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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藏在面巾上方的眼中划过一丝赧然,他也没料到公主殿下的警觉性如此强。
“你太大意了。”明雀的语气冷冷,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行迹,还吓到了公主。
“往后我会注意!”他尴尬地低头,只期望明雀不要将此事告诉督主。
明雀也没说会如何处理此事,只面色冷凝道:“往后只许藏在书房等地,不许擅自进入公主的卧房。”
清风听到此处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今日久不见公主起身,我也是担心——”
“不必同我辩解,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
清风愣了愣,他只顾执行督主的命令,一时倒忘了长宁宫还有个明雀。
“……”
俩人一时相对无言,床上的宁妍嘤咛了一声,俩人齐齐向那处看去,明雀神色一正:“快撤。”
清风弯腰就地一滚,从窗户的缝隙间翻了出去。
床上宁妍却只是梦呓了两句又沉沉睡去。
明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精神真是太紧绷了,竟忘了公主已被她点了睡穴,也跟着清风一同慌乱了。
不过看来自己果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那清风说不定来长宁宫好几日了,自己又一直在内室伺候,书房里有碧竹待着……这才疏忽了。
明雀不知道清风有他独特的隐藏内息之法,眼下只一个劲儿地自省。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
第六十六章
宁妍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 晨间的心惊早已缓过来, 被明雀伺候着起了床。
用了早膳加午膳,她便拉着明雀出了长宁宫, 直奔东缉事厂。
哪知王安公公说杜锦中去了旁处,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宁妍扑了个空。
失落地挪着脚往回走了十来步,方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从何时起原来已这般依赖他了。不过是为着某些可能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儿, 眼巴巴地从长宁宫跑到东厂来。
宁妍愤愤地挥了一下小拳头,而后又恹恹了。
明雀看着她似乎极其沮丧, 便提议道:“公主若是有要紧的事情寻督主大人, 不如让奴婢在此地等候, 待督主大人一回东厂便及时传达?”
宁妍摇头:“我们回去吧。”
杜公公真是太狡猾了,幸亏他不在,要不然心中还不知会偷偷得意。
她却不知,杜锦中此刻不在东缉事厂,确实有别的“要事”要忙, 因为承恩宫那头派了个小太监送了信过来。
*
“本宫见督主近来似乎同大公主颇为亲近, 仔细思量之下, 才记起督主好似年近而立。”洁贵妃娇笑一声, “如此看来,督主已然有了心上的意中人。”
杜锦中冷眸一斜,深睨她一眼。
洁贵妃却好似毫无察觉一般,又咯咯笑道:“依本宫之见,督主这般芝兰玉树的好人,必定要皇室贵女才配得上。”
杜锦中的脸色愈发阴沉。
“就是不知道, 若是她得知口口声声说心悦她的人,还曾命我给她使绊子——啊!”
洁贵妃蓦然发出一声尖叫,瞳孔紧缩,眼睛死死盯住扼住自己咽喉的手。
“咯……看来……我……猜对了……咯……”
收紧的手指间传来咯咯的响声,洁贵妃却瞪大了眼睛用力盯住眼前的男人,仿佛不服输一般梗着脖子不求饶。
杜锦中面上划过狰狞的神色,手上再度加大力道。
洁贵妃面色开始发白,她艰难地握住杜锦中的右手手腕,缓慢道:“……呵呵……你……忘了……你……的……使命……吗……”
杜锦中的手一松,洁贵妃颓然摔倒在地,慢慢地拂上自己的脖子,方才那窒息的感觉一时没有完全消散,令人止不住的心惊。
他差点就杀了她,他是真的想杀她!
“本督的事本督自有分寸,你这个草包还是管好你承恩宫的一亩三分地,手别伸得太长了!”
“哈哈——咳咳!”
洁贵妃听着他冷厉的警告却笑出声来,喉咙的振动牵扯到了伤处,引发一阵咳嗽。
“我是草包?我是草包?”她连着反问道,“若不是你忽然掉转头去帮那个女人,我的洪福何至于到今日还没有坐上太子之位!”
“啪!”
杜锦中反手便给了她极为响亮的一耳光。
“本督做事,轮不到一个女人来指手画脚!那个位置,本督想让谁坐便让谁坐!”
说罢便不再看她一眼,径自拂袖而去。
守在门口的绿鬓嬷嬷见这杀神满面厉色走来,哪里敢妄自阻拦,连忙退开让他去了。
慌慌张张奔进屋里,见自家娘娘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儿扫到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连忙上前将人连拖带抱挪到别处:“哎呀,娘娘可别伤着自己了!”
洁贵妃咬牙恨声道:“本宫就不信我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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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明雀在得知闹鬼事件是由暗卫清风引发的乌龙后,自是少不得对宁妍作一番宽慰。宁妍想起在现代听过的老法子,神神叨叨让碧竹寻了把裁衣剪线用的大剪刀来。
每夜睡前往软枕下一搁,她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果,总之此后虽不算得夜夜好眠,至少也没有再深夜惊梦了,日间也没再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她还纳闷了好一阵,难不成真是自己在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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