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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反手握了大刀,准备朝年轻人的腹部刺下,却被沈澈一剑挡住,他冷声喝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赶在天子脚下随意行凶?由不得你放肆!”
对方眉头一皱,“叮叮当当”和沈澈厮打起来!
沈澈的两个长随慢了一拍,----倒不是功夫比不得小主人,而是犹豫着要不要去管闲事,所以才迟疑了。此刻眼见小主人已经和人交手,当即冲了上去,也和那黑衣人纠缠起来,但对方武功身高,以一敌三居然还能勉强支撑住!
此刻街面的人早作鸟兽散去,只剩下受伤的年轻人在地上哭嚎不已。
这边“噼里啪啦”打了一阵,那黑衣人大概意识到杀不了人,还可能脱不了身,目光一闪,身子一飘,钻了个空子便退出了战圈儿!
----竟是打算逃跑。
“想跑?!”沈澈勃然大怒,----本来嘛,以一敌三就够丢人的了,不但没有拿下对方,甚至没有伤着对方,再让贼人从自己手里跑掉,那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因而不管不顾,当即追了上去。
要说他心头的这份火气,已经好几天了。
当初在护国长公主面前夸下海口,说是一定拿第一,自诩这些侍卫里面,没有人能够胜过自己。结果半路杀出一个曲靖飞,得了第一不说,且还不是侥幸,不论枪术、剑术、箭术、马术,竟然样样都胜出自己几分!
又羞又恼又气,连着好几天都是吃不香、睡不好。
今儿再遇着这个可恶的黑衣人,越发来气!
因而一路提气猛追猛赶,非得抓住不可,偏偏那人跟燕子似的,东一飘、西一飘的晃荡,看似就在自己跟前不远的地方,但就是横竖追不上!
沈澈气得肺都要炸了,喝道:“贼子!休要猖狂!”
那人当然不会答理他,几个忽闪之际,居然直接翻入了一家高宅大院,迅速没入墙根不见踪影儿……
沈澈好歹是一个官身,当然不能跟贼人一般随便闯到别人家里去,在墙外驻足听了一听,里面居然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动静。也就是说,只怕贼人多半和这家主子认识,甚至就是他的主子指使的,所以里面的人见了他才不会惊叫。
心下一声冷笑,便直接走到侧门去找门子问话,“这是谁的府邸?”
“这位小公子好生放肆!”那门子虽见了他一身侍卫打扮,但也不怕他,反倒皱眉喝斥道:“居然赶在端敬王府门前大喊大叫?!还不快走?等下叫人拿住打一顿!”
端敬王府?沈澈仔细环顾了一下,可不就是吗?自己心头上火,又是夜里追人追迷糊了,居然没有发现这是端敬王府的侧门。
如此一来,倒没法子随便进去搜索了。
不由一阵踌躇。
他的两个长随追了上来,齐声问道:“公子,现在怎么办?”
沈澈皱眉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再逗留下去,不仅不能搜人,还会惊动的端敬王府出来询问,待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免又要牵扯到护国长公主府,岂不是一通大乱?心下虽然恼火,也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因而闷闷摆手,“走吧。”
一行人折了回去,找那个受伤昏迷的年轻人。
那人倒是醒了,可惜腿上受伤,看地上的血迹像是拖了几步,支撑不住,又索性坐在了原地。见沈澈等人回来,顿时大惊大喜,“沈副统领!!哎哟……”想要站起来,疼得一阵吃牙咧嘴,哭丧着脸道:“是我啊,我是府里的何笔录啊……”
沈澈低头仔细看了看,恍惚有那么一抹眼熟。
“沈副统领不记得了?”何庭轩赔笑,却别哭还要难看,“我、我……,我是跟在黄统领身边的,他是我的连襟,可想起来了?”见对方点了点头,又哭诉,“今儿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被那贼子……”
沈澈哪里耐烦跟他絮絮叨叨?心下只是觉得事情不寻常,挥手打住他,“先别在这儿说了!”让两个长随扶了他上马,“先回公主府,见了公主的面再细细回禀。”
沈澈一匹马,何庭轩一匹马,另两个长随合骑了一匹马,几个人渐渐远去。
而与此同时,藏身在端敬王府的那个黑衣人,一直蹲在墙根的一个大树上,像是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无声无息。
只是透过树叶缝隙看向夜空时,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子,仿佛暗地有什么光芒涌了出来,正要发出湛湛光华!
他在心里点了点头,此处的确有一棵积年古树好藏身,消息果然不错,然后竖着耳朵聆听了一阵,确定沈澈等人不会再回来,外面也没有人,方才一个翻身出了墙,然后像影子一般,在夜色之中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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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啊……”何庭轩痛哭流涕,伏在地上诉说满心的委屈,“当时想着早点回家去,便抄了近道,迎面便见那个贼子提了刀走过来,小的……,小的吓得掉头就往外跑!后来还被贼子砍了一刀,幸亏沈副统领他们路过搭救,要不然……,小的性命只怕不保……”
顾莲无心听他啰嗦这些,更不会出声,只朝窦妈妈递了个眼色,让她像模像样的安抚了几句,叫人送了何庭轩下去治伤。
沈澈抱了抱拳,回道:“公主殿下,属下一路追到了端敬王府,亲眼见那贼子翻进了院墙,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语声一顿,“实在不敢贸贸然就进去搜人,而且想来进去也不会有所获,所以回来请公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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