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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只当石清妍心里因楚静乔的事不舒坦,便又睁开眼睛,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可是怕静乔心思大了,又对你下手?你放心,这次本王定护着你,若是她敢动,本王便立时叫她和亲去。”
石清妍扑哧一声笑了,笑道:“王爷当我还收拾不了她?臣妾没想那事。”
楚律心想石清妍又口是心非了,身为后娘,怎会甘心看见继女坐大?
“那王妃琢磨的是什么?”
石清妍扭头看向楚律,“王爷回来时见着贺兰大人了吗?”
楚律说道:“见着了。”
“贺兰大人神色如何?”
“神色如常。”
石清妍垂着眼皮,心道贺兰淳当真存得住气,只怕贺兰淳这般的家世的人没见过多少荒唐事,还当她早先说的话是戏言呢,于是趴在楚律胸口,探着头冲外头喊道:“沉水,公鸡挑好了没有?先叫贺兰大人过目。”
楚律听外头沉水答应了,疑惑道:“准备公鸡做什么?”
“我琢磨着贺兰大人是顾忌皇帝,不肯轻易去寻你说话,于是我便做了坏人,给他个台阶去找你说话,如此他对皇帝也有个交代。”石清妍打着哈欠说道。
楚律一笑,将手探进被子里,又摸进石清妍衣裳里,揉摸两下,笑道:“既然睡不着,不如……”
石清妍看见楚律那一脸坏笑,便也蹭着他的身子,笑道:“不如怎样?”
“王爷、王妃,又有好戏看了,甘姑娘被王先生的兄长缠着,甘姑娘将王先生的兄长告到衙门去了。知县大人顾忌甘姑娘的身份,特意领着甘姑娘、王先生的哥哥来锦王府了。”
石清妍清楚地听到沉水在里间门外说完这一串话便来个大喘气,忙翻身起来穿衣裳。
楚律一把将石清妍揪住,心道沉水这丫头当真多事。
“不如咱们去看好戏?”石清妍戏谑道。
“有什么好看的,”楚律蹙眉,虽心里也疑惑甘棠到底要王锵什么,但终归是君子地不肯背后嘲弄甘棠,开口道,“叫何公子来处置这事,令知县只管秉公执法。”
“……王爷,知县大人因实在为难,先离开锦王府了,如今是郡主亲自处置了这事。”
石清妍心道甘棠怎这样倒霉,楚静乔第一日要搀和益阳府公务,甘棠就撞在了她手上,那知县倒是个乖觉的人,知道这事他听不得管不得,就赶紧先走了。挣脱了楚律的手,“看戏要紧,王爷也赶紧起来,咱们去瞧瞧静乔的能耐去。”
楚律心说楚静乔是恨不得在甘棠身上踩上一万只脚的,不用看,便知道楚静乔要趁机整治甘棠了。
虽是这般想,但因甘棠是何必问、贺兰辞师妹,又与王钰关系匪浅,少不得要去瞧一瞧,于是楚律便也起身了。
石清妍先给自己收拾好,随即看见楚律坐在床上把玩着她掖在枕头下的皮尺,便笑道:“今晚上劳烦王爷再移驾过来,臣妾要王爷量身量裁衣裳。”
楚律蹙眉道:“你从何处学来的花样?”心道这皮尺掖在枕头下,自然要在床上量,床上的事,能正经的了?不由地一笑,心道石清妍这是变着法子要在床笫间取悦他呢,头回子听说尺子也能用来助兴。
石清妍没听懂楚律这话,便理所当然地说道:“其他人家的娘子不也这样?”
“不,她们没这么多的花样。”楚律十分肯定地说道,低头向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心道这尺寸保管叫石清妍满意。
石清妍不知楚律心中所想,催促着楚律快些走。
兴许是石清妍出了后院的次数多了,楚律也不将这事当一回事,待要骂沉水没眼色,却又见沉水已经十分心细地将石清妍每常吃的瓜子点心汤水准备妥当,便不说旁,双双去了前厅,因从后门进去,便也没多惊动了谁,两人悄无声息地领着丫头在前厅隔间里头听外头的事。
外间里,何必问清楚地听到一声嗑瓜子的声音,支起耳朵细听,就又听到一声,心想谁这般惬意看戏看到这边来了?向隔间里瞄了一眼,见这用屏风隔起来的隔间内依稀有几个人影,用力睁了睁眼皮,心道甘棠虽性子不好,却不容王锵欺负,于是笑道:“王大人,不知必问小师妹哪里得罪你了,要叫你这般欺负?”
王锵原本去寻甘棠说话,一心要循循善诱劝说甘棠心甘情愿随着他回京,不料他才刚见了甘棠的人,甘棠便将他告上衙门。
“何公子,王某听闻弟妹……”
“还请王大人慎言,甘棠已经非王家妇人。”甘棠目不斜视地说道,心里也讶异今日怎地楚静乔坐在正座上去了?
“王大人将话说完,本郡主才会判断,究竟是有人意图不轨,还是有人反咬一口。”楚静乔意有所指地说道,说完,心里很有几分快意,心道甘棠真真是自投罗网。
“王某听说弟妹有喜,又听说弟妹一早就搬出锦王府,是以未免王家骨肉流落在外,因此想劝说弟妹随着王某回京。”王锵说道,看甘棠面上隐隐露出气愤之色,心道自己糊涂了,甘棠乃是柔弱女子,如今她只身一人,自然防人之心远胜他人。
何必问听王锵这般说,心知甘棠此举大抵是一不想跟王锵回京城,二想着搬出去难免会有些狂蜂浪蝶骚扰,于是便借着状告王锵之事,逼着楚律出面,如此也可证明甘棠她虽人在王府之外,却还是有锦王府庇护的。想明白甘棠的心思,便也有些要看戏的意思,不再插嘴,只等着看楚静乔如何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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