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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必定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从心底里来讲,自从知道了白成欢那些堪称秘密的离奇经历,萧绍棠就十分佩服威北侯府这一家人。
他们是真心的待成欢,也是不被世俗所羁绊,甚至能因为亲情而不惧鬼神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值得他敬重。
威北侯也连忙起身还礼,心里很为萧绍棠的态度感到满意。
而徐成霖,一直都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客客气气地来往,什么都没有说。
在他看来,人心易变,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掌控东南,一旦将来萧绍棠对成欢有什么不好,他为成欢主持公道之时,底气能够更足!
萧绍棠与白成欢在威北侯府只待了半日,就告辞回秦王府了。
这个时候,离禅位大典也没几日了,不仅萧绍棠他们忙碌,满朝的大臣们也格外忙碌。
昨日,因为有朝中重臣在场,继位之人换成了秦王世子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无数的人将目光又放在了萧绍棠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留意着。
今日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打主意,就他们在威北侯府停留的这半日,先后已经有好几拨人上威北侯府的门,名为拜访,用意却不言自明。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匆匆离去。
白成欢不禁十分怀念从前那平静的日子。
萧绍棠也觉得十分的愧疚:
“欢欢,这还只是个开始,日后,必定是会委屈你了……”
白成欢笑着摇头:
“只不过是寻常人的趋利行为罢了,身在富贵场中,这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样的事情,白成欢从前是经历过的,她明白这世上,就没有平白无故得来的荣华富贵,她觉得遗憾,并不觉得委屈。
当她还是徐成欢的时候,被册封为皇后,威北侯府一夕之间变得更为炙手可热,那景况,可比如今这样令人烦扰的多。
两人回了秦王府,秦王又找萧绍棠商议另一桩事情。
“你出生不易,又历经坎坷,如今总算长大成人,即将继承大位,父亲想着,要不要将何家人与你舅舅们接过来观礼?”
“不必了,他们不会来的。”
秦王一说完,萧绍棠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秦王不解他这态度:
“尚未派人去,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来?”
“父王,我在何家生活了十七年,我的父亲与叔伯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而舅舅他们,父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确定我是您的亲生子,但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你的侧妃之子而已。”
萧绍棠顿了一下,道:
“您觉得,他们会愿意这个时候来到京城,被人说他们是来攀附这场富贵吗?”
秦王沉默了,默默在心底思忖了半晌,才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
何家当年愿意冒着被灭族的危险抚养了他的儿子,为的并非荣华富贵,而是出于道义。
何家人的品性放在那里,这个时候让他们前来京城,被所有人侧目非议,他们必然不会愿意。
而湖州邬家,怕是已经恨透了他与这个无情的帝王之家。
“是我欠缺考虑了,那就等你继承大位之后,再对他们另行封赏吧。”
秦王最终唏嘘道。
“父王不必多言,此事我心中有数。”
萧绍棠淡淡的道,随后起身离去。
该如何去报答何家,又该如何去安抚邬家遭受的创伤,他心中想过无数回,但如今这个时机,并不合适。
待萧绍棠走后,顾先生才露出了愤愤不平之色:
“王爷,就算世子殿下不理解您的一片苦心,也不能对您态度如此冷淡!”
“这件事情,是本王决定的太仓促,不怪他的。”
秦王及时制止了顾先生发牢骚,心头虽然觉得不是滋味,却也能体谅自己的儿子。
若是他自幼与父母分离,被找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拼命厮杀,如今还猛然间被人加上一副重担,心里也是会不解与愤怒的。
次日一早,付寒就从宫中传来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世子妃若是愿意见詹士春,随时可前往摘星阁。
白成欢就着手准备进宫。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见他这一面的。不把话说清楚,总归是如鲠在喉。”
因为听到了朱姨娘那样的胡言乱语,那份不安始终存在了心里,白成欢其实也迫切的需要跟詹士春谈一谈。
似乎这样,才能将心底的那份不安彻底驱散。
宫中的摘星阁,四面已经用锦帐围了起来,其中又生了多个炭盆,人身处其中,一点都不会觉得高空寒冷。
只是无论地上铺着怎样厚实柔软的地毯,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还是坚持卧伏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无惧寒冷,仿佛他已经不是人间的血肉之躯。
第七百二十八章 霹雳
他能一连好几个时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只被寒冬冻僵的虫子,随时都可能断气。
但是始终有微弱的呼吸在他口鼻间来回,将那被冻硬的白须重新化开。
此时若是有大臣前来,肯定认不出这个濒死的老人就是那个曾经深受皇帝宠信,将大齐的江山搅得一片混乱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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