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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肃道:“只是这个玉佩早就被儿臣卖到当铺去了,不知谁这么好心,帮我赎回来了呢?还请父皇告知,儿臣对他当面道谢。”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呆住了,城阳道:“当铺?九哥你开什么玩笑?就算你要撒谎,也应该找个好点的理由,堂堂皇子,难道父皇会短了你信银子,还要你去当东西吗?”
霍凌肃不慌不忙地道:“父皇有所不知,这玉佩本是我去年去杭州公干的时候,当地的太守白大人送给我的,乃是京城里难得一见的烟水玉。那白大人不学无术,在位期间更是贪污渎职,害得江南一代怨声载道,白大人不仅不知悔过,还追到京城来送什么玉佩想要讨好于我。我恼火之下,故意当着他的面,将这块玉佩当了五钱银子,孩儿一时冲动,做了这等无聊之事,还望父皇恕罪。”
“你撒谎!”城阳厉声道:“什么白大人的玉佩?分明是你平常戴着的,是你亲手送给我的!”
霍凌肃淡淡道:“我当日为了羞辱白大人,当这块玉佩时是很多人瞧见的,如今想必当铺的票子还在,府上都是吩咐丫头们一并保管的。”
皇上眯了眯眼,“哪个丫头,姓甚名谁?哪家当铺?”
霍凌肃道:“父皇既然对这件事有兴趣,那孩儿今天也就弄个水落石出。请父皇吩咐人即刻去我府中,通传下人,并那当铺的老板伙计,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皇上心想也对,当即吩咐侍卫出去,尽快找到霍凌肃口中的当铺地址,不过半个时辰,当铺的老板,小二,肃峰苑的丫头忆柳就被带了上来。
这忆柳本是和惜荷一起被周王妃赏过来的,后来惜荷不幸惨死,忆柳吓得有些精神失常,被三娘带到后园,娢嫣便再也没怎么见过了。
皇上对忆柳道:“这个玉佩,可是你替你主人当的?”
忆柳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
“你胡说!哪里当过什么玉佩!”城阳大喊,却被皇上制止,“小奴才,你想清楚了,如果有半句假话,朕必要诛你九族。”
忆柳颤声道:“奴婢知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点了点头,又问那当铺老板,老板也点头称是。皇上便吩咐忆柳呈送票据,忆柳却突然跪在地上,颤声道:“票据奴婢弄丢了!”
皇上厉声道:“你府上的当铺票据,都是统一管理,为何偏偏这个弄丢?是不是你有意隐瞒!”
忆柳大哭道:“不是的,皇上饶命,皇上饶了奴才吧!”
正此时,那当铺老板开口道:“这票据已经撕了,因为这玉佩已经被这姑娘又赎回去了。”
霍凌肃也转头看着忆柳,“你何时赎回去了?”
忆柳抖如糠筛,跪伏在地,“因为……因为有人向我讨一件公子身上的东西,我本想顺手拿一件,可又怕被公子发现,就想如何不把这个玉佩赎回来……”
皇上道:“是何人让你讨要他的东西?”
忆柳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似终于鼓足了勇气,她指着城阳,道:“是城阳公主!”
城阳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皇上冷冷地看了城阳一眼,“朕在问话,你不得插嘴。”说完,对忆柳道:“说下去。”
“是。”忆柳道:“是公主有一天来找奴婢,给了奴婢很多银子,说是要让奴婢帮她取一件公子的贴身物品,奴婢虽然害怕,可终究没有抵抗的了诱惑,心想那玉佩公子已经不要了,我偷偷赎回来,也没人知道……”
皇上面色更沉,道:“小奴才,你可想好了,你若无证据,信口污赖公主,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皇上眼中杀气一亮,忆柳已魂飞魄散,“奴婢有证据,奴婢有证据!城阳公主给奴婢写的秘信,还有她给我的银票,奴婢还没有花完,都在府里放着,皇上一看便知。奴婢……奴婢都是受人指使,请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公主不过说让奴婢取一样东西,再……再瞧瞧公子爷身上是否有胎记黑痣之类的,奴婢猜想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才照办的,请公子饶恕!”
她话说到这里,皇上心头顿时雪亮,长公主也不禁“啐”了一口,“好不要脸!”
城阳如疯了一般瞪着忆柳,“你这贱婢,你竟敢害我!是何人指使你的,我要杀了你!”
霍凌肃冷笑着望着她,不发一言。皇上道:“去,起来这奴才房里,把证物带上来。”
侍卫领命,立刻去了霍王府的旧宅,没一会儿,果然带了一箱子银票信件等物。皇上打开一看,信件是城阳的手笔,而那些银票,具都是宫中之物,上边盖着皇家信印。
皇上大怒,顺着这些票号派人去内务府查询,果然是半年前分给城阳的份例银子,证据确凿,皇上勃然大怒,道:“城阳,朕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还不知悔改,妄图陷害他人,祁桓他是你的兄长,你竟把这样的肮脏事情推到他身上,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还知不知道何为廉耻?朕今日就把你就地正法,以正国威!”
皇后一听,只觉脑袋上顿时响起一道惊雷,她上前一把抱住皇上的大腿,哭道:“皇上饶命,都是臣妾的错,皇上要杀就杀臣妾吧,求皇上饶了城阳!”
皇上怒道:“朕还没来得及问你的罪,你反而自己凑上来,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卑劣无耻,丢尽了朕的脸面,朕要你这个皇后何用?朕今儿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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