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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良跟本王进来,安如,”楚律蹙了蹙眉,心想楚徊这闺女随谁了,一点都不像是楚徊、姜氏,咋咋呼呼的,不,眼力劲随楚徊了,“去蒲荣院去,你伯母给你留了许多南洋果子。”
“多谢伯父。”楚安如忙跟楚贤良给楚律见了礼,因称呼的是伯父,于是虽是皇太子,楚贤良又领着楚安如给楚律磕头,权当做只行家礼。
楚律扶起他们兄妹两个,拿了手在楚贤良肩头拍了拍,“好孩子,听说快娶妻了?想要什么礼物?”
“伯父看着给呗。”楚贤良涎着脸笑道。
“你父皇没提点你?”楚律心知楚徊那性子肯放了楚贤良来益阳府,必定有所图。
“父皇说要实在的。”楚贤良直言相告。
“实在的?明白了。”楚律点头,领着楚贤良进书房。
楚贤良也不知道楚律明白个什么,就跟着楚律进了书房。
楚安如随着楚静徙、楚女王向蒲荣院去,进了屋子里,果然明间里摆着许多新鲜的罕见的南洋果子,到了里间,就瞧见一个娇小的女人坐在榻上。
因这位是传说中调、教出凤崎公主的人,楚安如便打起精神来,一边心想这人怎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强悍,看着神色当真温柔祥和,笑着喊:“伯母。”
石清妍早看见楚安如了,见她跟姜氏不大像,眉眼跟闻太后像的很,就笑道:“安如果然是个大美人,可许人家了没有?”
楚安如害臊地低头,转而莫名地吐出一句话:“我等着有人来接我去做女王。”
“……也不能只等着,瞧见好的,你得自己出手。”石清妍拉着楚安如的手说道,心想太后总算对姜氏做了件好事,叫姜氏的闺女继承了她的美貌。
楚安如涨红了脸,嘟嚷道:“成日里留在宫里,哪里能见到什么人。”继而委屈地看着石清妍,“伯母叫伯父劝劝父皇,母后说,父皇已经跟一户人家讨价还价商议聘礼嫁妆了,父皇这是要将我给卖了。”
“没事,别急,你父皇卖不了你。”石清妍心说楚徊越发钻到钱眼里,早先他虽表里不一,但看着也是个飘逸脱俗的人呀,如今怎地沦落到这地步?因身子不方便,就叮嘱楚女王领着楚安如去吃水果,去益阳城里逛,闲时自己也跟楚安如兄妹说说话。
不知不觉,离着石清妍的生日就近了,京城里的生辰纲经了三催四请之后,终于姗姗来迟地送来了,大抵是明白石清妍比楚律难打发,还有生怕儿子女儿受委屈,于是楚徊不敢送几箱子自己的书画过来,叫姜氏张罗着送了几箱子的锦缎玉器过来。
日子越来越近,从外地回来的人便也越来越多,贤良终于跟贤淑、贤惠、那谁兄弟团圆了,四兄弟大抵是因为名字的缘故投缘的很,成日里有说不尽的话。
等到石清妍生日前一天,终于,上一年楚律生日也没赶回来的楚静乔赶回来,只说那一日,贤良等人纷纷出了锦王府大门相迎,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忽地周遭鸦雀无声,只听得一阵阵轱辘声传来,便见端坐在金色步辇上的楚静乔露面了。
楚静乔曾打理益阳府十余年,为益阳府迟迟不嫁,是以益阳府百姓对她敬佩的很,忽地一人喊出“凤崎公主”,于是其他人也跟着排山倒海一般地大呼公主。
步辇之上,楚静乔举起手,周遭立时安静下来。
“不要叫我公主。”楚静乔再回益阳府,感慨良多,慢慢地将手放下,端正、威严地说道:“请叫我女王大人。”
☆、174 番外三 缺爱三代
老楚家的祖坟上冒黑烟了,祖宗们面面相觑,飘在坟茔上说话,拉不下脸去称呼彼此被追封的这个皇,那个帝的。
“都是你这狗东西!要不是你弄了那祸害回来,我们老楚家还是清清白白的!”
“你个孽障,不孝子呀!”
……
那抱走皇帝私生子去养着的楚家老大人闷不吭声地由着祖宗们骂,然后悻悻地看向那个本该跟前朝皇帝们呆在一起,偏往他们老楚家凑的狗皇帝。
“……你儿媳妇……”虽曾经以父子相称,但毕竟是君臣,此时说话别扭的很。
“家门不幸!”先帝戏谑道,合该他倒霉,遇到不负责任的萌那什么吧啦,乃至于五个儿媳妇里头,两个贤良淑德的被亲夫给杀了,一个温柔贤良的血里有病,一个母仪天下的是个两面人,一个端庄大方的偷小叔子,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彻底将人家老楚家的脸丢尽了。
“要不,你给你儿子们托个梦?叫他们收敛点?”楚老大人近乎讨好地问。
“这不好吧……”就跟那人间的何必问怕成亲,先帝也为难了,对老五还好说,对老三、老四,叫他托梦过去说点什么好,是阴森森地怒骂,还是和蔼地教诲,还是父子抱头痛哭……儿子们都这么大了,再叫他去见,委实别扭。
“都别拦着我,叫我打死这个败坏咱们老楚家们门楣的狗东西!”老楚家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手里握着一把纸钱一把蜡烛,就要上前捅死先帝。
老楚家其他祖宗翻了个白眼,蹲在各自坟头上,谁耐烦去拦着。
“……你就去吧。”楚老大人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先帝。
先帝依旧不肯,瞧见老楚家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已经怒气冲冲地飘到他面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曾经做过皇帝,但如今他是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能不给养大他的楚老大人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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