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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儿眯着眼,悠悠转醒,见到方卓,诧异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中?”又叫道:“涟漪、旖旎怎么放了个男子进来?”
涟漪、旖旎两人听着关雎儿的声音进来,也不知关雎儿这是玩的哪一出,便说道:“奶奶,这是我们爷啊,你怎么不认得了?”
关雎儿从方卓手中挣脱,缩到床里头说道:“什么奶奶的?小心我告诉太太不要你们!口没遮拦的,坏了我的名声怎么办?还不将这贼子拖出去?”
涟漪、旖旎见关雎儿是在假装失忆,便配合起来。
“奶奶,奶奶你都忘了?这不是关家,是方家!”涟漪惊慌的叫道。
旖旎也呼道:“关太太如今还在方家,若是教太太知道了,我们几个的小命就都没有了。”
方桌凝眉看向大呼小叫的主仆三人,心中不信,但又想当初关雎儿也是死后又醒过来的,如此离奇之事都有,那她失忆也是极有可能的。当下又伸手去把关雎儿的脉。
关雎儿缩到一边,不让他碰。
方卓爬上床,伸手将关雎儿抓过来,手按在她的手腕上。
方卓刚刚给关雎儿把脉,关雎儿已经是忍耐了许久,如今被方卓抱在怀中,再也忍受不住,推开他,趴在床边就吐了起来。
方卓一愣,闻了闻自己身上,因陆微娘有事,他连夜赶路回来,一身风尘,便是脸也没来得及洗。
涟漪、旖旎不再去管方卓,一个拿水给关雎儿漱口,一个拍着关雎儿后背。
关雎儿吐了半天,又闻着方卓身上的味叫道:“把这个脏东西给我撵出去,床拆了,地也洗了!”
听闻方卓赶回来,唯恐方卓发脾气,特来救场的关夫人刚进屋子,就见关雎儿趴在床边吐,方卓抱着手臂坐在床上,叫道:“这是怎么了?”
“太太。”关雎儿满面泪水的叫道,又扑过去抱住关夫人,“太太救我,涟漪、旖旎反了,放了个野男人进来,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呐!”
“奶奶……”涟漪叫道,见关雎儿哭的更凶,便改了口,说道:“姑娘,你别哭了。”
旖旎也忙改了口,口中唤着姑娘,又将关雎儿没了在方家记忆一事说了。
氤氲并熠熠两人听着,也进来与涟漪、旖旎一同哭。
“我可怜的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关夫人落泪说道。
方卓见关夫人不似作伪,便下了床,刚要再为关雎儿把脉,就见关雎儿因着他的靠近又吐了起来。
“这,莫非是有了?”关夫人说道。
方卓心中冷笑,他与关雎儿半年多未同床,怎会是有了。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大奶奶,三奶奶来了。”付姨娘在门外报。
涟漪哭着叫两个丫头进来收拾,又将关雎儿几人带到堂屋。
“这是怎么了?”方老太太问道。
涟漪哭诉道:“奶奶前几日身上就不好,昨儿个看着好了,谁知今日就又厥过去了,醒来后就不记得方家的事了。”
“谁你奶奶,太太,你管教一下涟漪吧。”关雎儿哭着说道,又低声说着以后没法嫁人了之类。
涟漪忙改口唤姑娘。
方卓向老太太,管夫人,吕夫人见了礼。
方老太太再问方卓关雎儿是怎么了,方卓却只是摇头。
不一时,就见胡大夫过来了,涟漪等呼着姑娘将关雎儿扶到一处帷幕后躺下,又将她的手拿出来,用帕子遮了。
管太太等都回避到里间,方老夫人称她年纪大了,不必回避。
胡大夫进来,说道:“见过老太太、四爷。”
方老太太说道:“有劳胡大夫了,快给我孙媳把脉吧。如今她竟然连我孙子也不认得了。”
胡大夫应了,便走进帷幕前,伸手为她把脉,半响说道:“四奶奶这是淤血在脑子里没有散去,又心中抑郁,便一时将自己的身份忘了,只当自己还是未出阁的。”
方老夫人听了,又问:“可有办法医治?”
方卓笑道:“在下略通医术,可以每日为贱内施针!”
关雎儿听方卓要给她下针,心想方卓这是要扎死她,手指微动,在帕子下将一枚银锭塞到胡大夫袖子中。
胡大夫摇头道:“不可,在下也不知要如何医治,倘若施错了针,恐怕会伤了四奶奶的性命。”
方卓冷笑一声,说道:“难道就要她一直如此?刚刚贱内吐了,不知是否是有了身子?”
胡大夫听了再去把脉,说道:“这倒没有,只怕是四奶奶身子不舒服,才吐的。”
方卓负手,双手在背后握拳。
胡大夫又开了方子,方子上依旧是补身药材。
方卓看了那方子许久,方子上除了补血的药材有些用,其他却是没什么大用的。
胡大夫惴惴不安的看向方卓。
方卓对胡大夫说了多谢,又叫人送他出去。
方老夫人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帷幕之后,关雎儿叫道:“太太,这些子人都是谁?怎地都到了咱们家里?”
关夫人听了她的话,又是一阵大哭。
方卓笑道:“太太也不用哭,既然是淤血总有散去的一天。太太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涟漪等扶起关夫人,要送关夫人回去,关夫人便叫两人留下陪着关雎儿。
关雎儿见关夫人要走,又闹起来,方卓拽着她的手,说道:“关雎儿,你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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