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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们穷人才吃的吗?”李家大哥咽下饭,和桌上其他人一样,都觉得有点魔幻。
长生抱着热的汤碗,“云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也在呢。”
“嗯嗯,”沈云云让李长生喝他的汤,别打岔,“县主见人多了,就想让我做一个爆炒肥肠,可惜当时的猪没阉干净,怎么都有股膻味,但怎么做我算是大概明白了。”
“县主说,内脏做好了摆好盘一样能让人垂涎三尺。”
“不过养猪得麻烦爹和哥哥们帮帮忙,我实在忙不过来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二哥听说是县主说的,立马没了怀疑,人家县主不说对万宁做了多少贡献,光是人家从京都来的,还能不知道有钱人喜欢吃啥?“弟妹你只管经营好酒楼,后续的,家里人给你顶上。”
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咱们长生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的长生表示点了个赞。
百姓们不会念叨什么养猪状元,但也开始和他们儿女一样称呼公孙瑞为先生,碰到公孙瑞买东西也直接不要钱或者少收,十分尊敬。
哪怕是待在宅子里的公孙老爷子都知道了,公孙珏以为老爷子会说一两句,谁知老爷子反倒笑得开心。
公孙珏这时深深感受到了二叔和父亲观念的差异,要是他做这些和读书无关的,不挨一顿训是过不了的。
但是看见百姓的尊敬和堂兄与百姓相处的自然状态,他也是知道他堂兄并未做错,反而是之前他所缺少的,他站在高处太久了,反而忽略了对于民生的细节。更不知道阉猪还有如此大的讲究,学无止境呀……
因为其他地区的人没法像万宁的百姓一样实地观摩,因此盛棠趁着空闲,来到了书院,恰逢上午‘午间操’跑步的时间段,几个先生分开站在跑道边,监督学生们挥洒汗水,经过几个月的学习,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也没有跑乱队伍。
“主公这方法还真不错,从小培养他们的荣誉感,团队能力。”越是在万宁久,公孙瑞越是明白父亲的眼光,父亲一早久有了猜测有了选择,自己的观察和推断能力,确实还得再提高。
盛棠心想这那里是她的注意,不过是拾人牙慧,不过今天的重点倒不是这个,而是问公孙瑞愿不愿意把技巧画下来,传到其他地方。
“这有何难?”公孙瑞直言,“主公直接差人告诉我就是,以后底下的人多了,总得拿起威严。”既然决定辅佐,自然得提醒这些小事。
盛棠这些天也和他们越来越熟稔,也就自然而言说道,“这威严又不是谁吼得大声,谁排场大,你们愿意助我,尊我为主公,那是我有能力得到你们的信任,可我却不能当做理所当然,哪怕是君臣之谊,也不能你们单方面的付出。”
“何况,师兄这图解要是出了,还有是否署名的问题,若是署名,那师兄以后的名声……百姓敬重不假,在他人眼中,可就不一样了,我自是得来问一问。”
盛棠纵观历史,君臣关系的变化,从以前坐而论道,到臣子站论,再到清的除了皇帝都是奴才的主子与奴才,君王越来越不把臣子当人,可劲防备又可劲压榨,可国力就强了吗?
唐太宗“惧怕”一个魏征,看样子是丢了君王威仪,但谁能否认他是明君?盛唐万国来朝,抹不去他的君主之能。
齐国已经衰败,内部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早就有迹可循。玻璃问世,朝廷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权贵,富商争相购买,可见朝堂没有半点敏感度,只当做是奇技淫巧,甚至没有派人去了解成本几何。
再后来,水泥问世,有利交通,这是多大的改变?到头来只是赏一点东西,赐个婚显示恩宠和亲近,就没了。无外乎觉得配方已经上交,也就不重要了,至于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恐怕也不放在心上。
后来海南向外通商,破除了海南瘴气弥漫的谣言,经济等更是一路发展,万宁稻的丰收程度也没法掩饰,她都做好了朝廷要往海南派人摘桃子或者插一手,做好了就地起义的准备,不然她那么早冒险联系军队干嘛?谁知……呵呵,白担心一场,她算是明白了,如今那些朝廷高官,眼睛只能看见京都那一点现成的利益。
也因此,盛棠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齐国内乱,边境来犯,这天下,得打一阵子。她不希望帮他的这些人被压抑主动性,尊卑,得有,不然会乱套,没个章法,但是,她更希望他们能真正把这番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如季汉一般,君臣匡扶社稷,上下一心,当然,结局就不向往了,她不能败。
公孙瑞不知道盛棠脑子里想了多少,倒是对她的体贴很受用,甚至在想,难不成女子做上司会更贴心?
不过公孙瑞是觉得专门做个图解挺好的,这才是师者的授人以渔,“主公可着急?我过两日交给主公?”
“我倒是不着急,”盛棠有些好笑,“就是怕晚一点,隔壁县或者州,该着急了。”
公孙瑞是真的不介意被安上养猪的名声,速度很快地做好了阉猪技巧的图解,不仅署上了自己的名,还将他的阉猪师傅:江南杭州西临街张屠夫,给备注上了。
在万宁这些日子,看着长生酒楼的发展,他是深切明白了何谓‘广告效益’。
君不见,他师弟章少霖,自从给海南写‘软文’,给海南带来不少热度后,江南的商家嗅觉多灵敏啊,立马就找上了少霖的话本铺子,不知道收了多少广告费,连带着,韩游如今都在江南接他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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