”白成欢嘴硬。
萧绍棠只是笑,也不辩驳。
他才不会矫情地去问在她心里是他重要还是威北侯府人更重要,不管谁最重要,他已经在她的生命里有了一席之地,扎下了根,总会有发芽开花,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白成欢与萧绍棠从茶馆出来,就顺路去了威北侯府。
因为如今要格外掩人耳目,所以威北侯夫人按捺着性子在荣熙院等着他们,没有像往常一般跑出来。
白成欢进了院子,就看见阶下那两株海棠郁郁葱葱长得极好。
树木兴旺,这对主人来说也是个好兆头,白成欢看着心里就觉得欢喜。
威北侯夫人从门内走出来,连连招手:
“还不快过来给娘亲看看!”
白成欢快步走了过去,威北侯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差点抹起眼泪来:
“你说说你,怎么就能这么莽撞?你如今是嫁了人,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凡事也不跟你爹爹商量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那日去见你满头满脸的血,躺在那儿不省人事,我魂儿都要吓丢了?你没了一次也就罢了,再来一次,你是真真要我的命啊!”
白成欢知道这件事没事先跟娘亲打招呼,的确将她吓得不轻,如今威北侯夫人这样哭着数落她,她又心虚又心疼,一声也不敢吭,乖乖地给威北侯夫人擦着眼泪听数落,等威北侯夫人数落得差不多了,才又忙着端茶倒水,好言哄劝。
好在威北侯夫人是被吓得狠了,到底也不忍心真的责备她,等白成欢一阵安慰保证之后,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等高嬷嬷亲自打了水来,伺候威北侯夫人重新净面之后,威北侯夫人才问白成欢:
“听你爹爹说,你要跟着绍棠一起离京去西南,是不是?”
白成欢以为威北侯夫人是不高兴了,立刻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
“暂时是这么打算的,想着跟他先去西南,再去西北如今,女儿也算是跟萧绍昀彻底翻脸了,若是不走,怕他会再生事……”
威北侯夫人不说话,沉默了半晌,倒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跟他走,也是好事,不然他们都在西北,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受皇帝的拿捏,也不是办法。你走了,我与你爹爹也没什么牵挂了,对皇上,也就更没什么可忌讳的了。”
“娘亲……”白成欢没想到威北侯夫人这么痛快让她走,心中不舍起来,倒是眼睛红红的:“我其实舍不得您和爹爹……”
“舍不得也得走!”
威北侯夫人将她拉入怀里,摩挲着她的脸,不舍中更多的是果决:“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与皇帝翻脸是迟早的事情,你哥哥跟你都能远离京城,我和你爹爹这两把老骨头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说着,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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