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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赟拍了拍手含笑道:“不如苏大夫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是关于你与陈晓晓的故事。”
“你因为一些原因一年多前回到陈家村寻根在此落户,在这期间你认识了陈家村里最美的女儿——陈晓晓。
你与她情投意合,教她采药维持生计,也因此她时常去往镇上贤惠之名远扬,以至陈家村风评好转儿女婚嫁如意。而你与她情意相通,本该喜结连理,却不想陈晓晓及笄不久遭遇祸事,遭歹人玷污,村民以她不洁为由将她沉尸。
你心中怨恨,装神弄鬼伺机报复,为脱身买通江湖骗子叫村中对河伯妻复仇一事深信不疑,以药致多人死亡伪装成厉鬼索命,杀害凶手复仇的同时指引他们捞尸安葬。”
“不知我所说的可对?”
苏大夫听完,竟是冷笑一声:“你又怎么能肯定一定是我做的?”
“我在你的屋子里搜到了致幻的药物,那种药物融水之后无色无味,会将自己最恐怖的事情幻想成现实,而我更是发现你装神弄鬼的东西。”
顾祈霖掏出几样东西,一一展示:“这是你制造鬼火的药液,装鬼的布衣、绳索,还有这些……”
随着顾祈霖一一举例,苏大夫挑唇一笑。
“既然你们这么明白,那你们说,玷污晓晓的歹人是谁?”
自然是陈二。宁怀赟刚要开口,凝眉瞧他,突然想起村子里死的年轻人可不止陈二一个。
他看着苏大夫,语气认真:“是村长儿子对吗?”
苏大夫仰头大笑,笑得胸肺钝痛,他捂嘴嘴咳嗽几声,眼中满是复仇的恶意。
“还真是小瞧你们了,从一开始你们进村,我就知道你们会碍事!”
“你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就不觉得恐惧吗?”这个人太平静了,宁怀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苏大夫呵笑,“无辜?谁无辜?村长儿子欺负了我的晓晓,陈二目睹一切却畏惧权势选择放任,村长夫人那个长舌妇威胁晓晓若不嫁人就要坏了她的名声。”
“我当初执意报官,却不想才是真的害了她。是他们,他们为了村子的名声,怕晓晓报官闯进了晓晓的房间。那些男人将绳索捆在她的身上,那些女人咒骂侮辱她的灵魂,他们所有人都有罪!”
“你们觉得他们无辜,那是你们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都做什么!他们每一家都只会留下一个女儿,为了生儿子不停的怀孕,生下女儿就溺死,发了洪水就献祭,他们没一个无辜!”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如果我……”
苏大夫神情激动,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脸泣不成声。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已经死去的人并不会因为未亡人的痛苦死而复生,这份苦楚与悔恨只能活着的人独自品尝。
在一旁躲着点村长早已听不下去了,他冲上来扑打苏大夫,口中咒骂着。
“就不应该留你,你在外面医死人被销了药籍犹如丧家之犬,是我们陈家村留你落户,你现在才说我们有罪,你以为你不是这样活下来的?”
“你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苏大夫没想到村长居然也在,但他年纪轻轻,全然没有怕村长这点拳头,冷笑着把人推到一边。
“原来你在,你知道了又如何?已经晚了。我早已下了药,今夜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村长:“你!”
宁怀赟拍了拍手,吸引注意:“所以村长,你是承认你们这些年一直在溺死婴孩淫祀□□?”
村长呸了一口,反驳道:“我这都是为了村子好!”
“好!”宁怀赟果断鼓掌。
他笑容明媚,自有几分无辜从容。
“各位官爷都听到了,犯人已经招供,还不快把他们拿下!”
随着他一声暴喝,一群身着官府的衙役从草丛中走出,他们凶神恶煞的上前,将两个罪人给拷了。
“人证物证具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都是什么情况?
苏大夫与村长一脸呆滞,全然没想到瞬间从村民械斗进阶成了官府查案。
“哎呀,谁叫我好心呢。今日与苏大夫一别,我可是日夜兼程去了衙门递上三张状纸,请了衙门的官差过来,得亏你们给力人证物证俱全。”
宁怀赟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从善如流的掏出三张状纸,一是控告陈家村有人投毒,二是控告陈家村谋害人命,三是控告陈家村长期淫祀□□献祭活人。
这下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而顾祈霖从袖中掏出一瓶解药,默默开口:“虽不知你毒药何解,我师门解毒丹显然更胜一筹。”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会在公堂之上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宁怀赟为两人开心的鼓掌。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衙役们将涉案的村民尽数关押,无辜的妇女儿童则是由专人统一管理。
从古至今淫祀□□都是大罪,突然查获这样一桩大案,直把县太爷高兴的合不拢嘴,升官近在眼前。
大手一挥代替陈家村批了十两银子做劳务费给两位得力的赶尸人。
顾祈霖拿着这钱为陈晓晓做了场法事,买了副棺材好生安葬了。
苏大夫因为投毒谋害人命虽是有情有义,却也触犯了国法判处秋后问斩。
村长同其他几个谋害陈晓晓的主谋判了死罪,其余淫祀□□者判处五年至十五年不等的牢狱之灾,其中有些人年过中年只怕是要老死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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