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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伯满口答应:“没有取下来过。”
“这就好。”君辞不经意间拂过小男孩的肩膀,把粘在上面的一缕黑气拂去。
和陈伯伯分开后,君辞一路上又遇到了很多个村民,她的眉毛越皱越紧。
陌裳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低声问道:“怎么了?”
君辞示意她看不远处正在捡菌子的女性村民,问她:“看出什么来了?”
陌裳还未答话,季叶弦听到后转过头来:“什么看出来了?”
“看她的面相,能看出什么来吗?”君辞顺势考验他。
“印堂发青且有乱纹、疾厄宫赤红,这、这是……”季叶弦倒吸一口气,“有大难之相,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再看看其他人。”君辞提点道。
季叶弦立即朝周围的人看去。
“天庭色滞……人中聚有黑气……颧赤如珠……怎么会这样?”
这周围的村民,无论是谁,面相上都是一片灰败,没有一个人是明朗的。
君辞神色凝重:“那个村子有问题。”
她看向这些村民:“宝栖山有三清像镇守,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但出了宝栖山,就不一定了。菌子别捡了,我们立即去一趟村里。”
宝栖山周围的村庄很多,但离得近的就只有陈伯伯所在的云林村。
另外的村子离这边比较远,走路都要走上一个小时,因此来捡菌子的人几乎没有。
三人匆匆返回观里,交代小绿和小红好好看着道观,便带上必要的符箓和法器去往云林村。
云林村到外面的路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村民们一般外出不是骑摩托车便是徒步走到宝栖山山脚的高架桥出口搭乘公交车。
君辞他们的车开不进去,只能徒步走过去。
好在路途不算遥远,走过去也只花费了二十来分钟。
“师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季叶弦站在村子外面朝里面看。
或许是因为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去捡菌子或者下地劳作的原因,里面显得有些安静。
“进去看看。”君辞抬脚朝里面走。
身为清安观的观主,云林村除了陈伯伯却没人认识她。
村民大多数只知道清安观的观主换了一个人,却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因此当三人背着背包走进去,在偶尔遇见的村民看来就是到附近来爬山的。
云林村周围多山,并因为没有开发的缘故原始风光保存得相对完好,几乎每个节假日都有喜欢爬山的游客跑来进行登山活动。
因此,三个人走进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最多感叹一下这三个娃娃长得挺好。
云林村不是很大,整个村落沿着河流成长条状分布,三人一路走来,刚开始还好,走到中间一户明显要比别家气派的一户人家外面的时候,君辞停住脚步看着里面的装饰皱了皱眉。
这户人家外面的大门上贴着对称的‘囍’字,囍字的颜色却不是平时看到的正红,而是更加鲜艳的鲜血一样的红色。
透过大开的门往里看,里面到处都装饰着红色的绸缎和大红花,如果不是红色太过鲜艳,君辞都要以为这家人是要办婚事。
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再往里的房子堂屋里却有人影晃动。
季叶弦总觉得这红色看得他瘆得慌:“师父,这家人不会是要……”
君辞皱眉,正待说什么,却见堂屋里的走出来三个人,三人立即躲到一边去。
不一会儿,那几人便走到了门边。
“宿道长,我儿的亲事就拜托道长了。”矮胖的中年男人殷勤地说道。
旁边的白面女子也跟着点头。
被称为‘宿道长’的老道士穿着一身黄色的道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摸着白色的胡须,一派高深莫测地点头。
夫妻俩恭恭敬敬地目送道长离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收回目光进门。
‘啪嗒’一声,大门缓缓合上。
合上的那一瞬间,一缕小火苗欢快地飞过,追上了那名道士。
君辞三人从角落里出来,神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季叶弦不可思议:“宿道长又被碰瓷了?”
君辞神色纠结地点头:“为什么这些骗子都喜欢冒充宿道长?”
季叶弦:“或许是因为宿道长不喜欢出门?我以前听我爸说过,玄门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当中,就只有宿道长是真正地出世,若是没有什么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发生,他一般都不会出渭青观,多少钱都请不出来,这就导致很多人只闻其人不知其面。”
君辞:“……”
陌裳替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来,这避世也不见得是好事。”
君辞数了数,从她穿到这边来,都遇到三次有人冒充宿道长了。
宿巢,何其倒霉。
“看里面的情况,这家人想跟他儿子结阴亲?”季叶弦接着说道。
君辞点点头:“是的,村子里的人面相有异,这次的阴亲应该就是症结所在,恐怕这个阴亲对象的来历不太干净。
否则也不至于阴亲还未开始,整个村子的人面相就变了。
“去周围转转。”君辞晃悠到村子最里面,碰到一名刚好下地回来的村民,装作好奇地问道:“老伯,我刚才看你们村子中央的那家人门上贴着囍字,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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