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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墨阳长此以往,簌簌也有些无助,她隔了多日不曾看他,灰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她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生活中唯剩下了徐墨阳。
    簌簌没想到第一个登门的是琼雯。
    水梧开门时看见她,反手就想把门合上,可被琼雯察觉,连忙伸手抵住屋门,硬挤进来。
    她还是那般精致美丽,不过头上的金饰少了些,衣裳也穿得相当正常。
    她一见簌簌,先是立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后忙从弟子手中接过食盒,“姐姐今日是来向妹妹赔罪的,姐姐知道妹妹不喜什么金银玉饰,便做了些点心想请妹妹收下。”
    簌簌看着那食盒没动,心想琼雯为何如此古怪?
    前几日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今日就这般低下?她知道,琼雯是怎么都看不上一个果子的。
    “当初也不知是谁摔了我们夫人的点心,如今又厚皮赖脸来讨好,真是不知羞耻。”
    水梧说着,装作去看那糕点的模样,却一伸手将食盒盖子直接打翻,竟和当日琼雯的动作一模一样。
    水梧瞧着里面糕点的样式,像是想给些好脸色,却终究忍不住才啧啧两声。
    琼雯看着水梧,知道她是在讽刺她那日让簌簌下不来台,于是面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只好找补得说:
    “姐姐知道妹妹手艺好,便只能在用料上下些功夫,这里面加了千年人参,想对妹妹的身体定大有益处。”
    “你是说夫人的用料不好了?再说,我家夫人哪里跟你是姐妹?”
    水梧忍不住又刺她一刀,簌簌到底将那食盒接了过来,“糕点我收下了,从前的事我不计较。”
    “谢谢妹。”
    琼雯喜极,刚想脱口而出妹妹,看了水梧一眼,又硬生生改成了谢谢夫人。
    “夫人,我今日来,原是有事相求,不知可否麻烦夫人?”
    琼雯面上几分不忍,还未张口眼中就含了泪光,簌簌看她如此,突然感到有丝不妙。
    她不会是让她帮莲花峰做什么事吧。
    “夫人恐怕不知,我愿是不想入无忧宫的。”
    琼雯用丝帕抹了眼下晶泪,“我生在莲花峰下的芙蓉镇,隔壁有一青梅竹马的儿郎,本想长大便与他成亲,相夫教子共度一生,不想家道中落,被卖到莲花峰为奴。”
    “莲花峰本意是让我们破了帝君的无情道,虽非我本愿,但无奈来此,做难违之事。”
    她说到此处突然看向簌簌,眼中充满了希翼,“可现在帝君大病,妾也知道帝君心尖上的是夫人,不想在此丢人现眼,于是想来恳请夫人,能否在帝君面前说说好话,放我归家。”
    “妾归家以后,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他成亲,他也……一直在等着妾。”
    琼雯说到最后,神情都有些陶醉,簌簌倒是松了一口气,想来还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种事你如实告诉帝君,他也会答应,何须通过我?”
    琼雯闻言又哭了出来,“帝君近来精神不济,妾从前得罪过夫人,也不知帝君是否对妾……”
    簌簌道,“我明白了,我帮你递个话。”
    琼雯听了当即跪下叩头,将簌簌吓了一跳,“夫人的大恩大德,妾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夫人。”
    簌簌听她一口一个夫人,着实难受,本想纠正她,可看她含泪欲泣的模样,到底没开口。
    *
    从秋入冬,到盈雪点点落下,徐墨阳坐在湖心亭,一眨不眨望着毒公子的字画发呆,亭中碳火早已熄灭结霜,而他一袭胜雪的白衣,愈发与雪景融为一体。
    簌簌看着他突然想到,初次见他时,还是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现下,竟已到了隆冬时节。
    原他们相识,已足一年了。
    “琼雯这个人你还记不记得,她在家中有一竹马,两人情意深重,她知道那人在等她,想回去与他成亲。”
    徐墨阳自然记得,之前琼雯摔了簌簌的糕点,虽不知簌簌为何替她说话,却也没有心思去问,只淡淡答了句可以,便阖上了眼。
    簌簌见他答应,就再也没有与她多言的意思,但她仍旧坐在那里,没有离去。
    两人一坐一卧,互不言语,常人看来以为二人心意相通共赏雪景,倒也别有情致,可实际各怀心事。
    簌簌只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时而坚韧,任何人阻挠都割舍不下,时而又如细丝,是风一吹就断的程度。
    不能这样下去,总要有人挑开伤疤,即使他不愿意。
    “徐墨阳,莫诺不是说了,克州刺史那里可能会有线索吗?”
    “我想去看看。”
    ‘我想去看看’,不是‘为什么你不去看看。’
    言语中细微的坚定和冒犯让他动了动睫毛,却始终没有抬眼。
    “这与你有何相关?”他又顿了顿,“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真的不相关吗?”
    簌簌的声音在雪地沉寂中,愈发显得温和平静。
    “围绕着你的漩涡,同样也纠缠着我,莲花峰是何人抓我?他伤我的手法你不觉奇怪?白晴消失了十年,偏挑这个时候回来。”
    簌簌又沉声道:“伯母的信笺,你真的全然相信吗?”
    徐墨阳瞥簌簌一眼,“像你觉得白晴有鬼,却为了白氏不拆穿一样,我见了母亲的字迹,自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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