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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嘉翰气急败坏道:“他喜欢男人难道不是一种病?”
    喜欢男人是一种病。
    陆徵感觉心口被人用针尖扎了一下,那根针极细极细,扎一下也不会见血,但却痛得他瞬间有些说不出话。
    “陆先生?”顾嘉翰反握住陆徵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您给他打电话,从小他就听您的话,他……”
    “闭嘴。”陆徵扶着他的肩,倾身按了护士铃,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叫你别动你听不懂吗?伤口裂了!”
    顾嘉翰低头才发现自己满手的血,看着陆徵沉得可怕的脸色,顾嘉翰勉强一笑:“我不疼的,您给……”
    “打个屁电话!”陆徵的动作太大,瞬间就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撞落在地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顾嘉翰直接愣在了病床上,从16岁到26岁,他几乎从没见陆先生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记忆中的陆先生温文尔雅,仿佛不管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顾嘉翰一直以为大约是陆先生经历过太多的事。
    ……
    秦野拍着宁昭的后背,努力收起自己的脾气,盘算很久确定话里没有任何讽刺的字眼才开口:“我……我是特意来看顾嘉翰的,走吧,去看看他。”
    卧槽!
    宁昭的心弦一紧,好家伙,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秦野只要一见到顾嘉翰不就知道是他一直在戏耍他吗?
    秦野怕会弄死他吧?
    “呵呵,不、不用了。”宁昭推开秦野,擦了擦眼泪说,“你工作那么忙,用不着的。再说,你和嘉翰的关系……没必要探病吧?”
    “……”那你他妈还让我唱歌鼓励顾嘉翰?老子可从没在别人面前清唱过任何一首歌!
    阿行看见自家老板快怒了,忙插嘴说:“其实也不是专程来的,正好野哥在这里有工作,顺便而已,顺便而已。”
    秦野强忍住爆粗的心情,勉强笑道:“对,刚好顺便。我来都来了,还是得进去看一眼吧。慰问品都买上了,宁昭,你这拼命拦着是什么意思?想我来的是你,不让我见顾嘉翰的也是你,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宁昭故作平静:“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呵,你是自己带路,还是我自己去问护士顾嘉翰的病房号?”秦野朝阿行看了眼,“阿行,走。”
    宁昭见秦野和阿行直接朝住院大楼走去,咒骂一声追上去。
    完了完了完了,这回铁定玩脱了。
    “等等我!秦野!”宁昭硬着头皮跟着秦野进了电梯。
    秦野笔直站在按钮前,瞥一眼宁昭说:“是你自己按,还是我让阿行去问了后我来按?”
    “……我自己来。”宁昭哆哆嗦嗦按下按钮,然后连着给顾嘉翰发了好几条信息,叫他装死救急下。
    他只是好玩想耍下秦野,也不知道这次秦野什么毛病居然亲自来了??
    宁昭缩在电梯角落里,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耍人了。
    他有点后悔不应该跟来的,他应该趁机逃走的!
    “叮——”
    电梯门打开,秦野大步走了出去。
    宁昭垂头丧气跟上,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前面顾嘉翰的病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宁昭的脸色一变,他忙越过秦野就冲了过去。
    “哎……”秦野忙跟上去。
    宁昭冲进病房,顾嘉翰不在病床上,床铺上染着血。他扭头就看见了脸色难看得想杀人的陆徵,玻璃杯被他砸碎在脚边。
    “陆先生?嘉翰他……”
    陆徵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走了出去。
    秦野有点懵,他的目光从床上那摊血渍收回,小心翼翼问:“顾嘉翰吐血了?”看刚才陆徵的脸色,看来情况很是不妙。
    “吐什……”宁昭本来想说吐什么血,看这血的颜色就能断定应该是伤口裂了,不过他很快收住了话,放下手里买的东西转身就推秦野出去说,“你也看到了,现在探病实在不合适,你们快走吧,快走快走快走。”
    秦野被宁昭半拉半拽进了电梯。
    秦野蹙眉说:“不是……宁昭你、你没事吧?我看你紧张得……快哭了。”
    宁昭:“……”我怕你在蹊蹊面前告我的状,我能不紧张吗?
    “没事。”宁昭按下一层按钮,“你回去吧,求你了!”
    “我……”
    “野哥。”阿行拉住秦野的衣袖,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回去吧,宁教授一定是不愿意让你看到软弱的自己,您得照顾照顾他的自尊心。”
    秦野瞪着阿行,哎嘿,让老子来的是你小子,让老子走的也是你小子,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电梯到达一楼,陆徵给宁昭打来电话:“嘉翰在急诊,你过去看看。”
    秦野离得近,当然听到了陆徵的话。
    宁昭撂下一句“我马上去”,收线还不忘回头冲秦野道:“你快回去吧!”
    秦野望着宁昭急急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这边忙的焦头烂额,他们似乎的确不适合来探病。
    ……
    下课铃声打响。
    路随将笔记推到言蹊面前,言蹊看着面前干净又条理清晰的上课笔记傻眼了。
    之前上课时,路随说她的手腕不宜动笔,非不让她拿笔,没想到课堂笔记他帮她记了。其实言蹊的手腕一点事都没有,昨天是有点红,今天早就好了,不过看着面前字迹漂亮的笔记,言蹊莫名觉得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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