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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玲面上有瞬间的异动,不过很快恢复,至少拓跋燚煊没有注意到。
“那就好,”婉玲就像是松了口气,“六王子既然要在大晏居住,如果有不适应的,就只管说,陛下是个好相与的。”
拓跋燚煊点点头,“拓跋知晓的。”
婉玲公主送了点见面礼就让拓跋燚煊回去了,又转头吩咐贴身宫女鸣翠,“去告诉陛下,六王子与新康王不合。”拓跋燚煊对此当然是一无所知。
拓跋燚煊回了驿馆收拾行礼准备搬去靖王府,盛棠给他拨了两个侍卫和一个小厮秋沙,一个小太监小彭子,秋沙和小彭子正在给他收拾行礼,实际上也没什么收拾的,衣服也就那么两套,还有几套明显是汉人的服装,这是拓跋洪来京都后给他买的,也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就是小彭子和秋沙都愣了,怎么着也是最先准备献给陛下的人吧,怎么就只有这么点衣服?
拓跋燚煊有些尴尬得低着头,脚尖有些挪动,一看就是很想离开这儿。
小彭子及时看见了,“公子,陛下每个月都会给您零花钱,若是有喜欢的,您及时告诉奴婢。”出门在外,也就没在称呼六王子,这称呼在京都太少见了,也太不习惯了。
“嗯……”
“收拾好了吗?”靖王盛榕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他是特意来接这个差点成为他二姐夫的人的,“拓跋公子,我能叫你名字燚煊,你可以叫我盛榕。”
“殿下随意就好,”拓跋还是恭敬地行礼,“直呼殿下名讳,太失礼了。”
盛榕歪了歪头,身后的陆朝这时候也才进来,“叫他殿下或者王爷就行,也免得落人把柄。”也算是缓解了尴尬。
“我叫陆朝,叫我阿朝就好,是殿下的伴读。”
“阿朝……”
既然盛棠将人放在了靖王府,那盛榕自然也会照顾周到,第二天更是亲自动拓跋燚煊去了国子监上学。
如盛棠所言,国子监是真的没几个人,而且里面的人都是一些不到十岁的孩子,他一个‘成年人’在那里,自认为十分突兀,耳朵尖都红透了。
国子监的先生如今是老臣孟执安,加封为三孤之一的少师,学问自然是极强的。
如今问题学生等都被拖走,留下一群孩子,国子监已经快成幼儿园了,见到一个非儿童,哪怕只是少年,也让孟执安感到宽慰不少,实在是年纪越小,思维越跳越,有些时候就是他自认博闻强记,学识渊博,也不能招架得住。
“靖王殿下,拓跋王子。”
“先生叫我拓跋就好。”孟执安只负责教书,不管朝政,如今看着拓跋这尊师重道的模样,更满意了。
靖王完成送孩子上学,不是,送新朋友上学的任务后,就和陆朝谈论了起来,“这拓跋燚煊,倒是不像个坏人。”
“坏人一般都像好人。”陆朝语气却有些疑惑,“小彭子说这拓跋的小王子,那边的衣服才两件,昨儿晚沐浴也不让人帮忙,但是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手臂上白天被袖子遮住的地方还有伤痕,你说是新康那边的人做的,还是他为了取信我们做的?”
“都说不准,还是等姐姐那边的消息吧,不过……若是新康那边受的伤,新康王不可能不知道,还敢就这样送他来?”盛榕更怀疑是他自己的苦肉计。
陆朝不置可否,等要到靖王府了才停下脚步,“不对。”
“拓跋洪既然要进献美人儿,那就不该在大殿上那样阴阳怪气,更像是为了激怒陛下。”
“那些汉人的衣服不出意外也是拓跋洪给他买的,拓跋洪不想他入宫。”
“他们再退而求其次,只求能留在大晏,十有八九有可能让陛下答应,事实证明,他们没有赌错。”
盛榕听着陆朝的说辞,只觉得好有道理,“有道理,不过不关我们的事儿,反正有人会查。”
“也是……”
潘达的医学院也已经建造完毕,太医署的季考模式也已经成了习惯。
潘达又和林太医一起,熟门熟路地开始出题,而各地的官报,民报也开始宣传这个医学院,初次招生,预计招收不超过两百人,招收有一定基础经验的大夫就行系统性的学习。
学院里提供太医署的太医指导,世家珍藏的医学著作书籍可供翻阅学习,还有林太妃四处行医的经验和心得。
年轻的人可能对临太妃的心得经验不感兴趣,但是行医一两年得到毒打的大夫们,就很有兴趣了。
报纸上介绍了主要的授课先生,上面可是写了的,林太妃早年还是坤道呢!做道士的,还会炼丹,那医术能差?而且当今陛下也从来没骗过人,他们自然是信的。且行医一道,任何经验都很是珍贵,可能就是一两句话的干货经验,就能少走好几年的弯路。
当然,院长庞大夫也是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介绍上说的什么,妇产科的开创者,成功接生多少难产的产妇……且医毒双修,听起来就是个全才。
当然,主治妇产科,所以是招女学生的。针对难产进行救治,说起来就让人震撼,哪个大夫会专门救治难产?还像庞大夫一样整理成教科书传道授业解惑的,这是大仁。
在这个时代,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就算是天潢贵胄,在生孩子面前也不敢说万无一失,而庞大夫勇敢地站了出来,不得不让人动容与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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