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首辅今天忏悔了吗 第56节

      第49章 “阿奾,你没事吧?”……
    确实“闹鬼”, 宋奾按下惊慌,下床披上外衣,将元宝儿抱出来安抚, 小动物最是敏感,元宝儿听见那声浑身都在颤抖。
    后半夜, 半轮弯月还挂在天上,外面有些清清浅浅的月光,此刻看着却十分渗人。
    以前宋璇胆子就特别大,就爱看些志怪杂闻, 她自己看了不成, 还非要跟人讲, 等吓得宋奾小脸一白一白她就如愿了。
    几回下来宋奾自然也不再怕,反正都是书上、传闻里没影的东西, 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因此今日早间她才有胆去吓挽翠, 但她万万料不到这传闻竟成了真, 她一下想起宋璇与她讲的那些鬼故事, 纵使心底不信鬼神之说,不过现在伴着门外那哭声,还是有些慌了起来。
    宋奾伸手不断抚着元宝儿,“元宝儿,别怕别怕, 不是真的,挽翠很快来了。”
    挽翠睡得死,这会儿可能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宋奾想出门去找人,可脚才迈开一步又撤了回来,晌午时那人说了, 关紧门窗就不会有事,她不能出去。
    心内一番斗争过后,宋奾坐回床上,跟元宝儿说话,“元宝儿,你说到了扬州罗姨见着我们会不会很高兴?我好些年没见她了,也不知罗姨变没变。”
    “元宝儿,你到底是哪家养的,怎么那家人这么粗心,丢了猫也不知道吗?”
    说话间那低低的啜泣声仍旧不断,一会远一会近,仔细听还有人行走的脚步声,很快,有人急促的敲她房门,宋奾一颗心瞬间提起来。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进来,语气焦急:“阿奾,你没事吧?”
    不是什么鬼,是卫凌。
    宋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犹豫一会,站到门边,“我没事。”
    外边的人听了她的声音也冷静下来,“你别怕,只是装神弄鬼的,已经派人去看了。”
    “嗯。”
    卫凌的身影借着月光倒映在门上,让一切都真实了起来。
    他继续解释:“方才客栈掌柜说,是个女人,前两月得了失心疯后就经常闹出这些吓人的事,后来没了动静,今夜不知怎么又出来。”
    “女人?”
    “不错,汝南镇不大,左右就两三条街,是以能传到这里来。”
    宋奾听完有些唏嘘,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发出这么凄厉的声音。
    话语刚落,那声音好似近了些,这回是喃喃自语,中间夹杂着大笑,在深夜里回荡。
    “阿奾,我听人说小猫有时侯会发脾气,你小心些,别被它咬着。”他突然扯开了话题,宋奾分神应:“我知道。”
    “还有,你别宠着它,喂干粮时不要喂太多,不能它想怎么就怎么。”
    宋奾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些,疑惑得很,“你又没有养过猫,如何得知这些?”
    门外的人顿了顿,换了另外一事说:“你这回下扬州办事需不需要我帮忙?我识得些人。”
    “不用,卫大人公务在身,不敢叨扰。”
    外面静了一会,他道:“好,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寻我。”
    宋奾越想越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要下扬州,他怎么知道她是去办事而不是游玩?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挽翠说话:“......卫小郎君?”
    卫凌说:“你们去歇着,我在这里。”
    宋奾听完直皱眉,他这样做显得俩人有什么关系一样,不行,就算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能让他站在门口,宋奾开了门,“卫大人不必如此,挽翠,你进来。”
    挽翠连忙走过来,宋奾关门前对上他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进屋后不久就没了那凄惨的叫声,小镇夜晚重新恢复宁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
    按照计划,他们只在汝南镇停留一晚。
    第二天一早,宋奾收拾完自己下楼用早饭。
    大堂里零零散散坐了几桌,看着都是些外地人,宋奾下来时都看了过来,她接收到各种打量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面纱。
    宋奾与挽翠在一片直勾勾的视线中坦然坐下,好一会儿,大堂重新恢复悉悉簌簌的议论声,都在说着昨晚的“闹鬼”事件。
    “你听见没?昨夜那声音。”
    “怎么没听见,太吓人了。”
    “可不,早上小二说他们也被吓得不轻。”
    “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这女人原是镇上一富商的女儿,两年前嫁了本地有名的秀才,谁都以为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一个有钱一个有才,起初小两口日子过得也确实挺美满,只是后来......”
    那人叹息一声,另一人追着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那秀才带着一家人的期望和富商家给得足足的盘缠进京赶考,不过最后没等来衣锦还乡的消息,只等到一封休妻书。”
    “啊?”
    “人家不仅在盛京当上了大官还在那边娶了新媳妇,富商女儿当时正待生产,听闻消息时伤心欲绝,最后生出来个死胎,人也彻底疯了。”
    隔壁桌好一阵静默,宋奾俩人同样说不出话来。
    有些痛可以三言两语道出,却一辈子都治愈不了。
    “可总不能让她这样一直疯着吧,这样夜夜在外面哭闹镇上的人没意见?”
    “怎么没意见?小二们说两月前富商一家就把人囚禁起来了,不过昨夜不是乞巧节么,怕是触景生情自己溜出来的。”
    “唉。”
    挽翠听完气得不行,筷子杵着粥碗,“二娘,怎么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好在这会儿龙泰去套马车了,不然可能得吃一顿苦头。
    宋奾叹息:“世上什么人都有,只是我们没遇着罢了。”
    在盛京待了许久,她以为已经看遍世间炎凉,可如今才出门一日就遇上这种事,只能说盛京到底还是太小,她看得不够多。
    “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就因为一个男人一辈子都毁了,这秀才怎么有脸抛妻弃子在盛京当官?”挽翠愤愤不平,“要是我,我不闹到盛京去,不闹到那臭男人家破人亡决不罢休!”
    宋奾看着挽翠捏着拳头好笑的模样,笑不出来。
    别人有很多过错,可命运总归是掌握自己手中的,她走不出来,给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结果,选了最差的一条路。
    一顿早饭吃得心堵,宋奾没用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卫凌从门外进来,看到她之后直接坐在了对面。挽翠见状,默默起身,上楼去收拾宋奾的东西。
    卫凌先是吩咐了小二上早饭,随后才看向她,期间已听到了旁人的谈话,说:“都知道了?”
    宋奾点了点头。
    卫凌主动说:“人已经送回去了,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应当不会再出来。”
    宋奾不明白他为何要与自己说起这些,不过她其实更惊讶他会插手这件事,“你要帮她?”
    “我帮不了什么,只是那富商说这个秀才未进士,最后却当了京官,他们一家没有什么权势和京官斗,只能生生让女儿受委屈。”
    宋奾若有所思:“这秀才当的什么官?怎么竟那么快就能在盛京城里娶妻?”
    那新娶的妻子知不知道秀才在汝南镇有过一个妻子?知不知道自己枕边人这样狠心?宋奾实在不能理解。
    卫凌接过小二递来的白粥,说:“虽还不知秀才当的是什么官,不过这事铁定有猫腻,查查也无妨,说不定还有些意料不到的事情。”
    “卖官鬻爵之事近年来时有发生,上面的人无暇顾及底下,他们越发胡作非为,一点一点啃噬着国之根基。”
    “邹正留下了太多洞,补了这个又发现那个,东夏朝早已千疮百孔,这一次便借这件事好好再查一查。”
    他正经说着话,让宋奾有一瞬的晃神,是了,他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少年,如今他身上担负着重任,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与他息息相关。
    他以前哪会和自己说起这些,她对他所做之事一窍不通,俩人见面除了寒暄,除了她主动说些将军府里的事情,再没有其他。
    宋奾不经意间想起过往,心一点一点冷下来,轻淡道:“卫大人心系民生,是百姓们的福气。”
    卫凌抬头看她,脸上隐约有些笑意,仿佛得了肯定,“不过是做些我能做的。”
    他方才进门时有过犹豫,不过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脚步朝她走了过来,天知道她没有赶自己走,没有起身离开,他心里多高兴。
    她表情依旧冷淡,不过能同坐一桌他已觉满足。
    “阿奾,接下来我不能同你们一路,源河上游溃堤,我得去看看。”卫凌叮嘱,“七月雨水多,你们一路上小心些,不要走低洼之地也不要靠着山走,遇上险势便停一停。”
    源河是自西向东流入东海的一条大河,百年来造福两岸百姓,这一次水患非同小可,弄不好下游也会受影响,卫凌须得亲自去一趟。
    宋奾没应,他却不停,“大概还有十日你们就能到金陵,金陵繁华,你们可以多停留几日,届时我们再汇合。”
    “谢过卫大人,不过汇合就不必了。”宋奾站起,将凳子往后移了移,“卫大人一切顺利。”
    挽翠与龙泰正好从楼上下来,龙泰手里是猫笼与她的行李,挽翠手上则是昨晚小姑娘给的花。
    花没养着,现在已经焉了不少,花朵都垂着头,宋奾看一眼,“花不要了。”
    挽翠虽觉可惜,但还是将花放在了一旁,几人离开。
    宋奾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卫凌收回视线,吩咐白泽,“我们的人都留给她,你们两个跟我走,备马。”
    “是。”
    第50章 生病找媳妇
    一晚有惊无险, 马车缓缓驶离小镇。
    这会儿还是大晴天,不过宋奾没把卫凌说的话完全抛至脑后,她提醒龙泰:“趁着天气好, 我们加快进程,天黑前赶到下个落脚点, 不然下起雨来就麻烦了。”
    龙泰抬头看一眼高高悬挂着的大太阳,不以为意:“二娘,我前面二十年都在地里种庄稼,照我经验看这天绝对下不起雨来的, 您不用担心。”
    宋奾又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 心想许真是卫凌多虑了。
    一行人顺利抵达下一个小镇, 晚上依旧是月朗星稀。
    第二日天开始阴沉起来,太阳躲在厚厚云层下, 第三日走到一半天空中开始飘雨, 并且越下越急, 逼得几人只好就近找了个村落躲雨。
    挽翠下了马车去敲一户村民家, 出来个妇人,解释几句又递了银子,妇人才同意让他们进门。
    他们不止三人,还有几个护卫同样要有地方歇脚,妇人李大婶便把自己家里放杂物的屋子收拾收拾, 作临时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