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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武言晓、司徒尚两个了,司徒尚笑道:“王爷急着叫属下们过来,恐怕还有旁的要事吧。”
楚律点了点头,说道:“本王此次前去大哥那,见了众兄弟后,众兄弟俱是不服气。本王原想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定会说服陛下撤藩。便一时放松下来与五弟松散了两日,不防忽地听说距离益阳府西南百里外的燕回关外有蛮子挑衅,杀害了我朝数百名将士,更有数十万外族军马驻扎在关外二十里处。陛下才露出撤藩的心思,关外便生出这事……恐怕这事对益阳府不利。”
武言晓说道:“想来要征讨蛮子,便要借道益阳府,更甚至,陛下会向王爷借兵。倘若王爷不借,外敌当前,又说不过去。若是王爷借了,将益阳府的将士调出关外,益阳府府内空了,若是陛下突然发兵袭击益阳府,益阳府定然在几日之内便要落入陛下之手;二若借兵,益阳府军力受挫,倘若朝廷背信弃义对益阳府出兵,益阳府当是无力抵抗。”
楚律蹙着眉头说道:“是以本王才着急请了几位过来商议该如何解决这事,不借是不忠不仁,若借了,恐怕自身难保。”
武言晓一直也没想到如何应付此事,一直没开口的司徒尚说道:“不若请人说服陛下下旨和亲,蛮人要的不过是盐铁米粮,给了他们,且……”
“不可!”楚律立时打断司徒尚的话。
司徒尚待要再劝说,便听武言晓说道:“司徒兄忘了么,如今朝中公主俱是十岁之下的小儿,郡主之中,年龄仿佛且又未嫁的,只有乔郡主一人。”
司徒尚忙拱手说道:“属下失言了。”
楚律摆摆手,叹道:“这蛮人前来寻衅,委实叫人头疼。和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司徒尚早先失言,此次亡羊补牢地说道:“王爷,不若先朝廷一步派出将士乔装扮作土匪,那蛮人聚集数十万大军在关外,想来他们家中人手定然不足。叫那些土匪散开,四处烧抢,来一招围魏救赵。”
武言晓说道:“蛮人只知道一路埋头打江山,哪里会顾忌家中妻女,只怕他们只盯着关中的锦绣前程瞧,不稀罕家里呢。”
早先提出和亲有些显得自己怕了那关外蛮人,于是这会子司徒尚便“亡羊补牢”地笑道:“蛮人几十年不曾寻衅过,定是前头几年关外大旱,他们粮食不足才生出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寻衅,据我说,这粮食不够虽能叫他们破釜沉舟,但也能叫他们体力不足,想来那些蛮子该是外强中干的。想当初我父亲只领着几百将士便生生擒住数万蛮人,如今王爷若放心许我领了数千将士从瑞王封地绕到燕回关外。属下定会擒住那些蛮子——况且,王爷如此也能得了蛮人手中刀枪。”
瑞王与锦王兄弟情深,瑞王幼时屡屡得了锦王的庇护,待就藩后,藩地又与锦王的藩地比邻,两人之间来往便比跟其他王爷的来往频繁一些。唇亡齿寒的道理瑞王怎会不懂,因此这会子司徒尚才敢直白地说出从瑞王藩地上出关的话。
司徒尚出身行伍,其父虽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将,却也曾以少胜多地出了一回风头。奈何司徒家只出了一回风头,便再也没有展露头角的机会,本朝名将之中也没有司徒家的人。
武言晓听司徒尚这般说,便笑道:“司徒兄这话有道理的很,人是铁饭是钢,想来粮草不足,蛮人支撑不了多久。至于朝廷那边,倘若陛下要借道抑或者借兵,王爷便借口粮草不足,请陛下先送来粮草辎重,如此与陛下你来我往商讨一番,也能拖延一些时日,以便司徒兄行事。”
楚律听武言晓、司徒尚说了一圈,细想想,也觉有道理,便笑道:“不巧的很,本王与关外一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外头有个诨名叫做雅道人,司徒你若去了外关,便找了他相助吧。”
武言晓、司徒尚听到雅道人之名,不由地纳罕,暗道这雅道人是关外有名的大盗,行事十分猖狂,楚律怎会找了他相助,转而两人便醒悟到锦王这般快地知道关外的事定是早在关外留了人马,这雅道人未必不是楚律的人。
武言晓躬着身子闷闷地一笑,暗道既然有雅道人,便说明楚律早想着叫司徒尚出关,这会子跟几人商讨,也不过是想叫司徒尚毛遂自荐。
司徒尚拱手道:“兵贵其速,属下立时领兵出去。”说着,因终于有时机再现司徒家的领兵之能便迫不及待地要出去。
楚律点了点头,对司徒尚说道:“武先生留下帮本王料理了早先耽搁下来的公文,司徒便先回去准备吧。”
司徒尚闻言脸上颇有些欢喜地领命出去了。
待司徒尚出去了,武言晓笑道:“蛮人来挑衅也好,王爷有个借口不回京了。”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眼看着太后、陛下的人便来了。”
武言晓笑道:“除去石家的一个姑娘,来的俱是耿家、余家的人。只是恕小的多嘴,听闻郡主掌持府中事务,郡主又据说与余家人十分亲近,倘若余家人得知王府布局,只怕对王爷不利,毕竟余家人圆滑的很,若是太后此时不信任余家,也不会叫余家人过来。”
楚律闻言,笑道:“武先生担心的是,但王府后院经了先王妃的手,建成四方的格局,又被如今的王妃改了一回,变成整齐的八块,只怕想迷路也难。
武言晓笑道:“原来王爷并不担心王府。只是王府这块就罢了,倘若郡主一时来了兴致,要领着来人去益阳府旁处游玩呢?王爷要知防不胜防这四字,是以据属下看来,不若由着王妃约束了郡主,去了来人想借着郡主生事的心。毕竟王兄弟在军中捯饬出了一些新鲜的刀枪,若叫太后、陛下的人瞧见了学了去,王爷原本的优势便没了。况且石将军那边心思尚不明了,不若借着王妃试探一番石家的心意,便是石家对陛下依旧忠心不二,也难保陛下不会生出几分猜忌之心。旁的且不说,陛下若疑心了石家,便不会叫石将军经过益阳府出关讨伐蛮人,如此王爷也能免得跟石将军正面对上。万一王爷跟石将军决裂,便是益阳府抵抗得住石家军,也要失了许多人心。毕竟,倘若王爷的岳丈都跟王爷唱反调,这道理在谁那,就有些一目了然了。到时候旁人不说陛下无情无义要抄了王爷的家,只会说王爷不忠不孝才惹得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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