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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善仁厚?沈倾华听得一怔。
的确……,护国长公主跟皇帝之间再不堪,到底脾气还是好的,不似乐宁长公主那样咄咄逼人,不论她出于什么原因提醒自己,总归都是一番好意。
而且要不是她在皇帝面前担待着,后宫这么乱,只怕皇帝早就要问罪自己了。
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了。
现如今……,长公主更是怀上了皇帝的孩子,这一段兄妹相恋的禁忌之爱,到底打算如何收场?只求回头闹开,别把自己牵连进去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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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流逝,转眼入冬。
虽说后宫嫔妃对夏美人猜疑颇多,好奇颇多,但是她们没有办法出宫,更不可能大着胆子去公主府围观,也只能在不满之中坐罢。
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罢了。
少不得,都如此这般安慰自己一番。
后宫嫔妃们的猜测和担忧,徐离当然知道,但是没空去管她们的心思,此刻正在打量着妹妹徐姝,不悦皱眉,“你又想什么淘气的事?”
徐姝一身月蓝色薄棉小袄,明黄色撒花曳地十八幅刺绣长裙,打扮的光鲜亮丽,手里还拿了一个绡纱帷帽,一副要外出的装束。
徐离抬了抬手,断然道:“今儿没空,最近也都没空,天又冷,不必说了。”
“谁说我要去跑马?”徐姝笑眯眯走到哥哥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摇晃撒娇,“母后打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要召云子卿进宫了,我想回避一下。”声音越发娇软,宛若黄莺初啼一般,“三哥你最好了,就陪我出去看一下姐姐吧。”
徐离甩开她,“别晃!”
徐姝见他没有拒绝,便知有戏,赶忙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笑嘻嘻道:“你最近也好几天没去了,不也想她吗?正好陪我回避一下,在外头清静清静。”
“那云子卿你打算怎么办?”徐离问道。
徐姝“哧”的一笑,“能怎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母后瞧着他还不错,那就嫁给他咯。”嘴角笑容带着漫不经心,“反正……,不都得嫁一回人么,差不多就嫁了吧。”
云子卿不论出身、家世、相貌,做驸马都够了。
再加上,之前自己和他在西林猎场那一段小小插曲,母后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多偏向云子卿几分,这门亲事应该是跑不掉了。
“什么叫反正都得嫁一回?”徐离训斥妹妹,但到底不是皇太后那种慈母,略教导了几句便罢了,又道:“今儿我这边不得空,等下得跟人商议正经事。你想回避,朕就安排人好生送你过去,但是不许呆得太晚,酉时之前必须回来!”
“是,多谢三哥。”徐姝高兴不已,不仅被允许出宫,还是自己独自出去溜达,等到坐上马车,忍不住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儿。
亏得哥哥没去,不然自己又要变成在旁边看戏的了。
到了护国长公主府,看着那外面青瓦白墙、古朴精美的院墙,再想到里面的美轮美奂、巧夺天工,一种外敛内放的皇家气势油然而生。
徐姝微微一笑,等到自己成亲以后,也能拥有这样一座漂亮华美的公主府,自由自在的,再也不受任何人约束。
光想一想,都有一点迫不及待了。
刚下马车,就见一个十五、六的素衣少女,带着绡纱帷帽,跪在公主府的朱漆大门跟前,----公主府算是女户,平时不用人来人往的,因而不像官宦人家修筑在闹市,特意选了背街清净的地方。
那少女一个人独自跪在府前小广场中央,孤零零的,真是好不可怜。
不过徐姝从来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下了马车,朝着门人笑问,“这算是唱的哪一出啊?公主府又不是王府官宦,就算跪破了膝盖,也捞不着什么好处,难不成是想进府做个丫头?倒也有趣。”
“启禀乐宁长公主。”门人低头回道:“说是要求见护国长公主殿下,我们拿了名帖进去通报,里面回了不见,哪知道她就赖着不走了。”指了指穿着打扮,“看样子像是谁家的待嫁小姐,我们也不好随便去拉扯。”
“乐宁长公主殿下。”那少女忽地站了起来,上前道:“是我。”声音恳切,“公主殿下请旁边说话,很快就好。”
徐姝听着有点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她素来就是一个好事玩心重的人,直觉会有趣事,便领了那个少女回避到旁边,吩咐道:“让我看看你罢。”
那少女背着公主府掀开绡纱,露出一张眉清目秀、气韵纤丽的脸庞,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就是眉目间有些憔悴之色。
徐姝看着面善,还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你是……?”见她神色迟疑,吩咐身边的宫人退后了几步,淡淡道:“说罢,等下我要进去了。”
“公主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去叶家吊祭的事?”
“哦,你是……”徐姝笑了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后来有次去叶家找顾莲,还擦肩而过见了一面,不过此处不是叙旧的地方,因而道:“进去说罢。”
叶宜低眉道:“里面不让进。”
徐姝的眼珠子转了转,大致猜到了一些。
眼下还等着哥哥赏赐自己公主府,还有云子卿的事卡着,并不敢胡闹,以免惹恼哥哥生出麻烦,想了一下,“那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微有沉吟,“要是方便,我就帮你带个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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