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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东海眼光一闪,收回心思,“我在想……,叶癸的事该怎么处理。”
丈夫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顾莲心有疑惑,不过随便戳穿别人总是莽撞的,因而压下不提,分析道:“我没指望过能抓住他的把柄,只是从前一直怀疑,便想找个机会验证一下。”握了他的手,“如今我们只是知道他心思不定,但是并无真凭实据,只是暂且提防着,找到机会再做打算。”
叶东海轻声冷笑,“他以为我死了,徐家要人管理叶家商号,所以就轮到他了!胃口倒是不小,便是我真的活不成,另外十五个掌柜也不能答应他!”
顾莲知道他心里有气,劝了几句,又道:“为了这件事,我把收到你书信的消息给压下去了。”带了一点撒娇和警告,“回头你可别说漏了,要不然……,家里上上下下的人,还不把我给吃了啊。”
叶东海勾起嘴角一笑,“除了我,别人都不许吃。”
顾莲捶了他一下,笑了笑,“还有……”看了看丈夫的脸色,“既然不巧让徐三爷听见,回头你再遇到他,就说我是一个无知妇人好了。”
徐离看着叶东海厌恶,叶东海想起他一样欣喜不起来。
只是妻子一片风光霁月,心中坦荡,自己遮遮掩掩反倒落了下乘,不过还是不喜欢多提此人,安抚妻子道:“没事,我会去解释的。”
心下却是打定主意,徐离若是不问,自己就一个字都不多说。
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再说,让他知道妻子算计徐家更好。
徐离又不是傻子,自然猜出顾莲是拿徐家演了一场戏。
说不清是什么心绪,在书房静静呆了半晌,最终还是找到了兄长,问道:“叶家的那些兵卒是怎么回事?可是二哥你派过去的?”
“谁说的?”徐策微有惊讶,好笑道:“你怎么找了几天叶东海,人都站在叶家那一边去了。”让人取了那封书信出来,“诺,你自己看。”
徐离迅速展开了书信,凝视不语。
徐策在旁边笑道:“其实我看,你找不回来叶东海也不要紧,反正顾氏叫了旗下的几个掌柜,照样支应的风生水起。”又道:“叶家有个大掌柜派了说客过来,有意接替叶东海,我还正想看看……,顾氏要如何处理呢。”
徐离目光一闪。
起先只是猜测顾莲在做戏,眼下听兄长这么一说,方才明白,她那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所谓何事,——是想查出那些不安分的人吧。
借势、压人,演戏、查人。
如果当初她嫁给了自己,会一样的替徐家谋划吧。
可是一切都不能倒退,当时徐家犹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山东,即便薛延平是拿自己兄弟当枪使,——但是薛家若是不拣起这枪,只怕早就折了。
自己弃了她,她自然就踏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无法逆转!
“是不是谁对你胡说了什么?”徐策皱眉的看着兄弟,疑心问道。
“没有。”徐离淡淡道:“我乱猜的。”
徐策知道他才去了叶家,有所猜测,因而一声冷笑,“我也不怕说与你知道,那顾氏的确有几分手段,叶家上下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商号也在她收下转得起来。”顿了顿,“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早就不相干了。”
徐离将信扔回了书案,转身欲走。
“三郎……”徐策提高了声调,喊道:“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埋怨二哥,但是绝对不能忘了两件事。”朝着南面一指,“薛延平霸据山东数十年!”再朝北面一指,“邓猛替徐家驻守着幽州!”
徐离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笑了。
他道:“我若是不记得这些,早就把叶东海推下悬崖摔死了。”
不再多言,转身回了三房的院子。
正好在门口撞见急匆匆的薛氏,她带了一点娇嗔,“三郎你让我好找!听说你回来了,我等赶忙去了娘哪儿寻人,结果说是你去了书房。”喘息了两下,擦着汗,“谁知道等我赶到书房,又说你去二伯那边,找到二伯却说你已经走了……”
“嗯。”徐离打断她的啰嗦,“进去吧。”
薛氏上前挽了他的胳膊,埋怨道:“你跑来跑去的,害得我绕了好大一圈儿。”
徐离冷眼看着妻子,……她在院子里绕点路就叫苦不迭,却不想想,自己在外面辛苦晒了一个月,风尘仆仆才回到家。
薛氏犹自不觉,拿着帕子擦汗抱怨,“真是热得人难受。”
徐离一语不发回到屋子,抽出手,“我去换洗一下。”
期间邓氏听到徐离回来的消息,第二次过来请安,被薛氏挡在外面,“三爷说累得很,等下要歇一会儿。”
邓氏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不过是想问一问叔叔的情况,难道这会儿功夫,还会和主母争宠不成?居然连面都不让自己见一下。
心下微愠,但是面上依旧笑得温柔,“是,那婢妾晚一点再过来。”
薛氏面带得意回了房,重新妆扮了一下。
哪知道徐离洗完澡回来,倒头就睡,不说温存温存什么的,就连一句私密的话都没有,把薛氏晾在了一旁。
薛氏气恼的出了屋子。
薛妈妈劝道:“三爷一路风尘,想必是困极了、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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