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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等下去,只怕皇太后和皇帝的耐心都要耗光了。
叫了沈妈妈进来,吩咐道:“就按昨儿商议的法子行事罢。”
“是。”沈妈妈应了,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奴婢多心,最近……,娘娘好像待皇上淡淡的,这是什么缘故?万一皇上恼了,可不好。”
“我……”沈倾华不由叹气,无奈道:“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自从长公主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后面见着皇帝,再也没有办法平静如水,总是不自主的有些回避。前两次皇帝过来看望时,宫人们围了一堆,拿了女儿作为话题,自己仍是如坐针毡一般,更不用说单独和皇帝相处了。
说起来,还真是亏得自己产后恶露不止,大夫让多调养一段日子才能同房,皇帝不曾留宿临幸,否则的话,在床上还不知道有多尴尬呢。
沈倾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真是的……,自己为什么要听到那些阴私?!要是那天没有和抱琴去假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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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关门进屋,然后又从后面走到小院里面。
邓峨眉一面舒展的比划着形意拳,一面声调平缓的问道:“有急事吗?”并不等侍女回答,又道:“要是不急,就等我把这套拳打完再说。”
茯苓名为侍女,实际上是邓恭手下一名部将的女儿,比一般的丫头大气从容,听了对方这番这话,悠悠一笑,“不急,奴婢等着贵人。”
如此又等了一小会儿,邓峨眉方才收住身形,拣起旁边的棉纱细布擦了擦汗,随手一扔,步履轻快的走了过来。
“贵人请看。”茯苓展开了手里的裙子,指着上面的几道抓痕,低声道:“才从洗衣房里拿回来的,多了这些痕迹。”
“我瞧瞧。”邓峨眉拿了裙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看了看,勾起嘴角,“看起来,像是被猫儿抓出来的。”笑容越发深刻,“如此这般,是想说那只吃坏东西的畜生,回魂来捣乱了么?呵……,有点意思。”
茯苓低声,“不知道是谁在捣鬼呢。”
邓峨眉不以为意笑笑,“除了你我,谁都有可能啊。”顿了顿,朝着沈倾华的住处指了一下,“不过嘛,眼下应该是那一位最着急。”
毕竟薛皇后已经被皇帝幽禁起来,薛妈妈和紫韵也死了,薛家便是想替大公主找出背后的人,在宫中也是无人可用了。
倒是沈氏,主持六宫由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茯苓点头道:“那一位看着温柔敦厚、端庄大方,实际上心眼不少,更别说她现在手里有了实权,少不了要弄点风浪出来的。”
邓峨眉将裙子搭在栏杆上,淡淡道:“怨不得她,这本来就是她份内的职责。”抿了嘴儿一笑,“大公主在皇太后的寝宫出了事,换了别人,只怕比她还要着急呢。”
茯苓有些担心,“她这是起疑心了。”
“疑心就疑心吧。”邓峨眉并不急着清洗身上的汗液,等着落汗,忍受着身上微微粘连的感觉,----这实在不算什么,当初自己在井下呆了七天八夜,那滋味……,才是真的美妙无比呢。
端起高几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闹得太大,无非是旁敲侧击罢了。”
茯苓皱眉道:“这恐怕才刚刚开始,后面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无妨。”邓峨眉眼睛微眯,心里只是恨,不知道薛家还要存在多长时间,薛皇后和薛沛又要荣养多久,声音不知不觉带出冷厉,“静观其变!”
然而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第三天上头,一干嫔妃陆续过去给皇太后请安。
如今薛皇后一直在“病”中静养,因而只需给太后请安,两位公主早就到了,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边。护国长公主一如既往的温柔娴静,奇怪的是,今天乐宁长公主也安静下来,一反常态的没有叽叽喳喳。
再环顾一圈儿到场的嫔妃们。
做了惠嫔的沈倾华一派端庄大方,公孙柔一贯的娇态柔弱,和自己同出一脉的堂姐继续做布景板,管氏两姐妹正在交头接耳,细细的说着什么。
一人一颗心,这一群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心思。
邓峨眉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况,年纪偏小,相貌也不算出挑,皇帝虽然看起来一碗水端平,对后宫嫔妃都是雨露均沾。但是每次来自己那里,多半都只是说说话,做个面上情而已,真正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
她在心底嘲笑,大约是自己这具身体没什么乐趣吧。
正在出神,忽地有个小宫女抱着一只猫进来,“启禀太后娘娘,这是重新给大公主找的猫儿,和从前那只是一个品种……”话未说完,怀里的猫儿突然蹿了下地!
“啊呀……”激起后宫女眷们一阵惊呼声。
下一瞬,那长得和死去猫儿一般模样的家伙,直直的朝着邓峨眉扑了过去!吓得茯苓一声大叫,有些慌乱扑打,“走开,这猫疯了!”
邓峨眉脸色微沉,一把抓住那猫儿的脖子,看向那个惊慌失措的抱猫宫女,“赶紧抱下去罢。”心下冷笑,面上却是露出受了惊吓的样子,“这猫还没驯服,野得很,是不能拿给大公主玩儿的。”
“是是。”那宫女慌张接了猫,紧紧搂住,怯怯声道:“太后娘娘喜怒,奴婢先把这个小畜生带下去关着,再回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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