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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区域只剩下两人。
    周昱也没有看她,直接转身回了工位。
    温蔷知道,这下算是把周昱彻底得罪了。但是背锅记过和得罪同事,总得做出选择。
    现在,她已经不能再转过身去就能够躲避一切纷争了,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下班后,温蔷疲惫地离开公司。
    初入职场时,她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加强实力,工作便会顺风顺水。但是她现在才明白,实际上职场有很多的意外,每天都在发生,不得不让人强撑着精神去应付,一不留神就可能跳坑。
    可能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从小到大,她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她从来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她一个人去面对生活中的身不由己。
    到门口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了钥匙,拧开,里面空无一人。
    上次许逸来看她,她并没有将他带到家里来。
    不完全是为自己的生活境况感到窘迫,更多的是不愿意让许逸进入她的生活空间。她认为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她不想让自己的私密区域被打扰。
    进屋脱掉高跟鞋的那一刹那,从身到心都有种松弛的感觉,最起码在这个小天地里,她可以暂时脱离所有的束缚,不去想任何的烦扰。
    她换上拖鞋,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温蔷的日子过得很简朴。
    她一个人在市中心的普通居民区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周围是老街区,楼房也半旧不新,但好在交通便利,公交地铁都比较近,所以出行还算方便。
    她的东西很少,里面的家具都是原房东配置的,她几乎没有自己添置什么。
    洗完手后,她又烧了一壶水。刚将水倒进杯子里,就听到手机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询问她生活是否习惯,他们还没来这里看看。
    其实作为高翻,温蔷的收入并不低,平均一天跟会下来也有几千,再加上她接的活比较多,一个月收入算是可观。只是,对她家里的债务而言,一个普通人的高薪显得微不足道。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会尽力帮助偿还家里的债务,每个月都会固定给父母打钱,余下的再作为自己的生活费。
    她没有哭过,她以为她很脆弱,但其实没有。
    走到书房,她打开电脑,也摊开笔记本。将公司楼下面包店买的面包拿出来咬着,敲击了一下键盘,流畅的法文新闻播报声响起......
    过了大概一小时左右,她伸了个懒腰,扭动了下酸软的脖子。
    今晚的同传练习算是告一段落了。
    忽然听到敲门声。
    谁会来找她?
    温蔷起身去大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竟然看到纪霖深站在那里。
    她一怔,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了门。
    纪霖深站在门口。身上是休闲西服,肩头稍显松弛,没有之前的墨色西装那么板正,但浑身的压迫感不减。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温蔷不明。
    那天在小区门口碰到他,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住在哪一栋。
    “我有办法。”纪霖深简短道,没有多解释。
    温蔷看他,不再细问了。
    她知道权势加金钱,在套取信息的时候有多么容易。
    而这这些显然纪霖深都有。
    现在的纪霖深都有。
    温蔷本来想说不方便,但想到上午他为她解决了一个大危机。想了想,还是弯腰打开鞋柜,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到他面前。
    “你就住这里?”他换了鞋,扫视了一圈。
    “嗯。”温蔷侧身让他进来。
    她没有避讳什么,也不尴尬他审视她的现在处境,也不去想他此行前来的目的。反正她现在就是这样,这就是她一切所有的东西。
    纪霖深看了她一眼,沉了沉眸,但没说什么。
    忽然,他视线停住,落到了茶几上的一个收纳箱里,那里面有一包辣条。很突兀,也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温蔷注意到他的视线,问:“你要吃么?”
    就像十年前一样,她也对他问出这句话。
    对那时候的她来说,辣条这种东西是一件稀罕的零食。不在于价格,而在于难得。因此她宁愿放下家里贵几十倍的高档食品,瞒着父母一个人走好多路去买。
    当时为了让他封口,她才勉强愿意割爱给他。
    但现在,她拥有吃这些东西的自由了,却没了兴趣。这包只是上次一个朋友带来的,就这么放了两个月也没有动。
    生活向来讽刺,在你已经不需要的时候,却给予了你获得这样东西的无限权利。
    纪霖深收回视线:“不想。”
    他本身就不爱吃这些。
    温蔷不知道他是不是下班了就过来的,想了想,出于礼貌问了一句:“你吃饭了么?”
    “你要请我吃饭?”纪霖深顺势接下去。
    温蔷停顿了一下,没应答。她想起来,这几次见到他,无论是品酒会那次,还是会议方设办的宴席,都已经不是她现在能承担得起的价格了。
    纪霖深没有为难她,说:“帮我下一包泡面吧。”
    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下了,长腿弯折,手肘撑在膝盖处。
    温蔷惊讶于他这个要求,还站在原地没动。她想,或许纪霖深把她想象得过于穷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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