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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下去了,这么多人在下面等着呢。”
“哦,对。”
秦朔被吴心蕊挽着走到房间门口,才回头:“童童,你要是不想跟我们一起下去,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等会就上来找你。”
吴心蕊的脸都快挂不住了,他们两个的订婚,她跟着一起下去算怎么回事?
幸好童颜还有点理智:“我……我就在这等你吧。”
那两个人走后,童颜沮丧道:“我都还没和秦朔说话呢……”她想跟秦朔说,能不能不要和别人订婚。
阮飞雪叹气,吴心蕊明显就不想给她和秦朔
说话的机会。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表面大方不介意童颜的存在,实则以退为进,将秦朔牢牢掌控在手里。
“童童,我们下楼去。”
不让她直面秦朔和别人的订婚,她还会心存侥幸,缩在龟壳里,非得下一剂狠药才行。
两人从另一边的侧楼梯下楼,大厅的主席台上,秦朔和吴心蕊站在一起,
童颜望着台上,直愣愣地就往大厅中央走。
“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今天是我的儿子秦朔和儿媳吴心蕊两位年轻人相许终身的大喜日子。大家欢聚一堂,在这里给他们予以庆贺、祝福,我感到万分荣幸。在此,我代表全家向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秦父发表完致辞,吴心蕊的母亲也上台象征性说了几句话,最后得到了宾客们的热烈掌声。
这是,书香门第和权贵家族,权钱与文化的畸形结合。
阮飞雪拉着童颜不让她再往前走,童颜哭求她:“飒飒,你放开我吧,他要和别人订婚了,我就要失去他了啊。”
阮飞雪不放,真是为了童颜好,她才不能放手。
突然有人跑上主席台,在秦父耳边低语几句,秦父听了大喜过望,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扩音器忠实地把他的声音传遍大厅。
阮飞雪和童颜惊讶地愣在原地。
秦父领着吴母等人走下高台,快步向大门走去。大厅里的宾客自动往两边推开,让出中间的路来,阮飞花也拉着童颜跟着人流后退。
只见大门洞开,迎宾小姐引着几人从那台阶下上来,当中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走在最前头。
阮飞雪站在人群外沿,这让她得以直面那人,心中更添震撼。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她不禁心赞,好一个钟灵毓秀的人物!
远看那人身姿隽逸,清雅如竹,周身气度不凡,清贵隽雅之极,竟让人忽视了他身后跟着的人。
他走得极慢,似乎腿脚有所不便,但一步一步皆似闲庭信步,又仿若如无人之境,他身边的人也都配合着他的步伐。
阮飞雪观察在场宾主,也无一人面露不满之色,仿佛这么多人等他一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不禁想到,若是张战长到他这般年岁,又该是何等风华?
不知有意无意,快走的秦父吴母等人和走得极慢的一行人在大厅中央汇合了,恰与阮飞雪站在一条直线上。
那双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友好问候。但多是秦父吴母几人说着欢迎,荣幸之类的话,那边只有一个西装助理似的人物回几句场面话。
空等无聊之余,阮飞雪细细欣赏了一下那个领头男子。
方才离得有点远,看不大清他的容貌,现在一看,果然清容俊貌:一双远山淡眉之下,丹凤眼内勾外翘,琥珀色的瞳孔清冽如琉璃;鼻梁高而直挺,下巴弧线优美而不显女气,浅色薄唇看似含笑实则疏离淡漠。
只是唯有一点不足,那人肤色过于苍白了些。大厅本就明亮如昼,他在水晶灯照耀下更显得他皮肤近乎透明。她都能看到那人衣袖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而且他眉宇间若有若无萦绕着一股阴郁,不过是被他的气势掩盖了罢了。
倒不如阿姐那般有生气,阮飞雪心想,阿姐又是气血太足了些。
说话间,那人倏然转头,淡漠慑人的目光投向她这边。
“飒飒……”童颜轻扯阮飞雪衣袖。
阮飞雪急忙敛神收回视线,悄悄移动脚步,躲在别人后面。她真是犯蠢了,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不能如此不礼貌,她居然还把阿姐扯上了。
大厅中央的卫佑和雷诺对视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嘱咐了一个保镖,随后两人跟在王瑞后面上了二楼。
这一行人一上去,大厅顿时像是热锅里烧开了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议论一个名字,王瑞。
他们用仰慕而惊叹的语气说起他的一切,即使他们都因为这个人,而被这场订婚宴的正主撇在一边。
谁让他是王家的王瑞呢,只要他在,所有人都是陪客。
阮飞雪和童颜也只能沦为陪客的一员,秦朔和吴心蕊都上去了,童颜留在这也无用,她沮丧地被阮飞雪拉着离开。
她们离开后,吴心蕊就脸色难看地从楼上下来了,这位订婚宴的正主之一,心不在焉地代表秦吴两家招待在场宾客。到底是大家闺秀,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但也足够引起众人的联想了。
“你看秦家和吴家的那副谄媚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和王家结亲呢!哎,你也坐下休息会啊,还端着干吗,不累啊。”
酒店小花园里,徐超瘫在藤椅上吐出口烟,随口跟蒋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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