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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在空中划过,她犹如轻盈的燕雀,裙摆在风中划过艳丽是弧度,犹如鲜花在控制空中绽放。
“嗤——”一声闷响,匕首插入踏板。
宁怀赟翻身上了小屋的踏板,他并未动容下手凌厉,拔出匕首就对新娘动手。
新娘动作迅速,并没有丝毫露怯,相反精准的躲过了数刀。
再又一次侧身躲过之后,她弯腰下身躲过一刀,顺势翻了几圈出了攻击范围,袖中的竹笛落在手中,她抛出几个罐子同时将竹笛置于唇间,轻吹奏乐曲。
宁怀赟袖子一甩,将几个小瓶甩回她的身边,脆弱的瓶子砸在地上裂开了口子,从中爬出几只丑陋鲜亮的虫子。
恰此时,似有若无的曲调一下子鲜明起来,枝头的渡鸦齐拍翅膀纵身飞翔。
它们盘旋于天,居高临下的捕猎地上的蛊虫。
顾祈霖的身影也出现在河对岸的林子边缘,她身披黑暗,一身道袍黑纱犹如不言不语的鬼神,一曲曲调正正好压制了新娘的能力。
龙华咬牙恨齿,一双眼几乎要冒火了。
“你没事!”
“我自然没事,你装神弄鬼玷污那么多无辜少男,还不许别人骗你一回了吗?”宁怀赟抛了抛手中的匕首,面上微微一笑。
他还是那么好看,俊朗霁月的面容在月色的银辉下朦胧透着温润的色泽,像是玉石雕琢而出的精致,含笑的眉眼此刻却面目可憎。
那些渡鸦在空中飞舞,毫不留情的飞跃地面,啄下一只蛊虫吞入腹中,不多时就已然瓜分干净。
伴随蛊虫被吞下,龙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握着竹笛的手已然开始了颤抖。
但宁怀赟并未掉以轻心,在锐利明晰的笛声中,自始至终还有一个小乐不曾落幕,丝丝蔓蔓的像是云雾似有若无的撩在耳边。
龙华越是颓态,他越是本能的退后。
当渡鸦将最后一只蛊虫吞噬入腹,龙华喉头一缩,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她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双目恨极,竟是大喊一声:“你还不出手,是要看我死吗?!”
也就是此时,一首曲子突兀插进合奏。
爬虫摩挲过地面的声音细细密密的响起,宁怀赟动作一顿,匆忙回头。
顾祈霖也不由自主低头,骨笛的长音赫然弥散在触足拂过地面的动静。
无数虫子从地面爬出,从四面八方犹如黑色的海潮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现,摩挲着地面汹涌而来。
从地下、从水中、从树上,汇聚成诡异的虫海攀扯上树枝,口器插入渡鸦的身躯,它们惊恐的“啊~啊”两声,艰难的拍打着翅膀,绝望的掉在地上双翅颤抖,豆豆眼一片死寂。
很快就被虫海淹没吞噬。
曲子在短暂的停歇之后越发急促起来,顾祈霖吹奏曲调,无数渡鸦展翅高飞“啊~啊”凄厉的叫喊着它们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之后犹如利剑一般飞下天空,插入泥土啄起蛊虫。
一只又一只。
渡鸦无穷无尽,犹如乌云飞翔着将天边的明月都遮掩了。
蛊虫无穷无尽,像是黑色的海潮密密麻麻的将无数嫩绿覆盖。
顾祈霖看着这些只觉得浑身发麻,而宁怀赟被堵在水上小屋,眼睁睁的看着虫子从水中爬出汹涌到岸边,爬上木桩上到小屋。
龙华攥着他的肩膀,阴冷的笑了,面色发狠,嘴角还未抹去的血液将她衬得嗜血异常,越显露出柔弱外表下的狠厉。
“你生的不错,可惜性子不好,没关系,等你被种了虫……”
她话还没说完,手即将摸到宁怀赟的脸庞时,空中银光一闪,夹杂着风声暗器擦着她的脸庞惯入身后的小屋中。
空中一道娇俏女声,如银铃般的笑声悠悠响起:“瞧啊,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又要开始强娶强嫁了。”
一条翠色青色在结实的臂膀上蜿蜒爬行,“嘶嘶”优雅轻吐蛇信,缓缓落在地上。
至青蛇而出,蛊虫便像是遇见天敌一般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更随着它的爬近如潮水一般退去,畏惧的躲藏原位。
黑暗之中,姒宴从中而出,他双耳挂着蛇饰,手腕上的绿松石龙环依旧翠绿美丽。
深邃的黑眸瞥向顾祈霖:“可以了,让渡鸦散了吧。”
顾祈霖停止吹奏后,渡鸦没了控制,很快就消散不见。
姜黎坐在高高的枝头,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晃动双腿。
“哎呀呀,这些渡鸦走后,明天又会死多少呢?”她饶有兴趣的点了点下颚,唔了一声,灵动的目光与龙华对视。
龙华心知不妙,竟是转身就走,连一句狠话都来不及放。
却不想宁怀赟趁着两人离得近,竟是伸手一掌拍向她
龙华生生受了一掌,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翻滚几圈,身上精致的嫁衣都沾满了灰尘。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斜里冲出,一把弯刀划破天空,先是朝姜黎冲了过去。
姜黎撑着身子在树枝上落下借着手臂的力量翻回去,一脚把人踹下,这人顺势而下直跃小屋,弯刀如月直割宁怀赟咽喉。
也是因此,宁怀赟看清这人面容,竟是与龙华一模一样。
宁怀赟双目微颤,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眼见弯刀近在咫尺,他迅速举起匕首挡下一击,借力将这人挥退。
这人落在地上难以抑制的后退几步,竟是接着一连串的动作来到了龙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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