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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姐。”
顾莲打量道:“妈妈这是……”
卢妈妈笑道:“昨儿忙着没得空,今天一早,我便亲自去了一趟叶家,和那叶家大奶奶说了会儿话,才刚回来。”
“哦。”顾莲也想起了这茬儿,微笑道:“是该好好谢一谢。”
8顾府的女眷们(下)
“娘。”叶宜颇为诧异,“那九小姐是四房嫡出的小姐?”
叶大奶奶神色不是太好,点头道:“是啊。”
叶宜瞧着迷惑,问道:“娘这是怎么了?仿佛不大高兴似的。”
“没有。”叶大奶奶敷衍笑了笑,随口编了一个谎,“原本瞧着九小姐不错,还想让她做你的二嫂呢。”
----官与商,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叶宜明白这个道理,不好随便安慰母亲,只能道:“二叔那样的人才,咱们家又这般的富贵,娶不着这个,将来自然还有更好的姑娘。”
叶大奶奶心不在焉,“想来是的。”
叶宜看在眼里,觉得母亲这几天都有些怪怪的,不知道藏了什么心事,总是显得闷闷不乐,似乎……都是在遇着那个顾家小姐以后。
不由轻轻摇头,好没道理。
“大奶奶、大奶奶……”一个丫头带着哭腔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抽泣,“外头有人来送信,说是大爷……”
叶大奶奶一阵心惊肉跳,“大爷怎么了?”
那丫头颤声道:“大、大爷在去河南的路上,惊了马,掉进山沟……”
“什么?”叶大奶奶顿时头晕目眩,不肯死心,抱着一线侥幸的心理问道:“是摔断腿了?还是……摔着别的地方了?”
“大奶奶……”丫头失声痛哭,“大爷他----,没了。”
“娘!娘……!”叶宜慌忙上前扶住母亲,到底年幼,饶是平时再镇定,突然听闻丧父噩耗也乱了神,半晌才想起喊人,“快去找我二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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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东海在外面,早就比内宅先得了消息。
“怎么会出这样的祸事?!”叶二老爷心急如焚,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咱们家的生意刚刚有了起色,就……”捶胸顿足,“你大伯只有这一个儿子,大侄儿媳妇又没有生下哥儿,这、这这……这不是要断了长房的香火吗?!”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东海眉头紧锁,“大伯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受不住,更加经不起车马劳顿的辛苦。”握了拳,在桌上重重一拍,“说不得,只好我去河南一趟!”
“东海……”叶二老爷止住悲伤,担心道:“听说河南那边有些乱,你……你才多大?还是别去了。”
叶东海却道:“大哥的尸首总得有人送回来。”
“那叫家里人去便是。”
“爹,你听我说。”叶东海仍旧坚持,一条条解释,“第一,做兄弟的去找哥哥的尸首,乃是理所应当,若是叫下人去,岂不是让大伯父、大伯母和大嫂寒心?第二,咱们家在中原的生意和人脉不能断了。”
叶二老爷犹豫起来,“可是……”
“还有。”叶东海微眯双眼,冷声道:“到底大哥是怎么死的,咱们只是听说,谁知道是不是那些刁奴谎报?万一是有人起了歹心,设了毒计,我得替大哥报仇!”
“东海!”叶二老爷更加担心了,“你可别乱来!”满心不安,“你大伯只得你大哥一个儿子,我也只有你这一个。”又补了一句,“别让你死去的娘不放心。”
这个儿子一向独立有主见,很多时候,说道理自己说不过他,只能把死去的发妻搬出来压一压,儿子多少能听话一些。
“我知道了。”叶东海忽地笑了笑,扶着父亲坐回椅子,“一路上有家里人跟着,我又不是那种莽撞的性子,很快就回来了。”为了让父亲放松一点,还开了玩笑,“听说河南那边好娶媳妇儿,等我回来时,说不定连媳妇儿都有了。”
叶二老爷气笑道:“你少说浑话!”
“真的。”叶东海一本正经的样子,“爹你不是等着喝儿媳妇茶么?”
“我缺茶喝呢?”叶二老爷又好气又好笑,“我那是想抱大胖孙子!”说到这个,想起一堆要交待的来,“可千万别娶你大嫂那样的,中看不中用,三天两头病歪歪的,有了胎还总保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叶东海连连点头,“不论美丑,满脸麻子都行,只要好生养就娶回来。”不等父亲训斥自己,大步出门,“我去大伯那边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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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翻天覆地,顾家的长房和四房亦是暗流涌动。
不过暂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四老爷照旧每天早出晚归,四夫人虽然气得半死,却也奈何不得,----好在上头没有婆婆,不必每天晨昏定省,不想看见大夫人和柳氏,便整天呆在四房不出院门。
顾莲早晚去见一次母亲,都坐不久,又不能像杏娘那么随便撒娇,每次都是象征性说几句,然后便等着时间回房。
回了屋子,就等于进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丫头婆子们都敬她是嫡出的小姐,谁敢不恭恭敬敬?她们大部分都是茶水房、针线房、暖房的人,好不容挑到了小姐的屋子里,这么好的一个差事,当然是要先让领导赏识才行。
----居然创造出来这么多优等职位,顾莲太有成就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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