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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烦请嬷嬷再跑一趟吧,我是替皇后娘娘来探望徐夫人的,若是不能见到人,这回去也无法交差。”
那嬷嬷捧着手里厚厚的赏封儿,就回转身又进去了。
李氏又耐心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威国公府的侧门开了,高嬷嬷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高嬷嬷往日里的笑意无影无踪,见了李氏,刻板的行了一个礼,道:
“夫人无碍,虢国夫人请回吧!”
说完也不管李氏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李氏被扔在威国公府门口,目瞪口呆,再使人上前去问的时候,就连理也没有人再理她了。
这威国公府,到底是发了生了什么事情?
李氏百思不得其解,但没有想着回去告诉白成欢,而是先命人驱车离开了。
她一个人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中的缘故,最后就一边命人将这件事情报给了萧绍棠,一边亲自去安抚白成欢。
“……徐夫人是病了,不过病的不大严重,是时节所致的风寒,只是不太能见人罢了。”
“她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万万不要私自出宫去看她,怕过了病气给你,你可得好好听她的话。”
李氏虽然是撒谎,但说的十分逼真,白成欢听了以后,稍稍放下心来,加上心里对李氏的愧疚,就算是将这件事情暂且放了过去。
萧绍棠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一边再次命人去威国公府打探。
到了晚间,白成欢沉沉睡去之后,萧绍棠才让送消息的人过来见他。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卑职打探到,除夕夜,威国公夫人归家以后,不过一个时辰,就砸了徐氏的祠堂。”
“砸了徐氏的祠堂?”
萧绍棠难以置信。
徐氏的祠堂内,一片狼藉,徐淑宁的牌位更是被人摔得支离破碎。
威国公几次都试图让人进来打扫,但是威国公夫人却像是疯了一样守在门口,谁都不能进,谁也不能出。
“母亲,儿子求求您,您先回去歇息!”
一直跟随父亲守在此处的徐成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换来的,只是威国公夫人冰冷的一瞥,往日里慈祥的神情,这个时候,就如同蒙上了一层万年寒冰,轻轻的一个眼神,就将徐成霖从头到尾冻僵。
徐成霖跪在地上,痛苦地低下头去,心中悔恨万分
他实在是不该心慈手软,留着那些人到如今!
威国公见状,也终于败在了夫人执拗的眼神下,转身往外走:
“既然夫人心中愤怒难平,那我这就去给夫人找一个公道,我要问问那个贱人,到底意欲何为?!我杀了她!”
威国公杀气腾腾的样子落在威国公夫人的眼底,觉得是那般可笑,蓦然冷笑出声:
“徐钦厚!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惺惺作态!你伙同你的好妹妹做过的那些事情,你们威北侯府所有人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说着,威国公夫人又转身,从一排剩下的牌位中挑出了一个年代久远的牌位,用力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又一脚地踩了上去,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状若癫狂。
威国公霍然转身,奋力从威国公夫人脚下抢出了那个支离破碎的牌位,其上残存的字迹隐约可见,那正是原来的威北侯府太夫人,威国公徐钦厚生母的牌位!
从威国公夫人开始发怒那一刻起,一直听从儿子的劝告,死死压抑自己情绪的威国公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了!
他抱着手中的牌位,冲威国公夫人怒吼:
“石玉珍!这是我母亲的牌位,却被你踩成了这样,你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子之仇,杀子之恨,够不够?!够不够!”
威国公夫人在祠堂内与他对峙了这么久,眼睛都已经成了通红色的。
这样满带恨意的回答,让威国公心底有些发颤,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杀子之仇,杀子之恨?石玉珍,你是不是疯了?你的儿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胡说些什么?!”
“我的儿子……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你真不配!”
威国公夫人恶狠狠地骂道,随即却形容枯槁地跌坐在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脆弱而绝望:
“我也不配啊……”
第七百四十二章 悲哀
“我居然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就埋在我的阶前……”
威国公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威国公要去拉扯威国公夫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石玉珍,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威国公对自己的妻子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她状似癫狂,可她说的,定然不是疯话!
威国公夫人恶狠狠地盯着威国公,抓住了他的衣襟,趁着他愣神,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刃在自己的心上划:
“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脸装傻?你不是听你母亲的话,听你妹妹的话吗?你们一家人谋害了我腹中的孩子,再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给我!”
“徐钦厚,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们徐家什么债,你们要这样对我?那也是你们徐家的骨肉啊,你们怎么就忍心?你到底有没有人心,有没有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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