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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能买好多粮食吗?好神奇啊。”亚歌第一次接触银票,之前都是接触铜钱的。一千文铜钱是一贯,一贯相当于一两。亚歌掰着手指,估算这些能换多少铜钱。
“咱们可是发了啊……”汀竹摸着银票,咽了咽口水,转头看见盛棠又颇为无语,“小姐,你收敛一点,好歹大家闺秀,又不是没见过钱。”
芷兰也点头附和汀竹。
盛棠撑着下巴,“你们不懂,以前我哪里管过这些,根本没有概念。”以前天天想着混吃混喝等死,现在得造反,得发展海南。
她决定造反后才开始接触这些‘俗物’,也才知道银子有多值钱,更别说他们现在缺钱,她能平稳心态就怪了。
在他们几人盘算该怎么合理使用这些钱的时候,公孙家悄悄来了人。
盛棠咦了一声,还是拿着帖子前往了公孙家,当然,是恢复女装后前往。
盛棠猜测可能是自己暴露了,毕竟和她拜访公孙老爷子的时间相隔不久,稍微一打听也能打听出来唐逍和盛棠身形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意外的是,公孙瑞直接带她去见了公孙老爷子,老爷子还是呆在屋里,身子骨依旧单薄,屋里还隐隐有些药味,这才隔几天?
“县主坐吧,我这把老骨头,就算去了,也活够了。”老爷子看出了盛棠眉心的隐忧,不在意地招呼盛棠坐下。
“那东西,背后是县主吧?”没曾想老爷子直接开门见山。
盛棠还未开口,老爷子就抬起手示意她不用答,老爷子叹息口气,自顾自说着。
“我老了,可我没瞎,公孙润和那小子,迟早会吃大亏,大哥在陛下那里的情分,也只是在陛下那里的。”
“县主见过灾民吗?应该没有,哪怕去海南的路上,想来也有人清道,你瞧不见。”
老爷子声音不急不缓,似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对上面不敬的话,“你回去可以走两广那条路,多看看,多听听,不要闭塞你的耳目。”
“那玻璃,是县主让人造的,还是盛谦之?”老爷子今天第一次想让她回答。
盛棠能察觉到老爷子没有恶意,“我让人造的。”
老爷子似乎并不意外地嗯了一声,“县主看好谁?”
嗯?盛棠被这突兀的话题弄得一懵,而后反应过来瞳孔一缩,声音有些磕巴,“啊?”
老爷子难得露出笑意,“小小年纪,装什么老成?”
盛棠:……
“我且问县主,你能保证安全离开江南地区,不被那些人察觉?”
“你能保证保证之后之后再来售卖,途中不被盯梢怀疑?”
“蜀地和海南,虽都偏远,却也不是一个方向。”
盛棠是考虑过的,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大不了这次绕一绕回海南,只要保证这次安全回去就行,之后再其他地区售卖,谁能管她?反正玻璃的名声给安全传出去了,一个换个人来,一次换个地区,签字的是唐逍,关她盛棠什么事?大家都不是好人,就比谁更赖皮,嘻嘻。
不过看着老爷子,她觉得不能这么说,这不符合道义啊!只能装傻了。
老爷子见她眼神没有焦距,觉得这县主还是太嫩了,“想来县主有了法子,倒是我瞎操心了……”
“这……”这老爷子又不是她要坑的人,她还真不知咋整,吞吞吐吐,“这不是……不太光明磊落吗……”
不料老爷子面露赞许,“本就是与虎谋皮,比的就是谁心黑。”
嗯?这和盛棠想的不一样啊?
“县主打算何时回去?”老爷子又恢复唠家常模式。
“本来是打算明天再来看您,然后后天一早走的。”这没什么隐瞒的。
老爷子算了下时间,“离过年,可没多久了。”
盛棠是算过的,“走两天马车,后面骑马回去。”这些天汀竹,芷兰和亚歌都在趁着空闲去学了骑马,到时候快马加鞭,能赶在过年前回去。
老爷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是极好的蓝田玉,“县主都叫那两小子叔叔伯伯了,这枚玉佩,就当过年的红包吧,也别说我这个老头子小气。”
也不管盛棠收不收,直接朝着盛棠的方向一扔,盛棠不接也得接,不然玉佩也就碎了,这种送礼方式,还真别致。
老爷子似乎也用完了力气,让公孙瑞送走了盛棠。
公孙瑞回到老爷子房间,老爷子还躺在躺椅上,盖着毯子,抱着暖炉,“父亲不是想收县主做弟子?”
老爷子没睁开眼睛,在闭目养神,外人一见肯定会觉得这是睡着了,“我老了,走不动了,她留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她和你师弟们不一样。”
“乘风,这天,要变了,海南虽穷,但割据一方,总比在京受困好。”
“父亲?”这话可说得太大胆了。
老爷子取出暖炉,让公孙瑞扶着他在屋内走走,“我之前不确定,只以为他们是避祸,可我不明白的是,海南太穷了。”
“如今县主能让人造出玻璃这新奇玩意儿,那你说,踏犁呢?”
“踏犁的功劳是工部侍郎的,但是在他们去往海南一段时间后造出来的。”公孙瑞是被老爷子亲自教大的,一点就透,“也对,工部侍郎本就是个花架子,朝堂谁不知道?”
“踏犁最先也是在南方发现的,倘若是县主搞出来的,完全可以藏在海南不被人发现,如此,说明县主至少心系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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