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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明明是要见成欢,这个人却在这里祭拜故去的孝元皇后,虽然言语算不上恭敬,但是萧绍棠还是一瞬间心如明镜
原来成欢真的是……
但他还来不及多想下去,就有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冲着那个正在念叨的人直直就过去了!
“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张维功正烧纸烧得心惊胆颤,就被忽然扑出来的人影踹了一脚,吓得一下子蹦得老高,一眼瞥见白茫茫的一个人影,立刻惊悚的大喊起来:
“鬼啊!有鬼!”
白成欢生前就看张维功不顺眼,重生的时候又听白炳雄转述他的那些“孝元皇后死得好”的歪理。
偏偏这时候又撞上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被萧绍棠听个正着,心里一团火就冒了上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家伙处处败坏她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坚决果断,直接一脚就把张维功踹翻了!
“你在这里鼓鼓叨叨不就是想见鬼吗?这会儿倒是怕鬼了?晚了!”
她还嫌不解气,一脚就踩在了张维功的身上,将他死死地踩在了地上,想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话到嘴边又只能生生拐了个弯,居高临下地斥道:
“深更半夜不好好待着,居然敢在这荒郊野岭烧纸,这是想祸害谁?!”
张维功几乎要哭了他不过是出来给徐成欢烧个纸,他招谁惹谁了?
好在张维功人虽然混蛋,眼色还是有的。
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些人并不是什么鬼,反倒个个盔甲着身,这可绝不是官兵的盔甲!
这可不就是秦军嘛!
张维功一头扎在地上,再也不敢去看那些人,唯恐被人认出来他就是威武将军的亲侄子,不然他很可能小命儿就交代在这里了!
心里却忍不住暗暗腹诽,徐成欢果然是个祸害,他每次摊上她就没好事儿!
从白成欢反应过激的一刹那,萧绍棠就后悔了他真不该过来的,这样的情形,只会让成欢尴尬之下心里更难过。
既然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再问,什么都不再探究,何必要在意这些呢?
萧绍棠就笑着走上前去,将地上的人从白成欢脚下解救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个人想来也是无意的,警告他一番也就是了!”
白成欢很顺从地收了脚,才又对张维功恶狠狠的道:
“再敢胡言乱语,我绝不会放过你!把火灭了!要是敢烧了山林,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张维功哭兮兮地应了,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可怜样儿。
直到一行人再次远去,将张维功一个人丢在了黑漆漆的林子,他连滚带爬往外跑的时候,才觉出不对来。
“那个凶得要死的女人,怎么凶起来和徐成欢那个凶神那么像啊?”
这天底下敢打他的女人,可不就只有徐成欢一个人吗?!
难不成他烧个纸还真把徐成欢给招来了?
张维功几乎要吓疯了,回到京卫大营就扯着张君光问:
“伯父,皇帝要见的到底是哪个成欢?”
“这还有几个成欢?不就是秦王世子妃那一个白成欢吗?”
张维功听了这话一个人怔了半晌,将皇帝招魂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忽然又哭又笑:
“虽然有些吓人,不过,我们张家大概是能保住了!”
徐成欢,你是真的没有死,转生他人了吗?
秦军军营,郑保保被捆了起来等待发落,王大顺则是在看见郑保保被抓回来的时候,就长叹一声全都招了。
虽然这个时候他招供与否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但袁先生等人念在他态度良好的份儿上,都纷纷向萧绍棠求情。
萧绍棠对郑保保刻意放纵,为的也只不过是杀鸡儆猴,并不是要将所有秦王府的战将都一网打尽。
也就顺水推舟放过了这些没有参与私自出兵的副将。
而对郑保保的处置,则很是令人为难。
第六百九十九章 止戈
从萧绍棠回到军营开始,顾不得风雪开始肆虐,众多因为未参与此事而被释放的副将就前来求情。
“世子殿下,郑将军跟着殿下从西北到如今,一直忠心耿耿,勇猛杀敌,立下战功无数,就算他如今犯错,也是为了秦王府,还请世子殿下网开一面,让郑将军将功折罪!”
诸人众口一词地苦求,在萧绍棠案前跪了一大片。
萧绍棠身上的寒霜尚未化尽,他只是垂着眼眸不说话,对众人的求情也置若罔闻。
众人在冰凉的地上跪了足足有一刻钟之久,那些求情辩解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
这样的沉凝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沉重了几分,人人心头都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一片死寂,秦王世子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容俊朗,少年倜傥,可是所有人都在这长久的沉默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个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少年形象的世子殿下,在摇曳的灯光里,逐渐染上了肃杀的轮廓。
他们终于意识到,走上这条路,不单单是拥有从龙之功,也意味着,面前的人手中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郑保保是生是死,只不过在他的一念间。
可是没有人敢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直到从绑回来就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郑保保终于忍耐不下去这份无声的折磨,大喊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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