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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给了她一份八字评语,“自作聪明、心术已坏!”
本来她发现自己怀了死胎,不论是直接告诉皇帝,撒个娇、求个情,还是交给沈倾华来处置,都算得上是光明正大。
----却自以为是的要去陷害薛皇后。
徐离当时与自己说的时候,冷笑道:“今日她有胆子去陷害薛氏,难保他日不会再去陷害别人!见沈氏领了六宫之权,不知道在朕跟前上了多少回眼药了。”
顾莲听得真是啼笑皆非。
就连自己都不敢跟徐离耍心眼儿,公孙柔倒是胆子不小,她大概不清楚,----对于徐离这种自负强势的男人,撒娇玩玩儿阳谋可以,玩阴谋……,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罢了。
思绪转回来,停在公孙柔被人推下水的地方。
如果当时是她自己跌落下去的,倒罢了。
如果另有其人,又会是谁?那人不光害了公孙柔,还有她肚里的孩子,毕竟那人应该不知道死胎的事,然后再让薛氏背上毒害嫔妃的罪名!
当时沈倾华刚刚封了嫔,生得又是女儿,这一招使得公孙柔怀疑她了吧?否则就不会不断的在皇帝面前,给沈倾华上眼药了。
是沈倾华吗?如果不是,那背后这个人可隐藏的够深的。
只一招,便让沈倾华、公孙柔、薛皇后三人猜疑不休,要不是薛皇后被禁足不能闹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呢。
如今大公主又出了事,----之前皇帝公布的消息,是薛妈妈推了公孙柔下水,这下子只怕大家都要怀疑公孙柔,怀疑她对大公主不利了。
----真是一趟够深的浑水啊。
因为是中秋夜在宫中不方便,加上大公主被死猫吓着了,等顾莲见到皇帝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大公主好点没有?”她问。
“没事。”徐离眉头微皱,说道:“就是吓了一跳,当时哭得厉害而已,今早朕过去瞧了一趟,除了不肯说话,已经跟平时差不多了。”
顾莲本来想问“查到什么没有”,不过一看皇帝的表情,便是事情不顺遂,没敢多嘴烦他,而是替他续了一杯清茶。
徐离脸色阴沉,冷声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张狂!”
可是生气归生气,皇帝也不是万能的上帝,不可能凭空猜出是谁害了猫儿,----而且还不是立即死,而是让猫慢慢死在了屋里,最终吓到了大公主。
此人心思慎密,没头没绪怕是不那么好查的。
陪着徐离静静坐了一会儿,有臣子请求书房回事,于是辞别了,领着人心思恍惚的出了门,秋日天凉,合欢上来加了一件紫缎昭君兜披风。
从偏门下了连廊口,正好撞见迎面走过来的沈倾华。
她的脚步微顿,微微裣衽,“给公主请安。”
“皇上去书房了。”顾莲微笑道:“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领着她往旁边僻静的地方走去,问道:“可有什么线索了?”
清风徐徐,吹落一片片半黄半青的秋日落叶。
“有一点。”沈倾华站在一棵积年古树下面,身着七、八成新的鹅黄色宫装,神色略略有点疲惫,“说是那只猫儿最近总爱出去偷嘴吃。”摇了摇头,眉宇间是一抹掩不住的烦忧,“别的……,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也难怪她感到疲惫,出事的人是皇帝的嫡长女,出事的地点是太后的寝宫,就算皇帝对大公主感情淡薄,但却肯定在乎太后的安危!
----叫自己如何不头疼?
顾莲和她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但她是徐离的嫔妃,一旦将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撕了自己的心都有。在这之前,在可以的范围内尽量以善意待她,算是结一个善缘,也省得往后怨上加恨越发的解不开。
“不必如此烦恼。”想了想,斟酌说词道:“既然事有蹊跷,那么背后自然就有人在捣鬼,一时没头绪猜不出也是有的。”提醒可以,但却不愿意把自己搅和进去,“反过来想,这件事的结果对谁最有利,那么就越有可能是那个人,你好好琢磨琢磨,或许会有新的线索呢。”
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猜了一个人选,但是越俎代庖的事还是算了。
“对谁最有利?”沈倾华微有沉吟,一刹那的恍惚出神,----加上从前的悬案,事情有点纷乱如麻,一时半会儿的没有答案。
顾莲突然体会到了作壁上观的好处,优雅的转身离去了。
刚回到屋,灵犀就脚步匆匆迎了上来,关门回道:“刚得的消息,在大公主身边服侍的紫韵投缳了。”
顾莲目光一闪,没做声。
算起来,紫韵是薛氏从娘家带来的最后一人了,在薛妈妈死去以后,最终还是没有逃过相同的命运。
她一直在大公主身边负责照料起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皇帝生气下了旨?还是她自己觉得前途晦暗,所以寻了短见?不过以薛家如今的情势,还有胶东侯夫妇掺和的事情来看,紫韵身为薛家奴仆,早晚都是难逃一死,或许早点走了反倒是一种解脱,省得日日夜夜提心吊胆。
顾莲微有叹息,----从来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薛氏做了那么多的恶孽、坏业,此刻还是好好的活着,若不是她肆意闹事,或许还能做一个虚架子的皇后呢。
虚架子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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