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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老喽!
颜如卿的话很有道理,只要天下苍生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谁做皇帝,是男是女又有甚关系?
叶荣榆面带喜色,“快请!”
先前颜如卿去鬼林的那段时间,叶荣榆拜访过颜震沐,那时她才知道,颜少师这些年其实是装病,为的就是在江湖中培养势力,也是为了以防哪天她的身份暴露,却毫无依仗。
她的父皇,一直在为她打算啊!
颜震沐精神抖擞的拿着东西进殿,在一片寂静中殿门大关的声音让每位臣子的心为之一颤,总觉得今晚不好好处理,明早的太阳估计能不能见到都是一说。
颜震沐目光落在叶荣榆身后的案上,脸上闪过不赞同的同时也有欣慰,这种点子,肯定是自家那混小子想出来的,怎么能让先祖全移到这儿,这不是乱了礼法吗?
“下臣颜震沐参见各位先皇列宗,参见皇上!”颜震沐恭敬叩拜,模样虔诚有礼。
鲁靖侯刚才气得在椅子直喘气,好不容易这会儿缓过来了,对颜震沐的态度又生起气,“颜少师,你这是……”
“鲁靖侯稍安,下臣前来是奉先皇遗旨,此乃何物相信各位皆知,龙头杖和笞圣鞭上打昏君,下笞逆臣,下臣前来执刑。”颜震沐从怀里掏出手谕道:“下臣乃奉先皇手谕,众卿听谕。”
众臣:“吾皇万岁万万岁!”
颜震沐接着念道:“他日吾女身份揭晓,笞圣鞭鞭笞朕之灵位三十鞭,以惩朕隐瞒之罪。龙头杖杖打吾女十杖,以惩其不得众卿信服之罪!若众卿依旧不谅……”
颜震沐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轻扫过众人,继续念道:“尔等这群王八羔子,真欺朕已亡拿尔等没辙是否?鲁靖侯是忘了当年汝闺女抢小倌朕如何帮汝之?秦淮公,汝嫡长子当年冒犯于朕,朕可有追究?封邑侯……”
被点名的老臣头越埋越低,满心绝望,先皇不靠谱起来真的挺要命。两厢对比,其实当今圣上也挺好的。
他们深思间,颜震沐还在念:
“尔等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现在朕唯剩这么个独苗,尔等不念及旧情帮衬便罢,意欲不服!女儿又如何,朕的女儿照样是一国明君,照样能为吾之叶氏皇族开枝散叶。尔等不服,不服便下来,朕定让汝心服口服。
朕在天之灵盯着看着……众卿走夜路可要担心,入睡祈祷莫要梦于朕……”
整整三页纸,唯有开篇几句正常的。后面颜震沐越念众臣脸部肌肉越抽,这手谕果然符合先皇做风。
正经不过十句!
难为颜少师一本正经的板着脸从头念到尾。
颜震沐念完,将手谕给各位老臣确认,待他们确认无任何作假。颜震沐捏着龙头杖,不苟言笑地看着上方埋头抖肩的叶荣榆:“皇上,请您移步,下臣便要执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皇一把鼻涕一把泪写着手谕:“……众卿谁敢再反对吾女为帝,朕死了也能把楚梁翻过来,就问众卿信否?”
颜如卿转着手上叶荣榆送他的扳指,嘴角勾着邪恶的弧度:“诸位大人可想好了,这龙头杖下去,本相可难保诸位和其子孙后代一生平安!”
颜震沐扫过起初跳脚的众人即将执刑,众臣顿觉后背凉风习习:“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老臣:打个屁啊打,谁爱当皇帝谁当,不干了!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那晚君谨越和南沁儿不欢而散后就没再来过, 至今已有三天。
南沁儿心急如焚, 她的武功尽失,守着她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完全出不去,更遑论和外界联系。只知晓这里是西风崖崖底的地宫,也是君谨越星月宫的老巢。
近三十年了啊, 她认识君谨越时对方还只是星月宫宫主的胞弟。那时候她,先皇叶安, 君谨越, 他们相识相知, 三人曾一道肆意江湖。
曾经他们被追杀,她和君谨越逃到西风崖,那些人是冲着君谨越的,招招都是要他的命,她替他挡了一剑, 带着他跳下西风崖绝处逢生。他们在西风崖下的一处山岩处养伤, 整整四天她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再次清醒时, 已经不见了君谨越的踪影。
后来是叶安寻到她,将她带出西风崖,她也曾和先皇一道找寻过,可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无踪。
她一直当君谨越是朋友,是大哥,保持着距离, 唯一逾越便是坠崖了。妹妹救大哥有错吗?怎就让对方错付真心?
不对,星月家当家不是每一位皆活不过二十五吗?为何君谨越是星月家当家却能活过二十五?为何君子默又要进龙泉洗髓?难道这一切都是君谨越的阴谋?
朝堂上榆儿出征那几月,君子默虽没怎么沾染朝政,可背地里呢?她没看到的地方。若是君子默是君谨越安插在榆儿身边之人,那榆儿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还有君谨越已经知晓榆儿的身份,那他若借此挑事,楚梁这个时候必乱……
一桩一件,南沁儿越想越心惊,无论怎么样榆儿都十分危险。懊恼的拍着桌子,南沁儿没办法冷静了,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榆儿了。
“沁儿何事如此心急?”君谨越负着手出现在大开的房门口望着她。
南沁儿回视过去,很快就捕捉到对方眼中的不悦,她别过头不理他,兀自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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