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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笑了笑,也不在乎沈慎的态度,“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踏脚就往沈府里去。
沈慎直直被噎住。他知晓端王是个性格诡异的人,但是这人怎么分不清好赖话呢!
以他的性子,今日无论是太子还是端王的礼,他一个都不想收。只是太子他曾是教过的,秉性纯良耿直,读书也刻苦努力,一直以治理天下为己任,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沈慎相信假以时日,太子会成为一个明君。
而这端王,他看他就像是看狼。虽然他体弱多病,但是皇上宠爱不减,就连其母妃入宫三十余年,依旧艳冠后宫。如果不是他带着言官们压了这贤妃的一道风头,想来在太子出生之前,她可能就成了本朝的皇后了。
沈慎这么些年和端王是有些不对付,前些年皇上想封贤妃为贵妃,也被他给弹劾了。
就两人的宿怨来讲,端王今日来送礼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端王笑呵呵地对沈慎说:“既然是来吃酒做客的,哪有空手的道理呢?总不能满院子的人都带了礼只有我不带,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沈尚书关系多好,连礼都不用备了呢。”他挥挥手,身手的太监抬着箱子就往沈府中冲进去,也不管沈慎的脸色已经硬到和这地面的大理石似的了。
沈慎虽然生气,但是对方是端王,他只能沉住气。当众和一匹病狼撕破脸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王爷里面请。”
“沈尚书不必招待本王,本王可以自便。”
......
虽然你是个痨病鬼,但是这个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端王笑眯眯地走进前院,众宾朋见了他进来,胆子小的吓得筷子都掉了。这端王什么时候和沈尚书关系这样好了?还是因为得到了太子来送礼的消息,怕沈尚书站在太子一边,所以赶忙过来了?
可是看看他身后的奴才将结结实实的四个大箱子放在地上的时候又觉得不是,这四大箱子的礼物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哎呀,表弟你坐在这呢啊?”端王走过去站到严少司的身旁,他瞧了瞧一桌子的人,都是些京城世家的纨绔子弟。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表弟的人际交往能力,但是一回京城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着实让他诧异。
端王背着手,贴身太监懂眼色的拎着一个身体单薄的纨绔丢到了别桌,另一个太监立马清理一下桌子,铺上自带的桌布,摆上金杯,再在凳子上摆上软垫。
端王这才落座。
“表哥也是好兴致,生了病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小心病上加病,留下一堆孤儿寡母的,我可不给你养孩子。”
一桌人闻言纷纷垂头吃饭,一个个屁都不敢吭一声。薛大也挪了挪屁股,心想严少司怕是酒喝多了脑子喝出泡来了,连端王都敢骂。
严少司今天被薛大点了之后本来就烦,他也不是不怕他表哥,只是现在他娘回来了,有人给他撑腰,再加上喝了酒,脑子正热乎着,说话自然是怎么冲怎么来。
端王轻笑一声,太监满头是汗的给他倒了杯酒。桌上几个坐不住的纨绔,拿着杯碗筷碟俯着身子撤了,跑到隔壁桌去挤挤。旁人见有人遁了,自己也学着赶紧跑。薛大见几个人毫无义气,都不和他一起面对这修罗场一般的局面,心里暗暗咬牙,然后也拿着杯碗筷碟遁了。
端王筷子都没伸,就吃得满桌人跑光,让别的桌子的人看了都无语又无奈。本来沈家安排的大圆桌一桌坐十人刚刚好,现在要几个人挤挤就显得有几桌颇为拥挤了。
端王也不在意是否打扰了别人,自顾自的喝了杯酒。
“表弟这是不欢迎我今天过来?沈尚书都没说什么呢,你替他着什么急?”
严少司抿着唇,一脸的不快,但是今日是沈芸姝的场子,他也不想闹太僵了,让沈尚书和沈翰林面子上过不去。方才自己已经呈了口舌之快,没有必要真的和端王当众翻脸。
不过让别人知道他和端王的关系不和也挺好的,至少不会以为镇南王府真的是端王的后盾。
严少司喝完杯子里的酒,然后拱了拱手,“表哥慢用,我喝多了,出去醒醒酒。”
端王微微点了下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一脸的悠然仿佛身处在世外桃源在欣赏什么美景似的。
严少司从小就在沈府厮混过,对沈府的布局了然于心。现在内院摆席都是女眷在,他不好进去,于是去了池塘转转。
沈家的院子是皇帝赏的,格外的大,每年的保养费用就要花掉沈慎俸禄的一成。就这池塘,每年夏天清淤泥都是沈立带着几个儿子小厮一起下去弄。本想节省人力池子里就不养什么荷花鲤鱼了,但是沈夫人说这样风水不好,影响沈慎的官运。
沈慎的官运是非常好,但是沈立就只能一避再避。
严少司站在池塘边低头往下看鲤鱼,这些鲤鱼养得肥硕的很,一条鱼就能炖一大盆。不过是没有人去吃这种鱼的,都说吃了会影响运气。
不过沈芸姝就不一样了,小的时候和她一起站在池边喂鱼,她说吃什么补什么,既然缺运气那就该补补运气,然后真的抓了一条鲤鱼炖了汤给她哥哥喝。
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说,她哥哥自从喝了她炖的鲤鱼汤后就变得无比倒霉。考试被夫子抓包作弊,上厕所草纸掉进坑里,骑马被马追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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