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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无奈又有点生气地吸了吸鼻子,脸都要皱成一块时,田浅浅叹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自从从郁金香园回来那天后。也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心中郁结,总之她病了一场。
在这次并不算严重的病情中,她再次梦见了那个梦,只不过这一次要清晰丰富许多。
她终于看见了。
梦里她嫁的军官到底是谁。
结果让她震惊。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惊醒了过来。
夜凉如水,月光温润地从浅色的窗帘中倾泻下来。乳白色的月光把一切都照得很亮,包括她惨白的脸。
田浅浅浑身湿透,梦里被惊出的汗意黏糊糊地笼在身上。但她此时无暇去顾及这些不适,仍是惊魂未定地急忙从床上跳下去,跑向书桌时还踉跄摔了一下,不过这些都不足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将自己小心收好的本子拿出来后,田浅浅咬着手指眉头拧起去看之前那个梦记下来的细节。
但让她失望的是,居然全都能对得上:
对方年轻英俊、前途无量;
有一个早逝的前妻,但前妻性子娇纵……
田浅浅瘫软在地,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其实一切也并非无迹可循,她只是被梦里情况所迷惑,那些线索指向明显,无一不直指那唯一的目标。
只是,只是,她还活着。
她过来的时候,对方前妻……不、叶皎皎应该已经去世。所以在进来这个院子后,便将目光直接略过了他们,投向了那些单身汉。
甚至,连院子西边的萧凌她都暗自打听了一番。但什么都一无所获后,她又不免陷入沮丧,甚至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相信一个梦了?
尽管这个梦与现世轨迹的确重合了相当多。
但今晚上的这个梦实在是无情,田浅浅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还是哭。
老实说,她对唐盼山并不感兴趣,在初次见面时,她便察觉到对方身上的危险,更何况他对于叶皎皎是那样的专注,根本容不得他人。
这种男人,她根本不敢去接近,也无力去降伏。倒是叶皎皎,她还曾在心中揣测唐盼山私下和对方相处是怎样一种情形过。
梦里也是如此,他那时候看上去年龄要大些,更显成熟稳重。两人也是相敬如宾,夫妻之间十分客气,平日里也根本不会有一句争吵,更不会有什么指责。
如若不是见过在叶皎皎面前的唐盼山,田浅浅或许还要被梦中的对方所唬住。毕竟那时的他看上去是那样的冷淡,两人关系疏离又平淡如水,也不会有什么亲热。
她曾以为这就是很好的夫妻相处模式,可在见到叶皎皎熟稔地向对方撒娇时,田浅浅的少女心也不由萌动,渴望着那个人的早些出现。
但是现在,一切好像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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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买了冰棍后,两人又一路踱步回到家属大院门口,正中午的门口也始终有警卫员在戒卫着。田浅浅这段时间已经招他们脸熟,不再会出现第一次被拦的情况了。
但是望着院里平坦的路,想到叶皎皎家里温馨的装饰、富足的生活。她现在所拥有的体面、美丽甚至是爱,田浅浅又无比贪心。
为什么不是她呢?
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只要她不在了就可以。
田浅浅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但人非圣贤,谁能在看到原先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了不起异心?
田浅浅不相信如果是叶皎皎今天面临这样的困境,对方就不会做出任何手脚,任由事态发展。
轻轻牵住叶皎皎的手,田浅浅覆上手掌,感受到手心里那只手的娇嫩皮肤,田浅浅很落寞地低下头。
“叶姐,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叶皎皎刚吃完最后一口冰棍,正捏着小棍子找垃圾堆,听对方又在神伤,也不想搭理她,抽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披上外套。
“好啦,不要想太多。我该回去了,唐盼山还在家睡午觉,我回去该叫他起床了。”
叶皎皎故意这么说。
其实唐盼山才不会这样不自觉,男人的生物钟简直可怕,几乎可以称作全智能闹钟,根本不需要她喊,她这样说不过是想摆脱对方而已。
田浅浅这次喊她出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商量,这都快散步一中午了,从院子散到门口又走回来,这么大一个家属院都快走一半了,也没有说出一句重要话来。
还是回家好,有唐营长可以贴贴抱抱。
田浅浅连忙拉住叶皎皎想抽回的手,哀求道:“叶姐,我们再走一会吧。现在还早呢,再过半小时回去喊唐营长也不急的。”
见叶皎皎蹙着眉似乎是在思量,田浅浅又立即说:“我不会再说什么了,我今天最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她都这样求自己了,叶皎皎只好再答应一次。
田浅浅带着她往西头走去,那边有小池塘,听许珠嫂子说,往年夏天都会有荷花盛开,很招院里领导喜欢。
叶皎皎想起家属院的大池塘,那个塘便要糟践许多,许多人在那里浆洗衣物、洗菜甚至洗拖把的都有。
两个池塘的地位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池子不大,这个时候自然是水面空空不会有任何东西。荷花池旁边被石材护栏给垒住,到腰的部位,足以挡住大多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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