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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东西邓琳琅不打算在知青点裁,她提起一包打包好的衣服,带着大妮来到新院子。
    为了散潮气与寒气,这几天邓琳琅一到新院子,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所有的灶都点着,耐烧的玉米骨不要钱似的往灶里填,就连厨房也不放过。
    家具还都摆在院子里,现在只剩下王相臣一个人在上大门,一见她们娘两先打起了招呼:“又来烧炕啦,小邓,西边那两屋不住人,不用见天烧,要不你那点玉米骨顶不到开春就见底了。”
    “不烧不行呀。”邓琳琅苦笑一下:“知青点天天跟唱戏一样,早烘干了我们娘两早搬过来,耳根子就清静了。”
    王相臣听了点点头:“一会大门就上上了,你想啥时候搬把家具摆上就行了。对了,你有锁没有。”
    “上回去买缸的时候就买了,你等着我给你拿去。”邓琳琅的锁自然不是买的——买缸和水桶扁担炕席这些,都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东西又大不好做假,邓琳琅手里钱吃紧,只能从商城里兑换了个大锁。
    王相臣笑了:“有就行,把锁鼻子拿来我一块安上,你自己走的时候锁上就行。”又说:“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实在,要是我把钥匙给你拿走一把咋整。”
    “王叔你不是这样的人。”邓琳琅表示自己完全相信王相臣的人品,把人忽悠的安好门后,又帮着她把一块一块裁好的的厚塑料钉到窗户上。
    摸着凹凸不平的塑料,王相臣不可思议的问:“这东西是哪儿淘换来的,真是挡风的好东西。”
    邓琳琅见自己的窗户都钉完了,就把剩下的四五块、合起来能有一平方米的塑料往王相臣手里一递:“我也不知道我表哥从哪儿淘换来的,听说不比玻璃便宜多少。王叔你有用就拿回去使,再多我也没有。”
    听说这玩意快赶上玻璃价钱,王相臣便不肯要,邓琳琅好说歹说才乐颠颠收下。活儿都干完了,离吃中饭还有一两个小时,王相臣便不肯留下吃中午饭,挑着自己的工具就走,邓琳琅拦都拦不住。
    大妮跟着邓琳琅关上大门,看着邓琳琅插上门栓,高兴的问:“娘,以后咱们就住这儿了吧?”
    邓琳琅凑近院子里的家具,使劲闻了闻没有啥味道,有些不确定的说:“还得再等两天吧。”
    “我不想等了,我想搬新家。晚上张阿姨老起来,有时候我半天睡不着。”大妮难得坚持自己的意见。
    邓琳琅听的一愣:“老起来?”她是不是这几天累得太狠睡得死猪一样,咋从来没发现过呢?
    “嗯,我都听到好几回了,我刚睡着她又回来,一开门风吹得我可冷了。”
    邓琳琅心疼的摸了把她的小脸蛋:“走,咱们去看看孙奶奶把大妮的被子做好了没,有了新被子,大妮不用跟娘一个被窝,掖得严严实实的,风再大也不冷。”
    娘两个来到许大富家的时候,孙桂英正在纳鞋底,见她们进来笑着要下地:“絮炕被的时候我留了点棉花,正好给你们一人做双新棉鞋。”
    邓琳琅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太麻烦婶子了,我都不知道咋报答婶子好。”
    “这有啥。咱们娘几个合了眼缘,我就愿意给你们两做。看,炕被,大妮的被子早做好了,我怕拿到知青点去给你惹麻烦,一直在家里放着呢,等你搬家的时候直接放新房子里。”孙桂英有些得意的把堆在炕梢的被子指给邓琳琅娘两看。
    摸着明显比炕被厚两个度的棉被,邓琳琅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自做多情了。
    孙桂英还在那里给邓琳琅介绍:“大妮的被子我给缝了被头,要是脏了你直接洗被头,比拆洗被子方便。”
    这属于劳动人民的智慧,此时布料紧缺,被套根本没进平常百姓家,大家就用布在被子的一边缝上一截方便拆洗。不过只有那些讲究又能找到布的人家才会这么做,一般的人家凑身衣裳的布都难,勤快点的半年拆洗一次被子,主妇手懒点的,往往一年才拆洗一次。
    孙桂英也在说这件事儿:“亏得你表哥找来的布多,要不想给大妮缝被头也没东西。”说完看看邓琳琅的脸色说:“小邓,婶子想求你点事儿。”
    邓琳琅连连摆手:“婶子有啥事你尽管说,一说求我我咋那么没底呢。”
    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孙桂英,被她一逗倒放开了:“白布还剩下五尺多,你要是不急着用的话,能不能让给婶子。你许叔就两件汗衫,都磨得跟纸似的了,我想给他……”
    “我不用。”邓琳琅笑嘻嘻:“婶子你只管给我许叔做汗衫,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让我表哥找。”
    商城里二十积分可以换一匹棉布,邓琳琅觉得比大米还值,所以早各颜色换了一匹。
    孙桂英马上恢复了最开始的高兴劲:“多少钱一尺,婶子这就给你拿钱。”
    “好我的婶子,你快别磕碜我了。”邓琳琅还是摆手:“这些天你帮了我多少,我说给你钱了吗?”
    孙桂英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下了:“不收钱可不行。这些天茂林两口子也没少跟着忙活,你倒送给我布,让他们两口子知道该对你有意见了。”
    这就完全是替自己着想了,邓琳琅觉得自己并没有自做多情,小声对孙桂英说:“婶子你放心,你们帮我的情份我都记着呢。郑婶子那儿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是五尺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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