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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轻薄纱裙松松贴在女儿家洁白无瑕的身体上,双手不停地在身侧舞动,时而滑过腰侧玲珑的曲线,时而掠过小巧下巴上方,一开一合的精致红唇。
“哈瓦那哦呐呐——”
原本披在纤细双肩的薄纱被一只如玉的素手扯下,抛掷到半空,裸露的晶莹肩头在黑夜中亮得惊人,那副妖娆有致的身子转了个圈,红纱从天而降,将将盖住头部,落在秀气琼鼻上面。
杜锦中心念一动,往前疾走两步,欲探手掀了美人那欲遮半掩的红纱。
哪知美人娇笑两声,提裙便走。
杜锦中面色一沉,直接运了内劲将人吸回来,美人在半空倒退,最终呜咽着跌进他的怀里。
途中那遮面的红纱已被风吹走,杜锦中掐紧手中纤细的蛮腰,低头一看,霎时便撞进一双泪光星星、勾魂夺魄的桃花眸中,他艰难地吞下喉中口水,不顾怀中娇娇梨花带雨的挣扎,俯身吻住了那张樱桃小嘴……
“唔!”
杜锦中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阴晴不定,忽喜忽怒地变了好几回,最终在万籁俱寂的黑暗中突兀地笑出声来。
尖锐的声音宛如深渊厉鬼,阴恻恻地变着高低不平的调子。
屋外的守夜的小火者从梦中惊醒,被房里的动静吓得手脚哆嗦。传闻、传闻督主大人是地狱修罗转世,不会、不会是真的吧?
他撅着屁股将耳朵轻轻贴在门上。
杜锦中倏然收了笑声,面上却依旧挂着扭曲的笑容,从牙缝间低低沉沉挤出几个字来:“既然进来了,那就永远也别想走了,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再次冲破床幔,传进外头小火者的耳朵里。
那小火者吓得全身一震,双腿发软,屁股朝后坐到了地上。
娘耶,这督主大人笑得好吓人呐!
他惊慌失措地左右看看,恰好有巡夜的锦衣卫从右侧小路过来,这才定下心神,挪着步子往前两步,尽量离房门口远些。
帐内笑声戛然而止,杜锦中偏头,眯眼盯着房门的方向,如鹰隼般的眼眸似能穿破一切障碍物,直直看见门外的景象一般。
待屋外的声音没了,他收回视线,闭上眼静坐了片刻,方才重新躺下。
梅香苑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
微弱的曦光透进窗户,宁妍的睫毛动了动,随后用手揉了揉眯缝的眼睛。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撩开床帐朝外看了一眼。
“明雀!”
外间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明雀绕过屏风在床前福了一身:“公主可要起身?”
宁妍双手拍了拍两边的颊肉:“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刚到卯时。”
“啊?”宁妍惊讶,在床上翻了个身趴着,撩开帐子贴在鬓边,露出一张白里透粉的小脸来,“为何起这么早?今日没有晨间集训啊!”
“回公主,是奴婢个人习武……”明雀道。
宁妍忙点头:“噢噢,那你去吧。”
“奴婢已经练完了。”明雀微微垂眸,立在原地道。
“啊?”宁妍睁大眸子,“你今日何时起床的?”
“寅时三刻。”
宁妍:“……困吗?”
明雀答道:“奴婢从小习武,早已习惯早起。”
宁妍努努嘴:“真厉害,我可做不到。”
明雀低了低头,公主这话她不便乱接。
“好了,伺候本公主起身吧。”
“是。”
明雀上前来将两边床幔挂到弯钩上,又取了新衣,伺候宁妍穿上。
不多时,碧竹端了洗脸水进来:“公主起了。”
宁妍淡淡道:“嗯。”
洗漱完毕,用过一碗银耳莲子羹,并几块八珍糕、松子黄千糕同三色夹糕,宁妍起身去了书房,从大花瓶里摸出两册时兴话本子来。
她最近尤其爱看狗血烂俗的话本子。
这两册话本子,一册是写高门侯府的庶子筹谋多年,最后成功逆袭,越过几个不成器的嫡兄弟,继承侯爷之位的故事。另一册,则是某个村野里的地痞流氓,阴差阳差机缘巧合之下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最终发愤图强,成为一代富商的故事。
宁妍摸着书皮嘿嘿直笑,她的便宜娘发话,身体没好全之前,不许再折腾什么劳什子舞蹈队的事。宁妍担心自己没被一个小小的中暑撂倒,反而硬生生被无聊的生活闷死,便打发欢欢再去寻了这么些好东西来。
这不,她今天又有事情干了。
宁妍关上书房大门,预备让人将她房里的贵妃榻搬出来,再叫翠珏给她弄几个零嘴儿,边看边吃,何其美哉。
想了想,方才似乎看见书案上堆着杜公公带她从藏书阁里搬回来的书。
宁妍琢磨了两秒,又转身进屋抱了本厚实笨重的《宁史》出来。前朝史倒不急,先把当前局势了解清楚再说旁的。
看完话本子就看这个。
宁妍美滋滋地在心里计划着今日份的“工作”,一时忘了自个儿身上似有魔咒,每每临时起意干的事儿都出不了差错,反而一旦她做了“计划”,那便势必会产生变数。
杜锦中过来时,宁妍正在桂花树下的树荫处,卧在贵妃榻上吃吃看看,还不时被话本子里的妙言妙语逗得笑两声。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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