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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石清妍答应着,心道不愧是团圆的日子,不知贺兰淳站在好人楼里听说自己的儿子有一子流落在关外会做何感想。
此时离着好人楼已经十分近了,一路悠哉地看着花灯,不时停下欣赏一番有钱人家燃放的火树银花,便到了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好人楼前。
石清妍心道今晚上好人楼若是不赚钱,那就有鬼了,借着奎武有力地猛士开道,他们一行人自然顺顺利利地进了好人楼。
石清妍进好人楼的时候不忘瞧了眼沉水,终于发现一个侍卫跟沉水站得近了些,待要细看那侍卫眉眼,又看此人一脸络腮胡子遮住大半边脸孔,什么都瞧不出来,于是心道沉水这丫头到底是被什么给糊了心了。
进了好人楼,才刚见了掌柜的过来,尚未来得及被引去楼上包厢,便听见一女子喝道:“谁敢再说贺兰道长不及那姓何的小白脸,姑奶奶便宰了他!”
这女子说完,便豪爽地将手上茶壶往地上一掼。
“掌柜的,给她记在账上。”石清妍眼皮子一跳,心道这女子好气势,看去是一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的女子,这女子身子高挑而又矫健,坐在桌子上伸手拍了下桌子后就用一双大眼锐利地扫向四周,若将她比作扎手的玫瑰花,倒不如将她比作凤尾丝兰,此女就如凤尾丝兰一般,艳丽有,但更多的是寻常女子比不得的气势。
“呵呵,关外来的土包子,知道才子二字怎么写吗?”楼上一女走了出来,从那楼梯拐角处伸出来的一只大红袖子看,很明显那袖子的主人是极力想拉住这位忠诚的拥护者,不叫她抛头露面的。
石清妍睁大眼睛,细细分辨认出是那日与何必问坐一辆马车的女子,心道这粉面桃腮的女子怎会有胆量跟这像凤尾丝兰一般的女子争起来?
“听我们公子说,贺兰道长虚伪的很,早年有人诚心跟他求字,他愣是拿了我们公子的字去充数。”
“我不知道才子怎么写,可怎么听你的话就想起一句滥竽充数?”那关外女子显然也不是大字不识之人。
“你说什么?胆敢侮辱我们公子的字?”那女子冷笑道,又因话头不投机,便迈着小碎步向那铁树一般的女子冲去。
“第五轮了,这位老爷压哪边胜出?压塞外苍鹰是一赔三,赌江南黄鹂是一赔四。”一个显然已经在这好人楼里摆起赌局的猥琐之人一脸讨好地凑过来对楚律说道。
楚律原当众人该是一边倒地赌江南女子输,不想两边看起来竟似是势均力敌,瞥了那人一眼,便要拉了石清妍到楼上去,才刚到楼梯边,就见楼梯上又冲下来一群女子,各色上等胭脂一瞬间叫这好人楼里如春花盛开,清香四溢。
石清妍一边想着何必问、贺兰辞这二人定要因这群女人之争绝交不可,如今贺兰辞可是又虚伪,又始乱终弃了,一边随着楚律上楼,一边去看楼下的女子打架,见两边的女子都君子的很,心知彼此最重要的是哪里,因此并不向彼此的脸上抓去也不撕人头发,只是一边叫阵,一边扭打在一处。饶是她这女子,瞧见那江南黄鹂与塞外苍鹰势均力敌地缠在一处,也不由地觉得赏心悦目,尤其是有的女子发丝凌乱,额头冒汗,不时娇啼一声……
“没什么好看的。”楚律说道,拉着石清妍就上了楼。
到了楼上包厢里,楚律看贺兰淳袖着手微微眯着眼,一副强忍住怒气的模样,一身红衣的何必问则是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守卫在贺兰淳身边的顾漫之则是对楼下闹哄哄的女子极为不屑。
“知己,你当真对着那些女人诋毁了贺兰小道?”石清妍兴致盎然地说道。
何必问讪讪地说道:“酒后胡言,谁知就叫人记住了。”小心地去看贺兰淳,心道今日当真不该带了贺兰淳过来。
贺兰淳待楚律、石清妍坐下后,不愠不怒地对何必问说道:“这些事都休再提了,那孽障留在关外的孩儿,这事到底是有还是无?”
何必问讪笑道:“世伯,必问也不知,要等楼下散场了,才能细细去问那些关外女人,只是那女子说孩子十六了,只怕是假的吧。”
好人楼散场,那她势必也要回去了,石清妍给沉水使了个眼色。
沉水会意,立时出去一回。
等沉水再回来,便听斜地里,有人高声问:“贺兰家是何等人家,怎会有女人生了贺兰家的孩子不送贺兰家去?”
楼上正酣战的女子并未搭理这话,于是那人又高声道:“定是塞外苍鹰有意要侮辱贺兰道长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楼下一关外女子翻身将与她纠缠的江南女子压倒在身下,一边骑在那女子身上,一边掐住那女子手腕,将她按在桌子上,冷笑道:“送什么送,贺兰道长在关外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人!只听说有了个儿子,两年前找到两座土坟,还是空的。”
“你怎知道是空的?”
“姑奶奶亲眼看见贺兰道长用手挖的!”
贺兰淳怔住,心道那他那流落在外的孙子是死了还是没死?心里气贺兰辞不成体统,便微微开了楼上小窗,才开了窗子,瞧见楼下那两个女子那般动作,忙非礼勿视地又关了窗子,看石清妍兴味盎然地探头,便咳嗽一声,示意石清妍规矩一些。
楼下果然有人问“贺兰家喝的水都要几两银子才能买一壶,会有人舍得离开贺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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