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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一团灰烬,风吹过,伴随着袅袅青烟飘散。
“小姐……?”春晓推了推她,“五小姐已经走了。”
顾莲回过神来,摇摇头,挥散脑海中的二次元画面,叹气道:“让人烧点水,等下我泡一个热水澡。”
放松一下大脑,看能不能相处什么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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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姐姐的一颗春心,顾莲暂时没有想出什么良策。
不过鉴于在五奶奶身上的失算,越发觉得自己对顾家了解太少,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把丫头们一个个抓来搜刮信息。
丫头们巴不得小姐问自己话,好跟主子亲近,一个个搜肠刮肚,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听来的、谣传的,一股脑儿全都倒出来。
家常里短、鸡毛蒜皮,仿佛在泥沙里面慢慢淘金子。
顾莲仔细甄别,每天都淘得不亦乐乎。
“小姐。”可人笑嘻嘻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胭脂盒子,“五爷买的,说是那天的哨子不算数,这个是重新补一份的见面礼。”
顾莲讶然,没想到这位堂兄还如此较真儿。
可人讨好的小心打开,“小姐瞧瞧。”
顾莲瞧了瞧,粉质细腻、柔和,沾了一点试涂在手背上,又轻又薄又香,最难得不是血一样的大红,而是微微有一点偏肉粉。
“五爷说,这可是京城那边运过来的货呢。”
顾莲更吃惊了,----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先不说胭脂,只怕运费就是价值不菲吧?
五嫂的嫁妆又薄,再说从她当初给自己的见面礼便知,绝不是舍得嫁妆银子,给妹妹们买胭脂的大方嫂嫂。
可是五哥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又没有别的进项,这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顾莲心下疑惑,让可人把胭脂放了起来。
而此时,杏娘正在担心着自己的裙子。
自从上次把十二幅湘裙送给妹妹,母亲又一直不给做新的,隔三差五想起来,心里面就是一个疙瘩,于是找到母亲撒娇,“娘……就再给我做一条十六福的湘裙吧。”
四夫人训道:“你的裙子还不够多的呢?”
杏娘拉长声调,“都不好看啊。”
“胡说!”
“娘……”杏娘上前替母亲捏肩膀,“这儿酸不酸?”又捶背,“还是这儿?娘,让我来服侍你。”
“行了!”四夫人被她弄得乱晃,又好气又好笑,“哎呀,你这丫头。”不到一会儿工夫,最后败下阵来,“行了、行了,给你做裙子!别再摇了。”
杏娘赶紧搂住了母亲,欢喜道:“娘最疼我了。”
四夫人气笑道:“磨人精!”
卢妈妈在旁边问道:“九小姐要不要也做一条?不然回头一起出去……”
----同样都是亲生女儿,裙子却是两样。
四夫人领悟过来,于是点头,“是我疏忽了,那就给她们两姐妹一起做吧。”
杏娘目光微闪,跳下去,“我去问一问妹妹,看她喜欢什么颜色、花样,免得我们别做重了。”
----是怕自己喜欢的被妹妹占了吧?
四夫人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幸好小女儿脾气柔和,不然两个都争着要一样的颜色,你不让,我也不肯的,那可真叫自己头疼了。
“夫人。”檀香轻手轻脚走进来,压低声音,“桂妈妈从郾城回来了。”
四夫人神色一凛,“快让进来!”
桂妈妈一进来,丫头们就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如何?打听到了什么?”四夫人急问。
“何家的人嘴紧得很,想了好些法子,问出来的东西也不多。”桂妈妈眼见主母要便脸色,忙道:“不过打听到了一件很要紧的,那何家少爷才死了未婚妻。”
“死了未婚妻?”
“说是去年订的亲事。”桂妈妈尽量把打听到的都说了,“那家小姐,是郾城知县曹夫人的内侄女,听说生得不错,还是家里的独生女儿。若是嫁了何家,只怕一份家当都要全陪嫁过去。”
卢妈妈听了道:“这么说来,还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啊。”
“可惜……那曹小姐上个月里头突然病死了。”
四夫人冷哼,“那个狐狸精也配娶一门好儿媳?这都是报应!”
桂妈妈和卢妈妈一样,都是陪嫁丫头过来,深知过往和柳氏的那些恩怨情仇,两人对视一眼,皆垂了眼帘没有接话。
四夫人只是觉得满心快意,绽了笑容,“我说呢,无缘无故跑来亲戚家做客,原来是出了这等晦气事,是想散散心吧。”
卢妈妈却笑不起来,小声道:“夫人,我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什么古怪?”
“夫人你想……”卢妈妈细细分析,“那何家少爷才死了未婚妻,虽说没过门,好歹有了一段瓜葛,便是做样子,也该在家里哀悼一段才对,岂有出来玩的道理?而且我冷眼瞧着,何家少爷并无半分伤心。”
四夫人冷笑道:“哪个小畜生能有什么良心?”
卢妈妈深知自家主母的脾气,----在娘家是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出生后,卫家老太爷又升了官,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儿是福星,因而多有宠溺。
当年主母做姑娘的时候,那份脾气,和如今的五小姐真是不相上下。
因而凡事急不得,只能慢慢说,“夫人,咱们先不管何家少爷有无良心,只说其中的蹊跷。”皱眉道:“何家少爷在不该出门时出门,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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