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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钰,你此时拦着我,日后定会后悔的。”顾漫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钰眼皮子一跳,手上越发用力地扭住顾漫之的臂膀,“后悔?你且将话说全。”
顾漫之忽地一肘击向王钰腹部,不想王钰躲开之后,反手还了他一肘子,随即将顾漫之压倒在地上。
“……王夫人有危险!”顾漫之咬牙道,暗道自己如今只能将这事推到石清妍身上了,总归,甘棠定要平安无事,楚徊也不用被人猜疑。
顾逸之看见往日里被人称赞武艺高强的顾漫之被王钰轻易地按在地上,不由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随即又因顾漫之的话蹙起眉头,“王钰,且去看一看王夫人吧,这厮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
顾逸之因顾漫之此时的言行,言谈之间便也有些轻视他。
王钰心里一跳,随即忙向后院奔去,待到了甘棠门外,听不到门内一丝动静,便立时抬脚踢开这房门,待进到里间后,瞧见地上躺着一个做了婆子装扮有些衣冠不整的人,床上甘棠战战兢兢地裹着被子缩在床头,一旁楚静乔手里拿着三尺长的门闩侧坐在床边两眼鄙夷地盯着地上那人看。
王钰此时愣住,看甘棠惊魂未定模样,便怔怔地问:“你可还好?”
甘棠有心要辩白自己是清白的,又觉没有证据,王钰未必会相信。
楚静乔不耐烦地说道:“王先生,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本郡主看这人似乎十分忌惮本郡主,将如是等丫头全部用力打昏,打本郡主的时候却手下留情,可见此人不敢动本郡主分毫。如今王先生先将这人弄出去,再去查看此人去谁吧。”
“是。”王钰答应着,又觉楚静乔终归是楚静乔,早先“柔弱”了一些,此时看样子,是楚静乔醒后将这人打晕的,这人对楚静乔手下留情,顾漫之又知道此事,可见吩咐下此事的人,多半便是留客天里的人了,走了两步,将这人拨正,看见一张敷了脂粉却俨然是男人的脸,脸上不由地因气恼涨红,待又瞧见地上这人衣襟左右胡乱地绑在一处,便知当是楚静乔为替甘棠遮羞给这人穿戴上的,将怒火压下,虽知此时不宜扛了人出去,但又不乐意叫这人出现在甘棠面前,便要扛了此人走。
“……钰哥,我没事。”甘棠犹豫许久,终于说出一句话,声音虽小,却平静。
“对师父没事。”楚静乔附和道,方才地上这人压着甘棠做到哪一步的情景只有她瞧见了,此事她笑眯眯地替甘棠掖被子,心想如今甘棠这师父若不倾囊相授,便枉费了自己的救命之恩。
甘棠微微耷拉着眼皮,揣测着楚静乔会否将方才的事说出去,微微咬唇,却说不出旁的辩白的话。
背过身的王钰扛着地上那人的背脊一僵,说道:“有劳郡主照看贱内了。”说着,便又向外走。
贱内两字本是寻常,但此时甘棠心有余悸,便觉王钰不提内子,而说贱内,定是疑心她失了清白了。
楚静乔答应了王钰一声,待王钰出去后,便对甘棠说道:“师父放心,徒儿定然什么都不会说。只是师父这身上的皮肉当真白嫩,可否教导徒儿如何养出这皮肉来?”
甘棠一噎,微微咽下喉中的哽咽,瞄了眼楚静乔手上的门闩,紧了紧自己的衣裳,低声道:“甘家有几个养身的方子……”说着,有几分疑心是楚静乔有心要陷害她,又觉石清妍也有可能……
楚静乔闻言,不由地笑了,暗道这样才算是师徒。
62、几家欢喜几家愁一
因有顾漫之闯入王家的事,早先被陆参求娶的吴佩依又风光了一回,对于顾漫之擅闯王家,王钰问过了陆参后,对外放出的话是顾漫之前来抢亲——虽说喜堂上听到顾漫之问王夫人的人多的是,此举有些掩耳盗铃,但总归,真真假假地掺和在一起,吴佩依便又在益阳府里风光了一回。
待到喜宴散后,王钰听说从甘棠房里扛出来的人醒了,便叫了顾漫之一同去问话,顾逸之料到王家里出了些不宜叫外人看见的事,是以便识趣地辞去。
顾漫之尚未随着王钰见到那人,便抢先开口说:“陛下人在益阳府,因此我便叫人在锦王府暗中防卫,是以偶然截获锦王妃买通外人要对王夫人不利的消息。”说着,心中一坠,因王钰自始至终不言语,一时也不知甘棠如今究竟如何,但想着既然无人去叫大夫,那甘棠该是安然无恙的。
“先生,夫人悬梁了。”忽地甘棠的丫头脸色苍白地奔过来说道,因受了惊吓,此时脸上满是冷汗。
王钰一怔,忙道:“郡主不是看着她吗?”因心里难受,于是从扛了人出甘棠屋子便不曾再去看她,此时看天色暗下来,心道此时楚静乔该走了,想着,不等丫头再说,忙大步流星地向甘棠房里去。
顾漫之不能跟去,只得被王府的管家看住,握紧拳头,想到甘棠立在门首的清灵纯净模样,不由地心中一痛,早先只恨她已为人妇,此时更恨耿奇声小人,竟会欺负到弱女子身上。
王钰大步向甘棠房中去,到了门前顿了顿,随即又大步进去,到了里间,看见甘棠散着头发躺在床上,其他两个丫头向她嘴里灌着参茶,忙走到床边,手伸了伸,见甘棠脖子上一道勒痕,不由地更加愤慨,握拳道:“你何必如此?”
甘棠醒转过来,示意身边丫头退下,咳嗽两声,摸着脖子怅然道:“何苦不叫我去了?死后葬身青山,也不必写我姓甚名谁,免得污了你的姓、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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