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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惨痛的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白净细腻的下颚微动,清俊无双的郎君微垂眸与他对视,苍白的面容如厉鬼白面降世,那双星眸中如碎冰霜,凝着化不开的霜雪在眸中蔓延。
他语气冷厉,不疾不徐间却令男人本能发颤面露惧色。
“哪家狂吠的疯狗跑出来了,吵闹。”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神息壤·九
男人一身锦衣, 看起来家中颇有资产,妻子穿金戴银很是显眼,而今却在宁怀赟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不敢多言。
宁怀赟面色苍白, 冷冷凝视着这人, 半晌才移开脚步,任由衙役将这人押起。
那夫人见此惊叫一声,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扑上去不住拍打着衙役的手,行若疯狂。
“你们要对我丈夫做什么!放开他放开他…唔!”
一个衙役直接捂住她的嘴连同她的丈夫一起押出去了。
宁怀赟偏头与李大人低语:“这俩人先别放, 先审一审。”
随后行至大夫的面前,问起了这些病人的事。
大夫无奈又庆幸道:“这些人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一个村的, 突然就染了尸毒, 整日哀嚎痛呼, 昨个还死了一个, 叫人及时烧了。而今顾神医在,想来不会有大问题了。”
“只怕是这毒源源不断, 不知从哪里来。”宁怀赟闻言笑了一下, 笑盈盈的说着很可怕的话。
直叫大夫一惊:“还能源源不断?”
“难说。”此事还只是一个猜测,他们也不愿意落得如此下场。
宁怀赟试探问了句:“大夫,你觉得这些人有关联吗?人品如何?”
“你莫不是觉得他们有问题?”大夫嘶了一声,想了想又摇了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些人我是认识的,就今日送来的他家中父母强势, 为人懦弱见人都难说一句话, 应该不会牵扯进什么诡事吧?”
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夫没说死,只是迟疑着猜测。
宁怀赟见他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挥手让顾祈霖进后院与师兄说一声,他们先走了。
把人支开后,他倚着柜台,手指点在桌面若有所思:“不知大夫,可知近日盛传的神息壤?”
“你问这个做什么?”方才还好声好气的大夫闻言瞬间变了脸色,厌恶又不屑道:“我们是正经药房,这种江湖术士闹出来的东西,你得去找那些巫师神婆。”
“大夫误会了。”
宁怀赟解释着,直言:“实不相瞒,衙门正在查此事,因这神息壤与一桩大案有所牵扯,是以想问问大夫有没有什么消息。”
此话一出,大夫的脸色瞬间好看许多,他抚了抚胡须,回想了一下。
“这神息壤我了解也不多,偶尔听一些老客提起过,说是要买回来补身子。我听着只觉得可笑,哪里会去深究?不过你要能等,我今日就去窜门子给查一查。”
“那感情好,如此便劳烦大夫了。”
宁怀赟笑容灿烂,拱手拜谢。他容色清俊,言辞恭谨,得了好处表现的极为自然,像是朋友间的谈话实在叫人舒心,十分招人喜欢。
大夫连连点头,抚须笑言:“好说好说,诶,你师妹来了,先去忙事去吧。”
宁怀赟一转头,果真见顾祈霖从门外挑起帘子进来。
他朝顾祈霖招了招手,两人结伴坐上车,顺带上了李大人往衙门里去。
“我想去审审今日那对夫妻。”
李大人觉得不妥:“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自然有人审问,宁公子何必如此劳心?”
宁怀赟闻言嘴角上挑一抹冷笑,轻轻晲去一眼,淡然道:“确实不必如此劳心,只是此事或许会牵扯到盗墓者,若是几日还没个结果,被他们发现什么异常,直接给跑了可就不妙。”
盗墓者、息壤、尸毒,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东西,细想之下却全是联系。
宁怀赟尚且不知这尸毒从何而来,最怕他们丧心病狂下毒残害百姓,自然有些着急。
可李大人仍然犹豫,他对官府办事很是信任,不太想让外人掺和进来。
顾祈霖原是保持沉默,此刻却开了口,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即便是我师兄,也不能保证治愈尸毒。”
换句话说,若是尸毒爆发,他们都得死。
方面千米之内零星散落着三四个村子,加上城里的少说也有大几万人,若是尸毒爆发他身为父母官难辞其咎,李大人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敢赌盗墓者的良心。
咬着牙,最后还是答应了。
“好,等下让你们下狱去审,我也会着人把持着千米之外的各个路口,只是地广人稀……”
宁怀赟:“无妨,他们若是逃了还好说,就怕临走下毒,饮水之地最好也派上些人。”
他们商量一路,待马车一停,没有耽搁,直接让人带路下狱去审。
那对医闹夫妻突然被下了狱,还是那副神气的模样,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人。
见了宁怀赟进来,瞬时瑟缩了一下身子,夫妻中的丈夫只觉得手掌疼痛,莫名畏惧。
衙役把他们从牢里提了出来,押到牢外边那间审讯厅,宁怀赟与顾祈霖在前面带路坐在上位,看着他被人推着坐在面前。
顾祈霖惦记着他要喝药,没有久留此地,让宁怀赟自己审着,她先出去看看有没有煎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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