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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宁凡已被昆虚派弟子押跪在场中,只是暂且尚未透露谁是指示他伪装成楼孟让的幕后主谋。
众人心中皆知,那主谋必是想要掌控净琉派的一举一动,背后的目的大家简单想一想便知道,不由纷纷一生冷汗。
江有义看向司马冲:“净琉派与永慈寺齐名,几乎并列修界第一大派,怎么连一个峰主被人掉包了,司马执事,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不是很奇怪吗?”
司马冲不言,余长老却道:“你一个妖女,有什么资格在此说话!昆虚宗真的就这么打算放任她不管,与妖女为伍吗?”
倾山尊者道:“一码事归一码,江有义是敌是友,我们自会查明,她跑不了。但贵派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在场众人皆看到了,轻重缓急,相信司马执事和余长老心中自有一杆称吧。”
“你作为一派执事,就算你不知情,怕是也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你这执事之位恐怕也要让出来吧?”此时对面人群中有几位修者附和道。
司马冲此人修为在一众峰主中只能算是中等,却能脱颖而出承担执事一职,倒也有其过人之处。
净明老祖沉迷修炼,无暇处理派内事务。当初看重司马冲,就是因为他会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待人接物,事无巨细,这才提拔他为执事,许多年来也确实为净琉派出了不少力。
此刻面对众人指摘,司马冲本能地收敛锋芒,向众人深深弯腰致歉:“我派竟出了这档子丑事,司马冲深感汗颜。诸位说得没错,回派后我便自去请罚!至于赵宁凡……”
他看向对方,眯着眼,掩了眼中情绪:“这毕竟是我净琉派内部之事,此人还请昆虚宗将他交给我,一并交由我派刑罚处处罚。”
赵宁凡这件事肯定有幕后主事者,但一来他不肯说,二来目前看来也确实是人家的派内之事,再执意插手也不方便。
倾山尊者思忖良久,向押着赵宁凡的昆虚弟子点了点头。
江有义本想借由赵宁凡的口来揭露司马冲的真面目,只可惜始终功亏一篑。她是最知道其中秘密之人,很想说出个中缘由,但一旦开了口,却毫无证据支撑,恐怕不好收场,更会连累羽道灵和昆虚三尊。此刻再心急,她也只能忍了。
就在赵宁凡经过她身旁,江有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方才不是说只是想要活着吗?此一去,什么下场想必你也猜到了。蝼蚁尚且偷生,何不说出来或可保自已一命!”
原本低着头的赵宁凡忽而斜望了过来,那双眼满布血丝,愤怒、恼恨,后悔……最后归于绝望。
江有义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此刻说与不说,都会是一样的下场。
众人看着他一步步被昆虚宗弟子押着走向司马冲,最后跪在他面前。昆虚派弟子退了回去,净琉派弟子涌了上来,将他围在其间。
只因他是跪着的,众人未及看清发生何事,便听一声“执事小心。”
江有义眼皮一跳,抬眸看去,余长老的手掌裹挟着强劲的力道已经拍在赵宁凡颅顶,他浑身颤抖了下,嘴角滴血,直直倒了下去。
无相方丈推开挡在身前的两层弟子,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直到死,他都是楼孟让的模样,或许那是他最最痛恨和恶心的样子,可是,他却要以这样的模样死去。
司马冲看着那双瞪得快要崩出来的眼球,微微后退一步,余长老忙搀扶他道:“没事吧?方才他离执事您这么近,老朽看他动手,这才先下手,只可惜情急之下不小心杀了他,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司马冲垂着头,摆摆手,似乎有些心累道:“罢了罢了,将他带下去吧。”
说着立时上来两个净琉派弟子将地上的尸体拖走,地面上的血渍也被除尘术清理得一干二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听他们对话那意思,约莫是赵宁凡不想回去受罚,妄图杀了司马执事,最后却死在了余长老手里。
好像一切都顺利成章,不少人甚至开始议论说他死有余辜,也没什么人提出质疑,只有廖宝儿微微红了眼眶,倒在钱开清肩头沉默着,钱开清道:“师妹,别自责,这一切并非你的错。”
这件事看似已经尘埃落定,除了死去的赵宁凡外,此时知道内幕的便剩下江有义、羽道灵和当初经历招云峰之变的几人:廖宝儿、钱开清、秦小霜和佟虎妞,也正是经历了那次,这几个净琉新弟子竟然就这么失踪,如今再回,身份已被别人所取代。
当司马冲和昌正真人二人望来时,江有义闪身挡在了钱开清等人身前。
“怎么?除去了赵宁凡,现下轮到我们几个了吗?”江有义冷笑一声,扬声道,“这一次,你想用什么理由,我都奉陪到底!”
“混账,你这妖女如此猖狂,不过是仗着羽……”余长老正要说下去,忽然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硬生生止住了话头,一时间脸色难看极了。
司马冲一看便知是谁出的手,暗暗向余长老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笑着道:“江姑娘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派楼孟让确实并非本人,适才你说楼首座死于你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还需你和羽仙尊随我一同回净琉将事情交代清楚。至于您身后三位小辈,他们伪装我派内门弟子,也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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