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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了看沈芸姝并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皇后轻声道:“是沈尚书的孙女,叫沈芸姝。”
皇上“哦”了一声,旋即表扬道:“不错,比你爷爷写得好。朕就说怎么见这字分外眼熟,但是又只有些神似,原是沈尚书的孙女。你这字是跟你爷爷学的,还是跟你爹学的?”
“回皇上,臣女是跟着爷爷学的字。”
“哈哈哈!”皇上闻言拍掌笑道,“朕年初的时候就听闻你爹的字现在一字千金,没想到你的字也好看的很。现在沈尚书居然成了你家里写字最丑的了。”
沈芸姝汗颜,心想您那是没见过我哥哥们的字,那才叫一个丑绝人寰呢。
“不愧是沈尚书的孙女,来人,赏!”
沈芸姝愣愣的看着皇上,还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提醒她谢恩,她才恍然醒神过来,赶紧谢恩。
沈芸姝再次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时,不少贵女既羡慕又委屈的看着她,各个眼里都写着“不服”,怕是只有见到沈芸姝的字了才肯死心。
似是如众人所想,皇上说:“拿去给她们看看,免得有人说朕是卖沈尚书的人情。”
众贵女忙等不及的放下手中的画笔接过沈芸姝的字看了起来。沈芸姝的字不如旁的女子写的簪花小体娇俏可爱,许是得了她爷爷的真传,或是她性格的原因,每一个字都有一种韧劲,笔势雄奇带着一股子的冲力。
第一个贵女看完了沈芸姝的字,眼里顿时闪出惊讶之意而后迅速的落寂下去,似是意识到了自己和沈芸姝字的差距,感到了灰心。
“对了,本宫想问问你,这陶渊明的《秋菊有佳色》怎么只写了两句话,不将其写完?”
整幅字只占了纸张篇幅的三分之一,大片的空白显得十分突兀。
沈芸姝不好直说她根本没背过几首有关菊花的诗,这诗还是方才听旁人念了,她想不出有什么可写的,才写了这两句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不曾读过什么书,这诗是方才听一位姐姐念了觉得好才记下的,并不知道下面的诗句。”
皇后了然,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现在国风开放,不少人家也将自己的女儿送去读书,但是大多只是会认一些字罢了,并不读什么正经书。不成想连沈尚书家的孙女也是如此,方才惊讶她的字迹时的另眼相看之情反倒没了,对沈芸姝颇有些失望。
“朕倒是觉得沈尚书教了一个好孙女!”皇上乐呵呵道,他摆了摆手,“朕本想赐你笔墨纸砚,但是你提醒了朕,女子无才便是德,字写得再好看也只是闺房之趣。朕就赏你蜀锦两段,步摇一枚,龙凤镯一对,算是给你添妆了。另再赏沈慎白银两百两,教了一个不错的孙女出来,朕觉欣慰啊!”
不仅仅是沈芸姝诧异,连皇后都愣怔了,她瞧这沈芸姝腰间那块玉珏,心中沉沉然,想沈尚书这一边算是没希望了。
皇上口都开成这样,她哪里听不懂其中的警告之意?
皇帝说完也觉得乏了,他拍了怕皇后的腿,“皇后今天主持宴席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自己。”
皇后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里一片荒凉。她再看向观景楼的那位艳丽女子时,眼神中都带着不甘和怨恨。
为什么贤妃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连她的孩子都可以有皇上的百般溺爱,而她和太子只有皇上的一盆盆冷水?
皇后痛心不已,旋即就以头风发作为由,离开了御花园。
连皇后都走了,这些贵女们也没了可以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便也纷纷出了御花园。她们忍不住打量沈芸姝,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日是这个什么都差她们一截的女子出尽了风头。
沈芸姝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白给爷爷挣了两百两银子,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沈小姐留步。”
沈芸姝一怔,回头望去,见是今日那名吟陶渊明诗句的小姐。
“姐姐有何吩咐?”
那女子生得高挑,比沈芸姝高上一个头,她细细打量沈芸姝,然后向沈芸姝走去。
“我见妹妹字写得极好,不知妹妹可有时间教教我写字?”
沈芸姝诧异了一下,“自是有时间的,姐姐想要写字随时可以找我。”
女子轻笑了一声,“我是定安侯府的小姐,我叫薛静娴。”
沈芸姝脑海里浮现出了定安侯府的那位嫡长子模样,再看这位薛静娴,心中疑惑他两怕不是一个爹生的?
“静娴姐姐好。”沈芸姝福身。
“芸姝妹妹好。”薛静娴笑着牵起她的手,向沈芸姝介绍她的几个姐妹。
沈芸姝没想到今日皇宫一日游居然还能收获几个情比纸薄的姐妹,她笑着和她们说话,眼角余光却见贤妃娘娘的仪仗朝着走来。
贤妃娘娘牵着端王的手,笑得喜气洋洋,严少司站在她的身边像个耳提面命的小厮。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却还是懒洋洋的,属于是沈芸姝她爷爷见了会拿戒尺抽他腰的类型。
严少司也瞧见了沈芸姝,但却像是没见到她似的撇开了眼睛,垂着脑袋听他姨母说话。
沈芸姝和这些贵女们见到贤妃过来纷纷各据道路两边俯下身子行礼。贤妃娘娘也如没见到她们似的一路拎着严少司说话,也不说和她们这些贵女打声招呼。
路过沈芸姝的时候,她听到贤妃娘娘正在对严少司说:“今天皇后找的那些姑娘你有中意的吗?有的话今夜我就让她过去给你侍寝。你一个七尺大男儿守身如玉有什么用?练童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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