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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迁心里将楚静乔、闻天歌的行事一一想了一通,心里纳闷自己老实规矩,除了昨日一时被人迷惑,再不曾犯过错,为何偏不得石清妍喜欢?
“王妃,爹叫我来找你梳头,然后去会一会一个姓甘的女人。”闻天歌说着,因觉麻烦了石清妍,便递上一小袋珠宝。
沉水接了珠宝,诧异地看向闻天歌,心说贺兰淳不是不满意闻天歌嘛?如今叫闻天歌去见甘棠,还要闻天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这岂不是叫闻天歌打压甘棠的意思?这般看来,甘棠在贺兰淳心中,是不如闻天歌的。
“去拿了梳子来吧,然后叫甘姑娘来蒲荣院来见。”石清妍心想当真是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正想如何去看好戏,闻天歌就送上门来了。
醉月、祈年能忙去搬了一个檀木雕花匣子过来,将匣子放在小几上,一层层打开,就拿出了两面满月一般的面镜,四个小巧的巴掌大的抿镜,叫大小丫头捧了镜子立在闻天歌身边后,又拿出了各色梳子、篦子、镜子、发钉、发箍,因闻天歌头发松软不服帖,那些个簪子发钗拿出来又被收回去。
石清妍看楚静迁又木头人一样地站着了,“静迁可要留下看?常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等会子你只管将看到的想成是正室头会子见妾侍,如此,你也能有样学样地知道嫁了人后如何行事。”
“是。”因石清妍开口,楚静迁自然不敢不从,只是私心里想的却是跟石清妍不同,只觉得甘棠端庄温婉,必然是正室,这闻天歌,怪模怪样,多半像是贺兰辞一时兴起收留的玩意儿。
石清妍细细地拿了梳子打理着闻天歌的长发,又叫醉月、祈年等人赶紧地给她涂脂抹粉,看闻天歌安然地被她们打扮着,就笑道:“你往日里是素面朝天,如今可会不习惯?”
“这有何不习惯的?何大哥说了,我打扮了就是贺兰家的妻,洗了脸就是燕回关外的二当家,两不妨碍。”
石清妍心道何必问当真会开解人,只是他为何开解不了自己?
才想着,又听醉月说她收着几件益阳府内夫人们孝敬上来的新衣裳,因衣裳做的大了,石清妍不曾穿过。于是石清妍又叫醉月将衣裳拿出来,挑了件正红的给闻天歌换上。
待换上之后,瞧见大气又威风八面的闻天歌,石清妍啧啧道:“该叫贺兰大人亲自来瞧一瞧。”
沉水等人也忙道:“正是。”
说着话,沉水似乎又看出了哪里的瑕疵,伸手撩着闻天歌的裙摆,苦恼道:“这裙子颜色好,也漂亮,只是恐怕不好伸展了手脚吧?”
沉水的意思,除了楚静迁,其他人都懂得。
“要不,换一件?”石清妍建议道。
“不用了,我从不打女人。”闻天歌很是豪迈地说道,随即便听到屋子里上上下下失望的叹息声。
101、春天到百花开五
石清妍这边正失望着呢,就见暮烟过来了。
暮烟过来后,将一个折子呈给石清妍,石清妍就顾不得再想闻天歌如何收拾甘棠了。
只见那折子十分正规,是个暗黄色锦面的,上面写着“益阳府藩王楚北徽致”,打开了里头就是满满的蝇头小楷。
略翻了一下,没看清楚里头写的什么,石清妍便先明白了古老娘为何催着古暮月多写几个了,这折子里满满当当的字当真显得楚律极有内涵,只是那楚北徽是谁,倒是让她很是费解,半日心想这大抵就是楚律的字了。
扫了一眼,看第一页里,楚律默写的是《女戒》,第二页里,写的是《女则》。其后几页,便是他洋洋洒洒地一一评价了一番烈女传、列女传、贞女传中的女子,林林总总,总也有几万字。
石清妍扑哧一声笑了,心想楚律这是要她集百家之所长?叫他划出道来,他倒是好,就做起文章来了,可见这做王爷的当真清闲。
“胭脂给我留下。”石清妍见醉月等人要收拾了脂粉钗钿,便忙出声问醉月要了胭脂,坐在上位拿了手指沾着胭脂,想了想,就胡诌一段拿了胭脂批改这折子:君决心遵从三从四德之心吾已知晓,不必再赘述。吾求之道,何在?何在?
石清妍写完了,便又递给暮烟,因两辈子没收到情书,只将这折子当情书看,心想着这样也算有趣,瞧见沉水几个脸色有些异样,便诧异道:“出了什么事了?”
暮烟看石清妍是只顾着看楚律给她写的折子,方才压根没听到她说话,便又说了一遍:“甘姑娘要去见王爷,王爷忙的很,哪有功夫见她?先听说她要替顾侍卫要马,王爷就不肯搭理;后头又听说她要见贺兰大人,奴婢就告诉她贺兰大人不方便见人,叫她来见闻姑娘;她也不肯,后头王爷问了一声,知道她跪在书房门外,为了彼此的体面,知道隔壁何公子在,就叫甘姑娘见何公子去。甘姑娘见了何公子,开口便叫何公子替她说亲。”
“说的是谁?”沉水忙问,眼睛瞄了一眼闻天歌,心道还能有谁,定是贺兰辞了,方才暮烟说第一次的时候她就想到了。
暮烟也看了一眼此时只顾着新鲜自己装扮的闻天歌,说道:“奴婢并未听清楚,只记得甘姑娘进了何公子屋子,便跪下说早先何公子答应过她的,请何公子念在她父亲面上替她做主。”
“甘姑娘可知道闻姑娘在等着她的事?”石清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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