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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两天就被霍凌肃送了回去,说他独身惯了,不喜被人伺候。老王妃忙说那怎么可以?你向来身子弱,需要人照看,婆子们手脚虽麻利,细心体贴到底不如丫头们,你若不喜欢这两个,另挑两个模样标致的就是了。
第二日,果然又送来两个标致的丫头过去。霍凌肃再没拒绝,可不想几天,一个丫头堕井而亡,另一个却无故上吊,双双死于非命。
一时府里人心惶惶,谣传肃峰苑是凶宅,又有人说那两个丫头是被霍凌肃害死的。他自幼孤僻,想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怪癖,另有说他身有残疾,不然怎么这个年纪了,屋里连个通房妾侍都没有。
自此韩婆子再没敢提丫头的事儿。诺大一个肃峰苑,只有两个小厮并卢三娘伺候着。可今日一来,竟然瞧见了娢嫣。
怪得他不要人伺候,原来是迷上了这个小蹄子,这便是她话里“难怪”的意思,而那不屑的神色是说还当她如何的天香国色,原来相貌平平,这四公子的眼光,不过如此。
可这话她当然不好直说,说了半句,便冷笑一声。卢三娘自幼服侍霍凌肃,当然也知道他性格古怪,万人不入他眼的,怎么如今竟容下了这个丫头?也觉好奇,打量了她两眼。
娢嫣这会儿只好先自我介绍,“我本是泰州王家的丫头,如今伺候四爷的。”
“王家?”卢三娘和韩婆子同时惊问,这王云汐嫁的是霍凌云,怎么她的丫头,到赏了霍凌肃了?
一时又想起前些日里,是听说霍凌肃带着一个王家的丫头回府,说什么被山贼掳走,半路被他所救,莫不是路上养出了感情不成?
韩婆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相貌平常,打扮得又朴素,竟能勾搭上堂堂王府四公子,可见也有些手段的。
卢三娘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心想霍凌肃自然已和王云汐知会过了,既然分到肃峰苑,就留下伺候吧,却哪里知道,王云汐这儿会儿还到处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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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昨儿没在流云居过夜?”王云汐侧头,吩咐丝竹停下为她佩戴珠钗的手,挥了挥胳膊,示意她退下。
丝竹也不敢多问,碎步退了出去,放下里间的帘子。
陈妈妈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神色颇为凝重。见四下无人,才又开口道:“正是。我叫翠儿打探了,那丫头送了东西之后,没多久便出来了,仍是小王爷一人在流云居过夜。”
王云汐大怒,猛地捶了一下花木雕椅的扶手,陈妈妈忙将她腕子拖住,道:“姑娘仔细手。大喜的日子,不可动怒啊!”
“不可动怒?你们若叫我省些心,我闲着没事找气生么?”王云汐眯了眯眼,阴声道:“这丫头看起来傻里傻气,好摆弄得很,怎地关键时候,竟敢违我的意?”
陈妈妈道:“我瞧她多半是个傻子,这天大的好事,寻常人只怕乐疯了,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王云汐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正因这样,我才奇怪呢。昨日我跟她说话,本以为她是个没见识的,可我话还没说透,她便明白了。你们觉得她是傻子,我瞧你们才是傻子!”
“是是是,老奴见识浅薄。”陈妈妈见她动了气,赶忙低头应着。
王云汐冷哼道:“好歹她也在我王家呆了十年,后宅的事哪会一点不懂?我将她赏给小王爷,将来必是要抬她做屋里人,哪个人放着好处不要?可见她竟根本瞧不上这个位置。”
陈妈妈一惊,道:“她什么身份?不过是个杂役房的下等丫头,哪里不想出头呢?”
王云汐冷笑道:“若瞧得上还好说,若瞧不上,那就是想出更大的头呢!不过我也奇怪,我明明叫你将那鸳鸯迷给了她,这药可不是寻常东西,霍凌云竟然熬得住?”
陈妈妈道:“这个老奴也不知,只叫翠儿她们盯着,可……毕竟谁也不好进去看不是?”
“废物!”王云汐怒斥道:“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谈羞耻呢?怎不叫人进去盯着?亲眼见着他们俩圆房了才好。”
饶是陈妈妈年纪大,也不禁老脸一红,“姑娘……这……这个……”
王云汐哼道:“若说霍凌云有这个定力,打死我也不信。当年他都不行,何况现在?难不成他动了手,那丫头还敢反抗不成?”
陈妈妈道:“听说是哭着跑出来的,好像是挣扎了一番,翠儿想捉她,却被……”
“却被什么?”王云汐见她突然不说了,不耐烦地问道。
“却被四公子带走了。”
“什么?”王云汐柳眉一挑,心觉不妙,“你是说,那个病秧子?”
陈妈妈垂首道:“正是,昨儿,是留宿在肃峰苑了。”
王云汐勃然大怒,她猛一用力,折断了掌心半截翡翠簪子,“我说她怎么瞧不上这个位置,原来她竟吊上了霍家老四,人家的眼睛,盯着那正印夫人呢!”
陈妈妈一惊,道:“她是什么身份,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相传四公子眼界高得很,哪里瞧得上她呢?”
王云汐冷笑道:“你懂什么?男人若到了这个年纪,屋里还没有通房妾侍,那就不单单的眼界高,是他索求的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东西。别看那春花模样寻常,这几日我瞧着,实是灵性得很,府里上下的丫头,没一个及得上她通透。此番她被霍凌肃带上京城,只怕半途中就办成好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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