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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学生,学生效□□,人人皆时髦。
只不过原身在奉天城长大,虽不是满人出身,但老人家更守旧,除了在女子中学穿学生装与洋装,平日里在家都是上衣下裳,上袄下裙的打扮。
因为事发突然,原身的手提箱里也不过是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其他物件,待这几日将当铺的事宜处理完毕,她还得去购置几件便于行动的衣服。
洛萤起的不晚,但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晚了一些。
昨儿个白日里宁爷爷带着她转了一圈,不过是了解了这诚和当大概的情况。
当务之急,对于诚和当来说,是老东家走了,日后应当如何?
这几日诚和当的大门始终是锁着的,外贴了暂不营业的字样。
当铺内的全体员工们此刻已经在院内聚齐了,为的是等洛萤这位大姑娘的决定。
虽然因为自己的任务,洛萤早已定下要在京城开当铺至少三年,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若是她一甩手决定把这当铺出兑,这诚和当除了洛萤以外的九口人都要另谋生计。
当铺这行当讲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时代大部分当铺多是家族传承,时代的家族产业家生子,身世几代以上清清白白查的一清二楚,你这外人想要进去工作?
没门!
且不说诚和当的待遇一贯优厚,福利在这个时代是真的不差,每年两次听戏,包吃包住,每月最少吃两次荤,逢年过节生辰假日也是有年礼节礼封赏。
况且不必风淋雨晒,大部分时间呆在屋子里,好吃好喝着的,不用干苦力,在这个时代那是相当不错了。
而一旦洛萤转手出兑,这当铺换了人家,新东家不一定信得过旧人,原本的这些员工们若是被辞退,那就意味着失去了进项,搬出当铺,食宿都需要自己操心,就算是靠着积蓄可以过活,可又能支撑多久?
故而此刻员工们排成了两排站在洛萤身前,岁数最大的老两口蒋叔与王妈更是眼神中带着渴盼,少年头捏紧自己的衣角,也很是不安。
胖乎乎的王小田虽然面色无波,但交拢紧握的双手透露出他此刻的紧张,唯有摺头徐长平,董家三兄弟与宁爷看起来很是平静。
洛萤将众人的表现尽入眼底,她语调平和,徐徐开口。
“洛萤幼时随阿爷习武,后西风渐入,新旧更迭,先后就学于奉天公小,奉天女子中学,蒙阿爷阿奶照料,不曾受许多苦。”
“论及从商与典当经营,除却算学,其余是万万不懂的。”
听到她这话,伫立在一旁的王小田简直心都要提起来了。
“家父急病逝世,为人子女心甚痛之,然病来如山倒,无可奈何也。”
“萤未能于病中侍立于家父身侧,亦未能见家父最后一面,恪尽孝道,实在憾也。”
“诚和当乃我父一生所立,萤不愿我父半生之心血化如流水,亦不愿交由他人手中。”
“故而,萤愿承我父之遗志,与诸位共事诚和当,不知各位伯爷叔婶儿意下如何?”
洛萤说罢,就听得少年头拍了手。
“大姑娘愿意留下来,那我们肯定跟着您。您要是走了,我可得上街要饭去了。”
宁爷也捋着长须,其他人或多或少地松了口气。
蒋叔与王妈更是喜上眉头,
“有大姑娘这句话在,那我们还怕什么!您放心,有大姑娘您在这一天,我们就铁定跟着您。”
“是啊,我也不用忙着去找房子了。”摺头徐长平也是斯文笑道。
“我们三兄弟还以为不行就要去卖苦力,要么就得回老家了。现在看呐,还能给诚和当继续站岗几十年。”
三兄弟露出如出一辙的憨笑,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的职责绝对不会出错。
“那诚和当日后就仰仗诸位了。”
洛萤先是一拱手拜谢,随后再行一鞠躬礼。
“哎哎呀,大姑娘不可,怎么能给我们行礼呢?”
蒋叔连忙摆手,这是东家主子姑娘,哪好给底下人行礼的。
“蒋叔,如今新社会讲求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更何况诸位既是我长辈,日后我又需多多仰仗,行一礼不妨事。”
洛萤抬头,含笑看着这位老叔。
“诶,大姑娘说得对,大姑娘说得对,我这人老了。”
蒋叔摇了摇头,新朝立了九年,可这人骨子里的老思想老观念哪是这般好改的呢?
“宁爷。”
洛萤转头来到了长须老者的面前,即便是新朝倡导了新风多年,这位老人依旧是老派习惯不改。
常年的瓜皮帽长辫子,一身马褂,却没有那些坏习惯,不抽大烟,更不去花楼,每日除了盘账点算盘,就是弄了新式的算学讲义研究。
“于当铺经营一道,萤万事不懂,日后望宁爷不吝指导,票台与账房统账还请宁爷受累。”
洛萤深深鞠躬,这诚和当这么多年不出岔子,账务分明,这位老人可是大管家。
宁爷面色动容,他微微搭手一碰,扶起洛萤。
“老夫必不负东家重托。”
洛萤再走两步,来到二柜王小田的面前,她郑重开口。
“小田叔,萤欲请您接任头柜,为诚和当之大掌柜,不知您可愿?”
高壮的王小田听了洛萤的话此刻有些晕乎?坐头柜?让他去接任老东家的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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