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娢嫣乖巧道:“知道了,多谢姐姐提醒,我再不会乱走了。”
春莺笑道:“那就好。对了,你可认得我么?”
“认得,”娢嫣笑道:“你忘了前几日徐妈妈领着我们几个到王府来,不是将里外办事的人都见了一遍了?我知道你叫春莺,徐妈妈极喜欢你的。”
春莺听了,甚为欢喜,道:“那日咱们不过就匆匆瞧了一眼,难为你竟记得。我出来时见你家姑娘正寻你呢,说她有事吩咐你,叫你办好了事情就早点回去。”
“啊……”娢嫣这才想起,出来半日了,还没回去同王云汐交差呢,恐怕屋里人都在到处找自己,□□堂改日再去不迟。便起身往碧波园方向走,口中道:“那我要赶紧回去了,姐姐往哪去?”
春莺道:“我要往寒在堂去,咱们正好一路,一起走吧,还能说说话。”
娢嫣欢喜道:“自然好。”
两人挽手走着,一路闲话,娢嫣便找机会问道:“对了,我刚才从园子里过来,见到好大一处宅子,上头写着‘映雪阁’还是什么的,修建得到也华丽,怎么眼瞧要办喜事了,却还空着呢?”
她说完,春莺突然面色大变,娢嫣奇怪道:“怎么了姐姐?”
春莺低声道:“这话你只问我一次就算了,记得,跟别人千万不要提起。”
娢嫣道:“这是为何?好姐姐,你同我说说吧,免得我不知道避讳,胡乱冲撞了谁。”
春莺左右看了看,眼见无人,道:“好吧,咱们俩也算投缘,将来在一处的日子还多,我便告诉你一句,那是从前那位玉王妃所住的屋子,现在在咱们府里是忌讳,谁也不能提,不能进的。”
听他此言,娢嫣更觉不解,自己与霍凌云是夫妻京城里无人不知,王云汐也早就知道,她只不过就是意外而死,怎么就不能提了?
娢嫣故作惊讶道:“啊?是她住的地方?可毕竟人已经没了,为何不把屋子收拾出来,就这么放着,也不好看不是?”
春莺瞧了她一眼,略带埋怨道:“我告诉你不要提,你怎么还偏要问起来了?收拾不收拾,同你有什么关系。”
娢嫣赔笑两声,哀求道:“我只是好奇嘛,好姐姐,你同我说了,我定不告诉别人,你就说说吧。”一面说,一边扯着春莺的袖子。
春莺挨她不过,只好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可你千万别同别人讲是我告诉你的。”
娢嫣连忙点头如捣蒜。
春莺道:“说起来这位玉王妃死得不太光彩。”
“怎么个不光彩法?”娢嫣连忙问道。
春莺将声音压到最低,“是因为她与别人有私、情,被王爷发现,畏罪自杀的。”
娢嫣骤闻此言,只觉脑中“嗡”的一下,什么,她与别人有私/情?
这是谁造的谣言?
当年的自己虽算不上有多闺秀,可也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天除了给老王爷请安,或者回家看看父亲兄长,她连别的男人都没见过好吗?怎么就成了她与别人有奸情了?
娢嫣怒不可遏,胸口不住起伏,春莺察觉,道:“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娢嫣压下怒火,道:“这话你听谁说的?无凭无据,怎可乱说?”
春莺道:“怎么无凭无据?清明那天,玉王妃与她那相好的在青元山偷会,结果被三爷逮个正着,她一时害怕,便投崖死了,这事儿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
“还都知道?”娢嫣七窍生烟,既然说不光彩,怎么还闹得都知道了?
“可不是么!”春莺接着道:“听说把老王爷和老王妃气坏了,王爷也十分生气,只说以后谁也不许在府中提起她,所以她生前住的屋子就一直这么空着,没人敢进,至于将来怎么样就不是咱们做下人能管的了,上头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就是了。”
娢嫣心中暗忖,春莺说的听来不是假话,何况就是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造这样的谣,想必这件事王府上下确实是人尽皆知了。
怪不得映雪阁奇奇怪怪地空在那里,诺大个院子竟连个人影也没有,想来下人们是有意避讳着呢。可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呢?
当年自己落崖时,霍凌云就在她身旁,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为何不为自己辩解?莫非……他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娢嫣心口一沉,他为何故意诋毁自己?
是了,她是长公主之女,说句出格的话,驸马玉文清执掌兵权,算得上权倾朝野,她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在霍王府,玉家岂能善罢甘休的。
难道霍凌云真是怕玉府上门为难,所以编造出个谎言,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娢嫣气得肩膀发抖,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霍凌云做出的事情,可是除了这个原因,她又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喂,你怎么了,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春莺见她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以为中邪了,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
娢嫣竭控制,压下情绪,强笑道:“没什么,多谢你提醒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
春莺松了口气,笑道:“没事的,你记着,只要你别在主子们面前提起就是了。”
娢嫣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
春莺又是一笑,眼瞧着前头便是寒在堂了,她便停下脚步,道:“我到了,咱们改日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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